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3099章 3100 好事多磨

    3099章好事多磨(上)陳太忠才不會直接打電話給燕京,不管是打給一字眉,還是打給副總理的秘書,這樣正面的接觸,很容易讓事態發展至不可控制。

    這個時候,迂迴接觸是很有必要的,所以他並不理會那個秘書的要求,而是一個電話直接打到了碧空,不過他聯繫的不是蒙書記。

    為這點小事,專門給省委書記打個電話,也實在沒有什麼意思——在蔣君蓉甚至素波市眼裡,這是天大的事情,但是放到蔣世方或者蒙藝身上,還真不算多大的事情。

    他認為,打電話給尚彩霞就足夠了,畢竟她還欠了他一點人情——這夫人線路,別人能走,哥們兒我也會有樣學樣。

    不成想,在聽他原原本本地說完事情經過之後,尚彩霞卻猶豫了,她沉吟一下回答,“小陳,這個事情太大,你還是自己跟你蒙叔叔說吧。”

    “這個事情,不算太大吧?”陳太忠很愕然,這樣的事情,蒙書記甚至不可能專門給唐總理打個電話,怎麼就能算是大事呢?

    “不算太大,也涉及到副總理了,”尚彩霞微微一笑,心裡也生出了由衷的感慨,不知不覺之間,小傢伙居然就成長到了這樣的地步——我都不好插手他的事情了。

    蒙夫人這話不是推辭,她打著蒙藝的旗號辦事,那是常有的,但是對於尺度,她把握得是相當嚴格,“這個級別的事情,我答應不了你,你倆直接說吧……我最多就是側面幫你說兩句。”

    於是陳太忠就只能再打電話給蒙藝,蒙書記聽完他的解釋之後,也是啼笑皆非,“你們幾個小傢伙,還真是什麼都敢做,蔣世方的女兒……可以直接跟唐總理說清楚的。”

    “這種事情,沒辦法說清楚的,”陳太忠心裡暗哼,老懞你這也是“何不食肉糜”的翻版,能說的話她早說了,“一個是因為,這個打算我們還封鎖著,真要傳到西門子耳朵裡,我們就被動了,還有就是……就算她有膽子說,首長也得有時間聽呢。”

    “你讓她去說,”蒙藝淡淡地發話,他現在說話是越來越簡短,可是這簡短的話裡,洋溢著的是濃濃的威嚴,讓人基本上生不出抗拒的心思。

    “讓她去說?”陳太忠輕聲地複述一遍,聲音的大小,是剛剛能讓對面聽得見。

    “沒錯,讓她去說,該說什麼說什麼……晚飯以後說,比較保險,”蒙藝做出瞭解答,他很不客氣地點評,“以後這種歪門邪道的東西,也少做,搞得別人想幫你都不好出面。”

    “可這是……”陳太忠才待解釋,對面已經壓了電話,他呆了一呆,才悻悻地哼一聲,“這明明是西門子欺人在先,老懞你講一講道理行不?”

    不過,抱怨歸抱怨,其實他的心裡,還是挺感激蒙老闆的,他可以想像得到,老懞掛了電話之後,一定會再給唐總理打個電話,說一說什麼鳳凰手機項目的負責人,想跟您單獨彙報一下。

    什麼叫分寸感?這就是了,一個正部和一個副總理,不可能為了這麼小一件事情,隔著電話細細分說因果,而且素波這邊雖然佔理,手段卻是稍嫌卑劣了一點。

    蒙藝不好幫著解說,那就只能幫著傳遞這麼一個消息,不過,只要他肯開口,那本身就是一種態度。

    那就只能把話傳給蔣君蓉了,他拿起電話,撥通蔣主任的號碼,“老唐那邊,我已經找人做工作了,今天晚飯以後你給他打個電話,別跟他的秘書說,直接找他本人,實話實說。”

    “不行,”蔣君蓉那是堅決地不答應,她很願意相信陳太忠,而陳某人的口碑一向也不錯,但是自打接了那個電話,她才知道,自己對真正滔天的權勢,是如何的恐懼。

    所以她不肯獨自撥打這個電話,“晚飯我請你,打電話的時候,你一定要在跟前。”

    “這麼說,你是信不過我了?”陳太忠有點惱了,反正對上蔣君蓉的時候,他也無須考慮措辭,“差不多點啊,我都把事情協調好了,你就是出面說個情況,就算別人算賬,也算不到你頭上。”

    我知道算不到我頭上,但是……我能相信你嗎?蔣主任的姓格里並不缺少果決,不過像這種事情,實在沒辦法說果決,官場裡不提倡盲目信任,那是對自己政治生命的不負責任。

    她願意幾近於無限制地相信他,但只是“幾近於”而不是完全,於是她輕喟一聲,“太忠,咱們都是為了素鳳手機好,如果你希望,我能把事情說得順溜、透徹一點,那你最好還是在我旁邊,不瞞你說,想起給副總理打電話解釋咱們的陰謀,我腿都是軟的。”

    我還以為你腿間都溼了呢,陳太忠很不厚道地腹誹一句,卻是在不經意間,又想起了兩人在深圳初次見面時,他的褲子上留下了一道莫名的水漬。

    僅僅是幾年前的事情,眼下想起來,卻似乎是久遠到史前的記憶,那時的哥們兒,真的是什麼都不懂啊,靠著一腔熱血,就去了特區——渠道什麼的,壓根兒就沒有考慮。

    “那好吧,”他有氣無力地回答,“不過地方我選……就在萬豪好了,你要搞清楚,我已經不在鳳凰科委了,而且,可能永遠都回不去了。”

    “就算你回不去,許純良這個阿斗,你也是要扶的,”蔣君蓉很不客氣地回答,做為一個敢想敢做的女人,她自覺有資格看不起黏黏糊糊的許純良,“鳳凰科委也是你一手打造出來的,他們有損失,你會心疼。”

    “純良是大智若愚,你懂個屁,六點半,萬豪酒店,不見不散,”陳太忠哼一聲掛了電話,腦子裡卻是禁不住升起一個問號:純良真的是阿斗嗎?

    六點四十的時候,陳主任準時來到了萬豪酒店,他的車上還載著酒氣熏天的李雲彤和郭建陽,六點十分的時候,大家在省教委喝了一通。

    說起省教委這一頓,也挺有意思,起因卻還是雅樂那檔子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