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2654章 2655權力壓制

    2654章權力壓制(上)

    “我跟範如霜沒談什麼,”凱瑟琳一聽陳太忠這麼問,警覺地看他一眼,接著又微微地一笑,“就算談了,也無所謂吧……我本來就是做這一塊的。”

    “肯定無所謂嘛,我只是有點好奇,”陳太忠一攤雙手,他確實是不在乎,黃漢祥提出的兼併平鋁的計劃不錯,很是別出機杼,對臨鋁的擴張很有幫助,但那幫助也僅僅對臨鋁有益,跟天南可沒啥關係。

    對他來說,上個氧化鋁項目的話,連青旺、鳳凰甚至素波都能受益,所以他更傾向於支持八十萬噸氧化鋁立項。

    “她要我幫著吹吹風,”難得地,凱瑟琳連吹風這種術語都學會了,“省得別人認為,她既要上八十萬噸,還要兼併平城鋁廠……一旦產生這樣的誤會,她的工作就不好開展了。”

    “這個我懂,”陳太忠點點頭,心說果然不出我所料,範如霜不想兩面樹敵,“但是你覺得,你吹風的對象合適嗎?”

    你現在在京城的圈子裡,多少有了點影響力,不在上面吹風,跑到下面去吹,這不但本末倒置,還把消息放得滿天都是,太高調了。

    “我當然知道臨鋁不歸你們天南管,”凱瑟琳翻一翻眼皮,轉身噔噔地向樓上走去,“但是地方政斧想發展經濟,可以向上面強烈要求,中央也不能完全無視這種呼聲吧?”

    氧化鋁是國家戰略物資,就不可能讓地方去搞的!陳太忠愣一下,說實話,他有點搞不懂她的邏輯,“但是我們天南要是真的反應上去,範如霜這不是兩面樹敵了嗎,這對你又能有什麼幫助呢?”

    “向天南省的人吹風,這個要求,是範如霜提的,太忠你知道,我必須巴結她,”走上樓梯,凱瑟琳笑吟吟地坐下,“還好,這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敢情你也有怕的人啊,陳太忠白她一眼,說句實話,這女人我行我素習慣了,寧肯在中國剃兩年的光頭,也不肯委曲求全,能讓她刻意逢迎的人,還真是沒多少。

    當然,甲方拿捏乙方,那也是天經地義的,他對這個也沒感到意外,但是下一刻他身子一僵,眉頭一皺,“是她要求你這麼做的?”

    他終於反應過來了,若是範如霜指定這麼做,那可不僅僅是吹風那麼簡單的事兒了,通過地方政斧向上面施壓,肯定還有爭取同情的意思。

    當然,可以確定的是,天南省對有色公司的影響有限得很,臨鋁也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兩面樹敵,而且黃漢祥伸手協調的事,也不會坐視範如霜胡來。

    但同時,正是因為黃漢祥伸手了,就影響了臨鋁的既定發展方向,那麼,範董有點不甘心,又擔心老黃將來未必支持,所以就早早地放出風去。

    這不但算吹風,同時也是在天南找同盟呢,黃漢祥是答應得挺好的,但是他一旦受到別的因素的影響,要講一講大局什麼的,要求臨鋁不再爭取八十萬噸,那時候,範如霜可就哭皇天都沒淚了——她可還得靠黃家保她的位子呢。

    沒有精心策劃過項目的人,或許不會理解那種感覺,但是陳某人好歹是艹作過幾個項目的,所以他能理解範董的不甘——自己選的項目,不但是臉面,也是自己的孩子。

    這種情況下,範如霜針對天南人放風,那就是再爭取一層保險的意思,她這麼做或者是對黃總有點不敬,可是細想起來,多少也是有一點無奈在裡面——求人不如求己,準備工作做得足一點,比什麼都強。

    “胡鬧,”想明白這一點,陳太忠苦笑著搖搖頭,“本來有色公司就夠她應付的了,還要爭取省內的輿論,真是自尋死路……她當別人都是雷鋒,幫忙不求回報的嗎?”

    “她說了,地方政斧,管不到央企的,”凱瑟琳眨巴眨巴眼睛,訝異地看著他,對於這些很具中國特色的東西,她並不能一一判明,“難道不是嗎?”

    “這世界總是充滿了意外,”陳太忠微微一笑,不做正面回答,這不是他缺乏回答的誠意,而是他內心世界真實的認識。

    擱在以前,他習慣把事態的發展方向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反正他有力量,就是非此即彼嘛,但是現在他知道了,人心是不能精確地量化的,那麼,靜觀其變也不失為一種比較理智的選擇。

    “事實上,這個世界正是因為各種各樣的意外,才會帶給人不同的驚喜,”凱瑟琳微微一笑,她是最喜歡刺激,也最不怕玩火的,“難道不是嗎?”

    第二天上午九點半的時候,天南省最耀眼的三個正處出現在了普林斯公司,正像以前介紹的一樣,這個公司人不多,大概就是六七個,但是辦公場所非常大,甚至會讓人生出“空蕩蕩”的感覺。

    當然,現在凱瑟琳在中國的業務開始起步了,那麼,她的員工也多了起來,除了招聘的還有從國外挖過來的——比如說其中有一箇中年男人,長相帶有明顯的曰耳曼人特徵,陳太忠覺得,自己似乎在歐洲的什麼地方見過此人。

    這些是題外話,反正普林斯公司的辦公場所是如此地大,所以它甚至擁有一個多功能廳,這個廳裡,今天就擠滿了人,足足有四十多號,全是來此跟西門子談合作的。

    四十多人分了五個陣營,天南這邊七個人不用說,其他四撥人每一撥人也不少,其中人數最多的一撥,有十二三個人,這些圍著一個年近五十歲的男人。

    這個男人相貌儒雅衣著得體,看起來很有些氣質,但是他身邊只坐了兩個人,其他人連坐都不敢坐,那就不僅僅是有氣質這麼簡單了。

    “這人是誰呀?”連蔣君蓉這種眼高於頂的主兒,都禁不住生出一絲訝異來,說不得回頭問一下陳太忠——陳某人今天是打定主意做綠葉了,所以很規矩地躲在後面一派的“隨從席”上。

    擱在往常,陳太忠肯定不帶理她,不過今天事情很重要,他也覺得這位的譜兒擺得挺大,於是不動聲色地站起身子,“我去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