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笑 作品

第四千二百二十四章 誰躺槍

    陳太忠覺得,自己不是一般的冤枉,這是又躺槍了。

    這件事情還是要從昨天晚上談起,陳區長在自己的私宅,招待谷市長吃飯,不成想夜裡十點,就接到了電話,齊陽死在了章城市人民醫院——腦梗。

    齊科長是吃過晚飯之後上路的,走過章城出口不多久,就覺得頭暈呼吸急促,於是說了一句“我好難受”——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說的最後四個字。

    齊陽是帶著小車來的,跟朋友借的捷達車,開車的司機就是他的朋友,眼見他身子一栽歪,做朋友的著急了,這得趕緊去醫院啊。

    可是現在車在高速上,司機也沒有在高速上逆行的膽子,於是一腳油門踩到底,用了半個小時趕到了下一個出口。

    這半個小時,就相當要命,出口處還沒有上規模的醫院,大家急救一陣之後,又拉著人往大醫院送——才上車人就沒氣了。

    這就是救都不好救回來了,旁邊的縣醫院拒絕接收,所以人就進了章城人民醫院的太平間。

    司機並不認為,下午那場架打得有什麼問題,赤手空拳的,能有什麼問題?他認為中午的時候,齊陽喝得實在太多了——這個嫌疑應該更大一些。

    章城市人民醫院做了簡單的檢查,認定死者顱部、下頜有輕微的撞擊傷,反正腦梗這個東西,是沒太多道理可講的,至於說誘因,那不好判斷,只能指望屍檢了。

    事實上,屍檢也未必能給出真正的原因。

    司機覺得這是猝死,一開始沒怎麼說下午打架的事——比較丟人,後來他也說了,但是死者家屬關注的,就是北崇灌了齊陽不少酒。

    羅友恭聽說之後,更是要極力抵賴了,說當時是他騎著我打,而且我當時看到他的時候,就發現他頭部似乎有瘀傷——當時天上下雨,我也看得不是很清楚。

    朝田市委宣教部不幹了,把狀告到了市委,說我宣教部總共才幾個科長,倆科長上班時間不在單位,跑到北崇道歉去。

    然後這倆人又打起來了,據北崇的說法是,一個科長打壞了另一個科長,然後就死了——尼瑪,不帶這麼欺負宣教部的。

    馬強聽得都啼笑皆非,這都是哪兒跟哪兒啊,可這是朝田的實職正科,既然涉嫌非正常死亡,又關係到朝田另一個實職正科,徹查是非常有必要的,於是他給李強打個電話。

    所以,李書記就跑到了北崇來,要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能喊陳太忠過去,必須得親自過來了解情況。

    事實上他很清楚,小陳經常玩一些盤外招,所以心裡也不無懷疑,但是陳太忠解釋得很清楚——我沒有對付齊陽的動機。

    是的,這年頭預判事情,動機是很重要的,而對於北崇而言,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大約更願意讓羅友恭非正常死亡。

    不過動機這個東西,多少還有一些主觀和唯心,讓證據說話才是王道,李書記在北崇呆了差不多一天,督促市局的同志們取證。

    各種人證都找到了,而且齊陽的活動時間也都被確認了,同志們一致認定,調查顯示,齊陽不可能在北崇遭到其他的人身攻擊,根本就沒這個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