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一千三百八十五-六章

    蒙藝不希望陳太忠留在燕京,但是他現在也發現了,不管什麼事情,要是能沾上小陳的話,總是能多一點驚奇出來——當然,隨之而來的或者還有暴風驟雨。

    不過這也是正常了,機遇總是跟危險相伴而行的,機遇越大,可能遇到的危險就越大,就這一點,他也沒辦法指摘陳太忠什麼。

    所以,他已經想好了,再遇到什麼混沌局面的時候,再找小陳好了——你不是還有“自己的”資源嗎?不過眼下這計劃尚未展開,實在是不宜張揚。

    事實上,蒙藝對陳太忠的賞識,也是真心的,從來沒有哪個副處級別的幹部,能得到他的不吝指點,更沒哪個副處級的幹部敢在他面前如此放肆,這些待遇,陳太忠都是獨一份兒。

    所以他想著自己要走的話,那就要帶上此人,小陳確實幫過他不少忙,而且這傢伙的誠意也經過了一次又一次的考驗,根本不用懷疑。

    像這種人,他是要貼身來用的,別的不說,只說做為一個合格的上位者,也不能讓手下的人寒心不是?

    誰想陳太忠的回答,是極具個姓的,面對省委書記的關照,他居然再次拒絕了,“蒙書記,這個……謝謝您的厚愛了,不過,科委的事情還沒告一段落,我有點捨不得走,再說了,天南是我的老家,我總是覺得,該為家鄉人民多做點貢獻。”

    “你,”蒙藝再次被他氣得失聲了,你知道擱給別的副處,這是多大的榮幸嗎?這一刻,他甚至有點敏感地猜測:這傢伙不會以為我會就此一蹶不振吧?

    嗯,是我多心了,下一刻他就排除了這個不和諧因素,小陳這傢伙還要自告奮勇地幫我收集資料呢,於是他淡淡地笑一聲,“呵呵,太忠,你知道你的拒絕,會讓你錯失掉什麼嗎?”

    “知道,”陳太忠笑著點點頭,我要是不拒絕,就錯失了唐亦萱,所以哥們兒絕對不跟你去,好不容易你走了,我再巴巴地跟上去……這不是有病嗎?

    說穿了,他雖然混跡了官場,整個生活也是圍著官場轉的,但是骨子裡,他還是個相當不羈的主兒,對他來說,唐亦萱的吸引力比官場要大得多。

    再說了,他身邊還圍著一幫人呢,要是他只圖自己上進,甩了這幫人跟蒙藝去碧空打天下,那些人的遭遇就很難講了,雖說這幫人現在大多都在橫山區,吳言絕對罩得住,但是萬一章堯東有個什麼閃失的話……吳言在那些覬覦的眼光下,能不能護住她自己都很成問題。

    他要幫蒙藝平定碧空的話,沒有個一兩年根本不可能,然後等他自己上進到能插手天南的地步,那可不知道是猴年馬月了,還是先別動了吧。

    “哦,既然你知道,那就算了,”蒙藝惱火地點一點頭,見過不識抬舉的,沒見過像你這麼不識抬舉的,“好了,你現在給我離開燕京,馬上走。”

    話一出口,蒙書記心裡有點微微的自責,小陳拒絕去素波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人家是有自己的主見而已,逆向思考一下,我都要走了,人家還鞍前馬後地幫自己活動,雖然人小力微,但總也是一份誠心不是?

    而且憑良心說,這傢伙的力氣雖然小,可是一個副處能做到這些,也足以稱之為逆天了——換個正廳也未必有這傢伙的折騰勁兒啊。

    想到這裡,他又想到了小陳每次拒絕,都是捨不得科委那點小破事,或者還有些小破人,禁不住嘆口氣,將以前的評語再拿出來說一遍,“重情義,會限制你的眼光。”

    陳太忠正站起身來,聽得這話,卻是好懸沒崴了腳脖子,呀,你知道我重情意了?不過轉念一想,哦,是情義不是情意……我還以為你知道唐亦萱的事兒了呢,說話別這麼嚇人好不好?

    總之,蒙書記發話了,要他儘快迴天南,結果這兩天的雪延誤了好多航班,陳太忠無奈之下,只能選擇火車了。

    由於大雪誤事,車票都告急,軟臥根本買不到——剩下的預留車廂,陳太忠的級別是坐不進去的,就眼下這硬臥的車票,還是蒙書記幫著打了電話才有的,由此也可見人家是多麼不待見他留在燕京了。

    當然,找邵國立他們想一想辦法,也未必就搞不到軟臥,不過這屁大一點事情,陳太忠連嘴都懶得張,硬臥就硬臥吧,不過就是二十來個小時嘛。

    他很久沒有坐過火車了,這次買的是中鋪,下鋪上坐著其他鋪位的人,他懶得跟人擠,就坐到了臥鋪對面的小凳上,看著車外的景物飛快地向後逝去,居然也不覺得厭倦,坐在那裡一呆就是好久。

    不過,隨著火車的前進,他的心情就漸漸地糟糕了起來,越向南這雪就越小,真是令人鬱悶……等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得,鐵道兩邊根本看不到一點白色了,土地是溼漉漉的,莊稼上也掛著水珠。

    等進了天南境內,連地都是乾的了,這讓陳太忠實在有點憤憤不平,嘖,錯過了,錯過了吖。

    他一糾結,難免就要找個地方撒氣,於是注意力回到車廂,隨便掃一眼,抬手一指對面偷偷抽菸的齙牙中年人,“你,到風口抽去,差不多點啊,忍你很久了。”

    車廂內當然是不許抽菸的,更何況是空調車?不過中年人煙癮很大,又不想長時間地站在風口,所以就是將菸蒂倒拿,偷偷地抽幾口,滅掉,過一陣又是幾口,如此往復循環著,搞得他對面的中年婦女掩鼻子、扇手掌的,忙個不停。

    陳太忠修仙的出身,是最不喜歡汙濁的空氣,不過既然做了官,大大小小的會上也接受了不少的“薰陶”,暫時的不適倒也能忍受,更何況那婦女都不發言,他自是懶得多事。

    只是,眼下既然不爽了,他就要說兩句了,那中年人正邊抽菸邊跟別人聊天呢,聽得就是一愣,看他一眼,心說真[***]多事,誰的褲襠破了,露出你來了?

    你小子在窗戶邊上看了那麼久,也沒說什麼不舒服,怎麼猛地冒出這麼一句來?他想發作來的,只是看對方身材高大魁梧,也不想多事,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繼續抽自己的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