陳風笑 作品

第七百五十六-七章

    第七百五十六章順水推舟就在當天晚上,京華國際會館的玻璃被人砸爛了七八塊,門面上那種十二毫米厚的鋼化玻璃。

    砸玻璃的有五十來號人,就那麼橫衝直撞地來了又走,一旁的員工眼睜睜地看著,也不敢說什麼。

    報警?報了,報的還不是分局,直接報到了市局,不過,市局刑警大隊拖了半個小時才到達現場,砸玻璃的人早走了,只留下一句話,“這才是開頭。”

    現場參與鬥毆的主兒,沒一個敢離開京華國際會館的,外面是漆黑的夜,一旦走出去被人打了悶棍,哭破大天都沒用。

    幾個混著打球的傢伙,輾轉地託人找到了鐵手,想把自己摘出去,鐵手冷冷地回話了,“自己打斷自己的手,給你們一萬養傷。”

    陳太忠已經通知了鐵手、馬瘋子和十七了,京華國際會館參與打架的人,一個都不能放過,打斷一條胳膊一條腿,就是一萬塊,出了事兒他兜著——這個承諾,有效期五年。

    跟這個比起來,那被砸的幾塊玻璃,實在不算什麼了,不過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小小的涼風而已。

    第二天一大早,陳太忠還是老老實實地去上班,不過,他在科委露一下頭之後,很快就消失不見了,他要去章堯東那兒彙報工作。

    章堯東開完書記碰頭會之後,已經是十點多了,見到陳太忠,臉色不是很好,“嗯,給你十分鐘,我今天很忙。”

    陳太忠一時就有點腹誹,要我常彙報的是你,沒時間的也是你,真是的。

    不過他現在也知道了,自己這個副處,有資格向市委一把手經常彙報,已經要羨煞旁人了,所以這腹誹,也僅僅就是腹誹而已……他要彙報的,無非就是從省裡要來了錢和政策,順便再把自己關於環保檢測的想法說一下,到最後還不忘記加了一句,“……這個建議,侯衛東局長報給郭市長了,不過被郭市長否了。”

    嗯?聽到這裡,章堯東略微有點興趣了,他看著陳太忠,“是環保局想撇開科委,是吧……那你現在是怎麼計劃的?”

    “這個……我是想請示一下章書記,這個檢測方案,科委合適不合適再送上一份了?”陳太忠這話,基本上就算是表忠心了,“不合適的話,就不搞了。”

    “那你們科委,不是要損失了嗎?”章堯東饒有興致地看著他。

    “其實,我們搞這個,主要還是考慮到裝修這一塊,已經成為推動經濟發展的一個熱點,但是相關的配套服務還不是很完善。”

    說到這裡,陳太忠赧然一笑,“科委是想賺點錢,不過賺錢不是主要的目的,主要還是想規範一下市場,現在……既然郭市長認為不合適,我是不太清楚,該不該搞下去了。”

    聽到這話,章堯東有點膩歪,對陳太忠說的這個方案,他是傾向於不支持的,有亂收費的嫌疑,倒是還在其次,關鍵是,這種事沒有先例!

    可是,陳太忠私下來彙報,雖然表態說搞不搞無所謂,可顯然是有求自己做主的意願,貿然拒絕,難免會傷了其“工作的積極姓”,人心散了,隊伍就不好帶了嘛。

    “等省裡的文件下來吧,”同段衛華想的一樣,章書記也想到了關於試點的文件,尤其是那個政策姓的文件,僅僅靠陳太忠手裡的批覆是絕對不行的。

    “文件下來以後,肯定要搞個什麼形式的工作會,然後你可以在會上提出來,大家議一下,都是新鮮事物嘛。”

    這就是搭著省裡文件的順風車,再弄點私貨了,從良心上講,章堯東一點都不支持陳太忠的種種創新:你安生一點會死啊?

    不過,此人的運道一向不錯,又是求自己做主,章堯東肯定是要幫這個忙的,事實上,他正琢磨著,是不是該藉此略略地敲打郭宇一下。

    段衛華離開的這幾天,那廝忙得很嘛,簡直忘了“常務副”三字兒了,還真把自己當成市長了?

    看看時間差不多了,章堯東正要發話,卻不防他的秘書走過來,略一遲疑,在他耳邊小聲嘀咕兩句。

    “京華那兒,怎麼回事?”章堯東的臉頓時沉了下來,冷冷地看著陳太忠,“那是港資企業,你知道不知道,你是個國家幹部?”

    我靠,我跟這個叫朱亦凱的不熟啊,陳太忠聽到了,秘書的話裡提到了此人,不過人家要求的是“放手”,章堯東你跟我繃個臉做什麼?

    殊不知,章書記心裡早就知道陳太忠的難纏了,這麼做,一來是敲打一下這個愣頭青,二來也是以退為進之意,到時候要這傢伙放手,丫還不得領個人情?

    不過,陳太忠並不知道他的想法,聽到這話,心裡也微微有點惱怒,“港資企業也不能隨便打人,許省長的兒子被他們拿棍子打了。”

    許紹輝?章堯東聽得也是一愣,不由得瞟一眼陳太忠,這傢伙什麼時候又跟許紹輝牽扯上了?

    在省裡,許紹輝一直挺低調的,但是章書記對他不是一般地瞭解,原因很簡單,兩人在上層走的是同一系的路子,只是彼此裝作不知道就是了。

    不過,許紹輝的關係是從京裡經營出來的,他自己的關係卻是從鳳凰市裡挖出來,硬生生靠上去的,誰的腰板硬實,那還用說嗎?

    以章堯東的分析,許紹輝真要露出牙來,朱秉松都未必扛得住,所以,一聽許紹輝的兒子捱打,他真的有點暈了,“傷得厲害不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