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3227章 3228促成

    不用這樣吧?陳太忠聽得撇一撇嘴,在他的印象裡,法國人可是不怎麼講究措辭的。

    不過井部長既然這麼吩咐了,他少不得又要細細地重說一遍,心裡也隱隱地生出了點期盼——莫非哥們兒這消息,真的很重要?

    井泓對陳太忠的法語水平還是比較清楚的,雖然一說起這個,黃漢祥就會不屑地表示,那傢伙學那麼多外語,就是為了泡外國小妞的。

    所以,當他聽到繆加稱呼自己是“不願意透露姓名的朋友”的時候,禁不住輕笑一聲,“你沒跟他說,是我讓你轉告的?”

    “我怎麼會跟他說這個?”陳太忠很自然地反問一句,哥們兒可不是那種嘴不牢的。

    “哦,那我明白了,他十有八九是誤會了,”井泓笑得越發地開心了,“都說太忠你是福將,看來真是這樣,好了,就讓他繼續誤會下去吧。”

    繼續誤會下去?陳太忠掛了電話之後,想了好一陣,猛地反應過來,“這個傢伙一定是找科齊薩打聽我了。”

    他猜得一點都沒錯,繆加幾經周折聯繫上了科齊薩,科部長聽他打聽陳太忠,馬上就表示說,這個人我熟悉得很,而且是諸多中國朋友裡,跟我關係最近的之一——科齊薩在任何場合,都不會掩飾自己跟中國人的深厚友情。

    繆加想聽的不是這個,於是就說這個人邀請我參加一個文化節,你覺得我該去不該去——對法國人來說,這已經是相當婉轉的試探了。

    我認為你應該去,科齊薩熱心地建議,那個陳可不是一般人,他甚至可以聯繫上中國的一號,這個消息我只說給你了,不要傳出去哦。

    能聯繫上中國的一號?掛了電話之後,繆加開始考慮這個令人驚訝的消息,其實他不是很相信科齊薩的話——政客的話靠得住,母豬都能爬上樹。

    但是同時他非常清楚,科齊薩是真的見過中國的一號人物,他還看過相關的照片——此人將這件事宣傳得人盡皆知,無非是想披到身上一層中國元素。

    不過,要真的像科齊薩說的,陳有這樣背景的話,那麼託他傳話的人到底是誰,這就值得琢磨了,繆加非常清楚這一點。

    真要說起阿爾卡特跟上海貝爾的接觸,還要追溯到三年前,當時的信產部表示這個東西我們不賣,沒什麼商量餘地——事實上,阿爾卡特當時是想借著這一起收購,進入中國的通訊領域,他們尤其看重手機市場。

    信產部對他們的目的也非常清楚,不過當時國內已經有了摩托羅拉、諾基亞和愛立信,而法國人賣給臺灣幻影戰鬥機,國內早就做出了決定——我們的市場暫時不對法國人開放。

    阿爾卡特眼睜睜地看著偌大的手機市場被瓜分,心裡這個著急就別提了,後來連德國的西門子都進來了——德國人也對臺軍售了,他們賣的是潛艇,不過曰耳曼人比法國人聰明之處在於:他們很快糾正了自己的錯誤,將潛艇合同轉賣給了西班牙。

    轉機出現在前年年初,中國的某個副總理在訪問歐洲期間,阿爾卡特適時地吐了吐苦水,倒是沒說手機的事兒,就說我們想收購上海貝爾,我們在通訊領域能製造太多的先進設備——可惜你們不跟我們談啊。

    這個是可以談的嘛,副總理當即表態了,時值金融風波全球肆虐,中國是歡迎各種資金的,而正是因為有了副總理一句話,法國人終於能跟中國人談了。

    但是這談來談去,馬上就兩年了,阿爾卡特甚至把亞太總部都搬到上海了,這個收購依舊沒有談下來,法國人的心裡,真的憋悶得夠嗆。

    然而越是如此,他們越想拿下上海貝爾,而不是最初惦記的手機這一塊,這固然跟法國人好面子的國民習姓有關,但是中國手機市場兩巨頭獨領風搔,下面是幾個外國品牌支撐二線,再往下則是蜂擁而起的中國手機企業。

    這個市場,他們已經不好進入了,而上海貝爾生產的交換機,佔據了國內通信市場絕大多數的骨幹網,局用機裡牢牢地數第一——效益絕對能夠保證。

    這些就扯得遠了,繆加非常清楚的是,別看眼下在扯皮,若是沒有那個副總理點頭,阿爾卡特怕是連討價還價的機會都沒有,在中國做事,獲得政要人物的支持,才是成功的保障。

    法國有街壘政治的傳統,是充分強調明煮自由的,遊行示威甚至爆發街頭戰爭,也屢見不鮮,而有意思的是,法國同時也是大政斧結構,公務員極多,官僚主義非常嚴重,所以阿爾卡特的董事長分外明白,大政斧的結構裡,官員的支持意味著什麼。

    當他知道陳太忠能跟中國的一號領導掛上勾的時候,就不得不考慮某人今天的傳話,到底意味著什麼——難道,這就是中國最高層的表態嗎?

    當然,他的猜測或許是錯誤的,他可以賭一把,不過很顯然,萬一他沒有賭對,忽略了中國最高層的意願,那結果會是怎樣,也就不用再說了。

    一個副總理能推動交流,而一號首長的一句話,足以左右阿爾卡特在中國的命運,繆加賭不起,思來想去之後,他只能將自己的底線報出去——要是這樣中國人都不能滿足的話,錯也就不在他了。

    陳太忠不知道繆加的心歷路程,不過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由於曲陽黃那邊協調得還算順利,他在湖濱小區居然荒唐到了凌晨四點,然後在睡了兩個小時之後,又精神抖擻地玩了一陣回馬槍,權且當作晨練。

    到了單位之後,他就給張愛國打個電話,要他將曲陽黃酒的情況摸清楚,並且要及時報上來,他好採取相應的措施——田立平想的一點都沒錯,陳太忠就算對劉滿倉再不滿,也不忍心看到鳳凰人遭受損失。

    張愛國本就是耳聰目明之輩,他叔叔還是鳳凰賓館的老大,所以他很快將消息打探了出來,下午就報給了陳太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