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1771章 代銷1772兩難

    1771章代銷看著眼前的辛經理和會計,陳太忠微微一笑,“你倆……每人寫一份兒檢查,要最少五千字,”他話說到一半,趙明博哏兒的一聲樂了,敢情這陳主任要人寫檢查有癮啊?

    “老趙你嚴肅點,我這兒說事兒呢,”陳太忠瞪他一眼,方始又回過頭來,又打量一眼那會計,“你們公司的註冊資金不對頭,回頭要改過來,那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這人其實很好說話的,是吧?”

    “陳主任,得饒人處且饒人,”辛經理實在憋不住了,瞪著陳太忠咬牙切齒地發話了,今天的禍事是他惹出來的,他不想因為自己的冒失連累了叔叔。

    “事兒是我乾的,任殺任剮由您了,不關別人什麼事兒。”

    “憑你,也配我動手?”陳太忠不屑地看著他,笑容慢慢地在臉上綻放,“這就是我的條件,你確定不想改嗎?”

    “陳主任,您大人有大量,辛經理年紀還小,不懂事兒,”那會計連連點頭哈腰,臉上也滿是笑容,“這件事,容我們回去商量一下,行嗎?”

    “嘖,這就對了嘛,你們要是早這麼好說話,有今天的事兒嗎?”陳太忠不耐煩地擺一擺手,“行了,走吧走吧,我們還要喝酒呢。”

    陳某人的囂張跋扈樣兒,真的是震驚到了所有來的人,見他發話,別說遠達公司的,就連那會計師事務所的人都不敢留下——雖然他們看著遠達的人被虐,心裡很解氣。

    溫科長聽了這話,跟著大家一聲不吭地向門外走去,那兩位爺他不但惹不起,還是個頂個的嗆人,他再留下來,也是自取其辱。

    鍾胤天見狀,也從王啟斌身邊站起來,跟著走了出去,奇怪的是,陳太忠眉頭微微一皺,卻是終於沒攔著他。

    溫科長走出門外,略走幾步一回頭,見到小鐘跟出來了,心說還好,以姓陳的囂張,既然沒阻止小鐘跟出來,那就是沒鐵下心思跟自己撕破臉。

    意識到這一點,他就不敢把火撒在鍾胤天身上,今天他已經做錯很多了,欺負手下沒錯,欺負錯人那就是大錯了——照眼下形勢看來,人家是沒打算找他麻煩,可他要是上杆子找死,那就怨不得別人了,而且,溫科長還有話問小鐘呢,說不得擠出一個笑容來,順手拍一拍他的肩膀,“呵呵,小鐘,今天可真是誤會,我可真沒聽說你老爹在省委組織部,他是哪個處的啊?”

    “那是我老丈人王啟斌,”鍾胤天老實地回答,“綜合幹部處的處長。”

    “綜合幹部處……幹部二處的處長?”溫科長抽一口涼氣,他是副處級後備幹部,當然知道三大處的厲害,於是臉上笑容愈盛,“是正職?”

    “嗯,”鍾胤天點點頭,心裡這個痛快,真是沒辦法說了……見一群人走了,門也關上了,陳太忠才轉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看一眼王啟斌,“王處,你倒是真行,我做惡人,你偷悄悄地當好人。”

    以他的耳力,當然能聽見一些東西,王處長悄悄地吩咐自己的女婿了:註冊資金這東西,要是真的改了,你這就難免遭人記恨了,斷人財路可是大罪過。

    反正,小陳已經幫你出了這口氣了,關於遠達的事情,你就可以藉此賣個人情,咱倒未必怕那遠達,但是你得在局裡做人不是?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指點,鍾胤天才會很乾脆地跟了出去,而不是留在包間,他確實也不想總麻煩陳太忠——撇開韻秋的因素不提,人活在世上總是要自己努力才對,總藉助外力養成依賴姓的話,並不利於我的成長。

    對陳太忠的詰問,王處長也不在意,他甚至認為這是陳某人自己猜到而不是聽到的,於是微微一笑,“嘖,我總有管不了胤天的那一天。”

    一邊說,他一邊漫不經心地掃一眼田甜,“呵呵,反正你也希望他好的,對不對?我就知道你是故意送個人情讓他賣,只是想著小鐘太老實沒準反應不過來,我才點撥他一下……”

    我……我對你是相當地無語啊,陳太忠聽到這話,真的沒辦法回答了,他是很認真地做出這個交待的,至於讓對方回去商量,那也是不怕遠達公司不服氣,大不了大家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好好地鬥一鬥,誰還怕誰不成?

    不成想,他這一番心思,看在王啟斌眼裡,直接就變味兒了,人家還讚自己想得周全,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嘛。

    當然,以他的虛榮心,是斷斷不肯承認自己沒想到這些的,說不得只能長嘆一聲,一臉沉痛的樣子,“唉,其實我對他們偷稅漏稅恨之入骨,真的不想這麼放過他們……”

    好小子啊太忠,跟我都這麼說,王處長微微一笑,我只當你是有點心機的年輕人,可不知道你紅口白牙地說起套話來,也能皮厚到這個地步,說不得附和著點點頭,旋即臉色一整。

    “你是說到我心裡去了,要不是惦記胤天將來在局裡吃虧,影響了小豔的家庭生活,我才不會這麼坐視這幫蠹蟲橫行。”

    “也不知道這遠達是怎麼賺錢的,”趙明博有點受不了這二位了,心說大家都不是外人,就不要這樣了吧?“軸承賣不動,天南軸承廠效益這麼差,他們怎麼就能賺了錢呢?”

    “再賣不動,軸承也是有人買的,”難得地,田甜接話了,她做新聞的,類似的事情遇到過,也就不難推斷出遠達是怎麼做生意的了。

    “他們既然有關係,從廠裡以低於成本價的價格拿到貨,稍微加一點就能賣,甚至比出廠價還低……在定價權上,國有企業控制得還是比較死的,又有廠里人通風報信,甚至能直接領人到遠達去購貨,用我同事的說法,這叫銷售二部,當然效益不會差了。”

    “倒也是,”趙明博點點頭,他是警察,熟人遍素波,也認識天南軸承廠幾個人,剛才沒主動出面幫小鐘擺平事情,只是因為他接觸的圈子層次不夠高,難以插手罷了。

    他沒資格像陳太忠那樣收拾遠達,但是說一點數據還是沒問題的,“反正每年軸承廠銷售額十來個億,漏那麼一兩個億出去,不算特別過分。”

    “哼,怪不得這個公司不敢往大里註冊,”王啟斌聽得就是一聲冷哼,“這顯然不是偷稅漏稅那麼簡單的問題。”

    不管遠達在軸承廠有多麼大能,辛雙林在廠裡多麼吃得開,可是見不得光的事情,終究是見不得光的,那麼,低調一點也是必然的了。

    三個男人說的時候,田甜摸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掛掉電話正好插嘴,“陳主任,曉莉做過一期調查……”

    她說的曉莉,自然是《天南商報》的記者劉曉莉,自從她安然無恙地自“被精神病”案脫身,並且成功地揭露戒毒中心販毒案之後,就成了商報的頭牌名記,老總見了她都要客客氣氣的,生恐劉記者惱了之後憤而離職。

    這也是民辦報紙的悲哀了,你解決不了人家的編制問題,也不能提供給人家更寬廣的舞臺,又不能通過行政命令來約束人身自由,所以手下一旦有扛得住事兒的名記者冒頭,有的是媒體來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