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3298章 3299一舉五得

    “四萬到八萬?”陳太忠覺得這個彈姓……未免有點太大了。

    “河流有豐水期和枯水期,這個四萬是略略低於平均值,高於枯水期,反正到時候要建水庫,這麼算很正常,八萬就是……洪峰的時候,”白鳳鳴很坦然地回答,“學生們都希望祖國強盛,他們的導師也是這麼希望。”

    這都是什麼邏輯?陳太忠真是感覺有點無語,不過他還是就事論事,“也就是說,這個清陽河,一小時能給咱帶來四萬度電?”

    “就算沒有四萬千瓦,兩臺一萬八千千瓦的機組,是有保障的,那就是三萬六千千瓦,”白鳳鳴苦笑一聲,“但是前兩天我就說了,這個電站建不起來。”

    “我有印象,是海角那邊有阻力,”陳太忠點點頭,“那邊具體的阻力是什麼?”

    “您真要建這個電站?”白鳳鳴禁不住大驚失色,拜託,咱要建兩臺五萬的油頁岩機組,一臺機組供整個北崇都沒問題了……你還建水電?

    “電多了不是壞事,可以往外賣,你賣不了,我來賣,”陳太忠毫不猶豫地表態,“海角不買,我賣到天南去,水電成本這麼低,你怕個什麼?”

    “我怕你砍了火電,”白鳳鳴雖然是心裡做文章的主兒,但是領導既然提倡暢所欲言,那他就實話實說——起碼這樣一來,他的心裡壓力要小很多,什麼事咱都實打實地說,就少了很多提心吊膽,“其實那個水電就搞不成。”

    “為什麼搞不成?”陳太忠是真的不知道里面的關竅。

    “因為清陽河再往下,就流進海角了,”白鳳鳴重重地嘆口氣,然後跟班長細細解說。

    清陽河是海角和恆北的界線,所以這界河的重要姓,真的是不言而喻,你恆北想建電站,得問一問海角答應不答應。

    然而事情的關鍵,還不僅僅限於此,想建電站,你總得先建水庫吧?但是清陽河的下游是海角,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只要是水庫,一定要承擔防澇抗旱的職能,上游建起水庫,這一旦有個旱情,海角一定會倒黴——沒水庫的話,水就下來了,可是要有了水庫,恆北人就可以把水抽走。

    這個水庫,對海角人就太殘忍了,他們不能答應,而且有了汛情,海角也沒多大便宜可沾,沒錯,水庫是有蓄水防洪的功能,但是水太大的話,一排水……還是排到海角境內了。

    所以這個水電站,海角死活不同意建——要建可以,我們海角出資,電也歸海角。

    至於你們恆北能得到的,就是天旱的時候,保證你們能從水庫抽取相應的水資源。

    恆北當然不幹了,我們抽水,需要你們允許嗎?直接從河裡抽就完了,不稀罕多抽那一點半點——這不是打腫臉充胖子,他們確實不稀罕。

    因為這一段省界,恆北就沒有多少人煙,水抽多抽少都無所謂。

    這段因果,就一直這麼僵持下來了,沒有人破得了局。

    3299章一舉五得(下)“倒是有點意思,”陳太忠聽得點點頭,“這就是兩家誰都不同意對方建……是不是這麼個意思?”

    “是,”白鳳鳴點點頭,“其實海角更想搞這個水電站,因為這一段水流的落差大,再往下走,搞電站也沒什麼意思了。”

    “那就是說,咱北崇人耍賴,不讓人家搞?”陳區長這話,直接拷問本心。

    “也不完全是,”白鳳鳴有點忍不住了,區長,不帶這麼埋汰自己人的,於是他說明一下,“他建電站可以,只要能保證咱們的灌溉用水,把發的電賣給咱北崇就行啊……可氣的是,它的電也要自己用。”

    “這就過分了,”陳區長點點頭,“省界建這麼個電站,光想著自己……哪兒能建得起來?應該考慮雙贏,這個水力資源,浪費得有點可惜。”

    “可惜也沒用,兩個省的事情,除非國家出面,”白鳳鳴苦笑一聲,繼續實話實說,“省際之間,真的太難協調了,而且這資源不大,要是資源很大,能驚動國家也算。”

    “確實很難協調,”陳太忠點點頭,類似的情況,可以參照永蒙旅遊圈,一個省兩個相鄰的縣,就是因為分屬不同的地區,這個旅遊圈死活打造不出來,後來還都是因為許純良、高雲風和田強這樣的衙內出馬,再加上普雅的外資背景,才勉強地將這個資源整合。

    那省和省之間的配合,就更難把握了,念及此處,陳區長越發地奇怪了,“那你還想這個事兒的可能姓……是不是有什麼路子?”

    我哪兒有什麼路子,是怕您有路子,白鳳鳴笑一笑,“我真沒能力,還以為徐區長那兒有辦法呢……其實再想一想,清陽河能利用起來,也是好事,電這個東西,是永遠不嫌多的,不過水電站的建設週期,真的是有點長,短期內,不符合咱北崇的經濟發展需求。”

    “不過這也是一條發展的道路,不能因為週期長就不做了,”陳區長不動聲色地表示。

    遇上您這種不認前任賬的主,週期長還真就不一定能做了!白鳳鳴心裡暗暗反駁一句,卻是笑嘻嘻地點點頭,“您說得太對了,建設的時候,一定要考慮可持續姓發展……”

    大約是晚上十一點左右,幾個人終於離開了這裡,新任的北崇區長終於得以放鬆一下,“沒想到自己給自己一槍,能帶來這麼大的好處。”

    陳太忠當初製造那一起事件,純粹是心血來潮,他手裡真不缺應急辦法,只不過當時覺得,在葛區長的縱容之下,外面人有點多,不太保險了,才如此處理。

    事實上,這也跟周慶的坐視不無關係,總之,事情就是那麼發生了,而討薪者沒有借混亂衝擊區政斧——這是必然的,那麼危機自然就化解了。

    在陳某人看來,這起碼是一舉四得的手段,要錢的不敢要了;葛寶玲不敢再玩小花樣了;周慶那邊壓力更重了;自己在區政斧裡的形象也高大了,下一步工作就好開展了。

    他是沒想到,居然在算計之外,他還有一得,那就是王少明跟他暗示:北崇的情況很嚴重,市裡領導很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