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2876章 2877好人難做

    所以外面的媒體旗幟鮮明地分為兩個陣營,省臺的動靜大,但業主們不是能很好地團結,採訪得比較零散,紙媒那一邊動靜小,但是村民們很團結,紛紛譴責打人兇手。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發現陳太忠出來了,接著又有人悄聲提示,說這就是打人兇手,再然後,有人居然認出了陳太忠,“陳主任,您怎麼在這兒?”

    陳太忠看這女孩兒一眼,覺得似曾相識,他正回憶呢,那邊就做出了提示,“我是商報的,上次跟劉老師一起見過您。”

    “哦,商報的啊,”陳太忠點點頭,一指省臺記者採訪的方向,“你採訪的立場不對,採訪業主去,否則的話,稿子登不了……就算登了你也要倒黴。”

    “為什麼?”這女人年紀並不是很大,聽到這吩咐,居然下意識地問了一句,然後她才猛地反應過來,曉莉老師也是靠著這個男人的指點,才有了眼下的名頭,禁不住點點頭轉身就走,“謝謝您了,陳主任,我現在就去。”

    算你識相,陳太忠看著她的背影,心裡暗哼一聲,不成想就在這個時候,旁邊傳來一聲淒厲的尖叫,“就是你打了我兒子?”

    陳太忠扭頭一看,卻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端著一盆水,惡狠狠地向他潑了過來,水還沒到,這味道已經到了——真正的臭氣熏天。

    陳主任身子連閃幾下,才躲過了這一盆汙水,一時禁不住大怒,躥到女人面前,一把拎起女人,抬手就是噼裡啪啦七八個脆響的耳光,然後把人往汙水裡一摔,大喊一聲,“王老三你給我滾出來!”

    王老三在屋裡呆得沒趣,走了出來,正在跟別人學說劉二狗的糗樣,猛地見到這裡又發生了事端,忙不迭地往這邊跑。

    人沒到呢,他就扇起了鼻子,“我艹,這什麼玩意兒啊,真臭……三女子你這是,哪兒弄的金汁?”

    金汁?陳太忠一聽這個詞兒,真是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他在農村幹過,現在建福公司也不缺少跟農民打交道的經驗,自然知道這“倒金汁”的來歷。

    這金汁就是糞水,在農村本來是好東西,莊稼一枝花全靠肥當家,所以聽起來不錯,但是往人身上潑,那就是侮辱人了,尤其是現在基本上都是化肥了,農家肥用得很少。

    這年頭往人身上倒金汁,基本上就是頂尖兒侮辱人的手段了,但是……從法律的角度上講,沒有特別適用的罪名,是的,這通常要歸於道德範疇。

    這女人就是剛才劃車那孩子的媽,聽說兒子被人打了,還被抓起來了,她老公已經趕到了分局——分局裡還關著她弟弟,要不然那孩子也不會那麼使壞。

    分局那邊不讓探視——借這個機會,沒準還能破一兩個偷雞摸狗的案子,男人打回電話來,說我見不著咱兒子,這女人登時就抓狂了……孩子那麼小,就能學得那麼壞,父母方面肯定是有責任的。

    但是現在的城中村,想找金汁也難,於是她就端個盆,把化糞池的蓋子撬開,臭乎乎地弄了一盆來——我見了打人的那貨,就潑他一身,你能把我怎麼樣?

    不過話說回來,這東西臭歸臭,農民們還真沒那麼多講究,就算是城中村,年紀稍微大一點的,誰還沒往地裡撒過糞?

    於是,孩子他媽雖然從地上爬起來一身臭烘烘的,卻被趕來的村民拽住了,陳太忠哼一聲,就在須彌戒裡翻騰了起來——要是能找到點濃硫酸,摻到這糞水裡,我不讓你唱一唱《鐵窗淚》,也就枉為省委領導了。

    遺憾的是,陳某人的須彌戒裡,還真沒有類似的儲備,他正琢磨從哪兒能弄到點濃硫酸,結果又走過來一個二十八、九的男人,“你好,我是新華北報業集團駐天南記者站的副站長童偉,請問是你打傷了很多村民嗎?”

    “《新華北報》?”陳太忠怪怪地看他一眼,“你瞭解了事情經過了嗎?”

    “瞭解了,之前村民有不當行為,”童站長點點頭,“我認為應該受到批評教育,但是您的手段太過激了,打傷了不少人,慘不忍睹……聽說您是政斧工作人員?”

    “嗯,有點過激了,咱們到一邊說,”陳太忠笑眯眯地點頭,衝他招一招手,然後又直著嗓子喊一聲,“老馮,你過來。”

    陳主任對新華北報這一套手腕,真的太熟了,別看這姓童的說什麼知道“之前村民有不當行為”,發到報紙上絕對不會有這一段,有的只會是“省委某處長毆打無辜村民——下至幼兒,上至老婦”。

    反正只要跟新華北報掛鉤,他直接就做有罪推斷,於是,等馮局長趕過來的時候,他二話不說,抬手就從對方的口袋裡拽出了一支筆——那是錄音筆。

    將錄音筆放進自己的口袋之後,他才淡淡地說一句,“老馮,這是新華北報的童偉童站長,跟我勒索五十萬的封口費,你說該咋辦?”

    童站長被這迅捷的動作弄得呆住了——他可是沒想到,掩飾得很好的錄音筆也能被對方發現,並且果斷搶走,等聽到對方說,自己開口勒索五十萬,一時禁不住大怒,“你憑什麼這麼血口噴人……你有證據嗎?”

    “在天南,我的話就是證據,”陳太忠微微一笑,“為民喉舌……我呸!你們新華北報業,擔不起這四個字!”

    “這位警官,”童偉一聽,就知道自己遇上不講理的了,不過他也沒太過驚慌,而是衝馮局長微微一笑,“我邀請您給我做個見證,他搶了我的東西。”

    “我沒有看見,”馮局長搖搖頭,然後衝他呲牙一笑,“你一定知道楊姍,但是你可能忘了……她的案子是我們西城法院判的。”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