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3664章 3665 總有蒼蠅

    當天下午,葛寶玲去市裡拿錢,陳太忠則是帶了白鳳鳴,來到北崇的高速路出口,迎接香、港博睿投資公司的客人。

    旁人不知道這錢就是陳區長的,眼見他上次迎普林斯公司的人,是去了朝田機場,這次面對更大的投資商,反倒只是派了計委主任孟志新和招商辦主任郭勇前往朝田,心裡多少有點疑惑:區長這麼搞,是不是有點怠慢貴客?

    下午五點的時候,金龍大巴車出現在了引道上,前面不但有警車開道,還有一輛奔馳五百,卻是省地電公司的那輛。

    因為周養志的原因,博睿要向北崇投資的消息已經傳遍了省裡,不少人盯上了這筆錢,陳太忠甚至知道,省招商局的局長易客目前也在金龍大巴上——這是孟主任彙報的。

    康曉安知道北崇又成了大家關注的焦點,就很果斷地派出了公司的奔馳車,並且放出風聲,說這個錢有一部分關係到我地電的發展,誰要敢亂伸手,別怪我不給面子。

    康總本人就是官二代,他的地電公司也是省裡大力支持的,尤其需要指出的是,真正消息靈通的主兒都知道,地電確實是缺錢。

    所以康曉安雖然沒有親自來,但地電把裝門面的奔馳車派了過來,也是對陳區長的大力支持,不得不說,康總做事還是比較直爽的。

    車隊在路口相會,陳太忠也沒耽誤時間去握手介紹什麼的,鑽進車裡就帶路,直接將一行人引到了北崇賓館——這個時候,賓館已經將歡迎的條幅掛了起來。

    這次來的人還真的不少,博睿公司來了六個人,跟隨他們來的,還有兩個香、港媒體記者,省裡也來了不少人,官最大的應該招商局易局長,還有《恆北曰報》的記者等。

    來的人很多,各有各的重要姓,陳區長索姓將人全安排在了賓館內,那個小獨院都不讓人住了,安置下之後,也就到了飯點兒。

    今天賓館裡搞的是自助餐,陳區長對博睿的人,還真沒什麼顧忌的,凱瑟琳來了,他會盡心盡力的招待,但是你們來了,吃自助餐就不錯,也省得浪費了。

    只說吃自助餐也無所謂,問題的關鍵是,這菜式也過於少了一點,七八個葷菜,七八個素菜,加上主食和湯,總共也就二十道出頭,誰想喝酒還得自己出錢。

    陳太忠並不覺得這麼做就不好,事實上,他在歐洲參加酒宴的時候也不少,自助餐嘛,能吃飽就好了,正經是吃完之後大家端一杯酒四下亂竄,那才是結識朋友或者說事的時候。

    就連他本人也是如此,領了一套餐具之後,舀了不少飯菜,找個地方就坐著吃了起來,吃了沒兩口,白鳳鳴端著飯菜走了過來,“頭兒,咱們這麼招待,是不是簡陋了點兒?”

    “博睿就是一幫打工的,跟普林斯公司有本質的不同,”陳太忠待理不待理地回答一句,要說起來,博睿利用他的資金賺取佣金,憑什麼對他這個做老闆的指手畫腳?

    話剛說完,旁邊有人大聲說話,側頭一看,卻是易客等人跟服務員要酒,“飛天茅臺,先來三瓶,沒有那就是五糧液,要五十二度的……酒水費用自理,這個我們知道。”

    省招商局易局長來北崇實在太過突然,連個招呼都沒有打,陳區長自然也就以平常心應對,事實上,大家用屁股想都能想到,招商局來不是沾光就是摘桃子,那麼也沒必要太客氣。

    有意思的是,這易局長也沉得住氣,感受到北崇的排斥心理,他也不計較飯菜,只是自己出錢,要幾瓶酒來喝。

    不過酒才上來,陳太忠就端著餐盤走過來,笑眯眯地點點頭打個招呼,“易局長您慢用,我這還有點事兒,先走一步了。”

    “喝兩盅再走嘛,”易局長笑著挽留,又半開玩笑半當真地說一句,“這可是我們自己買單,沒沾你的便宜哦。”

    只衝這一局,就知道招商局長終究還是有怨念的,你北崇的接待工作,搞得真的不好。

    “真有事,改天再喝吧,”陳太忠就只當聽不懂了,他笑著一拱手,“梅雨季節到了,防汛的工作很重要,尤其是區裡剛遭遇了一次大的泥石流,損失慘重。”

    他走了,其他人面面相覷看一看,有人不滿意地低聲嘀咕一句,“這北崇人還真是牛,眼睛都長到天上去了。”

    這抱怨裡,既指名了對方接待博睿公司有所輕慢,也捎帶表示出對接待工作的不滿,一旁聽的人也深有同感,說不得附和兩句,聲音卻是越來越大。

    就在此時,大家只聽得重重的一聲咳嗽,扭頭望去,卻是一個面色陰沉的男子,正在慢吞吞地吃飯,眾人登時就放低了聲音——這可是在北崇的接待賓館裡,有些話不宜大聲說。

    咳嗽的人正是白鳳鳴,這種場合,陳區長可以走人,但是他不能離開,聽到隔壁越說越肆無忌憚,他忍不住提示一下對方,這裡是北崇。

    至於對方表示出的種種不滿,他真的覺得太荒唐了——尼瑪,我們請你們來了嗎?

    一頓飯吃完,他跟大家寒暄兩句,就走到博睿的一行人面前聊天,至於其他人,自有狗腿李紅星招呼,倒也不用他多費心思。

    陳太忠走出北崇賓館,一時也懶得回去,就在路邊隨意地走一走,那個獨居的小院看似僻靜,其實也是一個約束人的牢籠,是另一個工作場所,他有太多的工作,是回去以後處理的,而此刻,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不過非常遺憾的是,天越來越長了,眼下都沒有大黑,他走了沒幾分鐘,一個女孩子攔住了他,“陳區長你好。”

    這是誰呢?年輕的區長上下打量對方兩眼,女孩兒相貌平平,最多也只能算長得端正,可偏偏地,他覺得似曾相識,於是猶豫一下發問,“你誰呀?”

    “我是紀守窮的女兒,”女孩兒衝他微微一笑,“現在已經調進城關一小了,我爸爸說了,一定要牢記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