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上朝 作品

第 7 章

    “溫大少爺,那你回國又是為了什麼?”

    這次,她連哥哥都不叫了。</p>

    人人都追捧的溫太子爺,你回國幹什麼?天天面對一個你最討厭的人,你不感到厭煩嗎?

    空氣瞬間安靜了下來。</p>

    溫季瓷沉默地看著桑酒。昏暗下,桑酒的皮膚極白,她的眉眼太過精緻,即便生氣時也帶著恣意的明豔。</p>

    那種感覺又來了。

    荊棘的刺無聲無息地沒入溫季瓷的血管,細小的,晦暗的,沉在看不見的陰影裡。

    如影隨形。</p>

    溫季瓷閉了閉眼。</p>

    桑酒一直看著溫季瓷。

    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話音落下的那一刻,似乎看到溫季瓷的唇繃緊了一瞬。

    像是蒼白而鋒利的刃,越是涼薄,越是無情。</p>

    但僅僅只是一瞬。

    下一秒,溫季瓷抬起了眼,他重新望向桑酒,一如往常的冷淡口吻:“上車,該回家了。”</p>

    唇邊仍是那般薄情的弧度,甚至連語氣都沒有一絲變化。</p>

    意料之中的答案,桑酒淡淡笑了。

    剛才果然是她的錯覺,溫季瓷根本不屑和她解釋任何事情。

    天生強大又傲慢的溫季瓷,又怎麼會在別人面前輕易示弱。</p>

    尤其是在他最厭惡的人面前。</p>

    桑酒盯著溫季瓷,她的聲音很輕,帶著諷刺:“除了這句話,你其他話都不會說了?”</p>

    溫季瓷凝視了她幾秒,忽然笑了:“原來你還想聽點別的?”</p>

    這句話帶著深意,桑酒卻不想細想,她不想理溫季瓷,轉身就走。剛踏出一步,身後就響起了一道漠然的聲線。</p>

    “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p>

    桑酒腳步微頓,還威脅她?她冷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繼續走。</p>

    溫季瓷又開了口,語氣微涼,每一個字卻帶著極強的壓迫感。

    “你再走一步,我就直接抱你上車。”</p>

    寂靜中,溫季瓷的聲音被風吹進了桑酒的耳中,他似笑非笑道:“你知道我的脾氣,你儘管試一試。”</p>

    桑酒腳步頓住,她咬著牙,暗罵了一句無恥。溫季瓷聽見了,絲毫未生氣。

    他甚至還笑了。</p>

    桑酒轉身,她看都不看溫季瓷一眼,坐上車,“啪”地一聲,用力地關上門。

    她沒見過比溫季瓷更無恥,更不要臉的人了,竟然威脅她!

    溫季瓷也坐上了車,桑酒偏頭,看向窗外,冷哼了一聲:“從現在開始,不要和我說話……”</p>

    “啊——”</p>

    還未說完,溫季瓷驀地腳踩油門,黑色的帕加尼駛進夜裡。

    溫季瓷薄唇緊抿著,手覆在方向盤上,被車燈染上了蒼白的色調。</p>

    桑酒生氣極了,溫季瓷為什麼非要和她對著幹?她現在連罵他的話都懶得說了。

    車子前行,兩人一個直視前方,一個始終偏頭看向窗外,沒有任何交流。

    車內沉寂一片。</p>

    溫宅到了,桑酒直接打開車門,快步往前走去,如果再和溫季瓷待在同一片空氣下,她會瘋的。</p>

    走了一段距離,快要進門時,溫季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們還在家裡等我們,你就準備黑著一張臉過去?”</p>

    溫季瓷走到桑酒面前,俯身看著她,聲線沉沉:“不會笑嗎?”</p>

    桑酒冷笑了一聲,仰起頭:“抱歉啊,我現在實在笑不出來。”

    桑酒直直望著溫季瓷,一字一句地說:“哥哥難道還能逼我笑嗎?”

    前兩個字她幾乎是咬著牙說的,面對這麼一個斯文敗類,她怎麼可能會笑。</p>

    空氣寂靜。

    已是入夜,兩旁的燈一盞一盞地亮起,光影籠在溫季瓷的臉上,帶著割裂般的交錯感。

    一半是凜冽的白,一半是深沉的黑,不明不暗。</p>

    溫季瓷望了桑酒幾秒,他倏地薄唇輕牽,帶著意味不明的笑。

    “你想試試?”</p>

    下一秒,他直接伸手,向桑酒的臉探去。

    他的手指修長冷白,卻似浸沒在冰裡的火,帶著能灼傷一切的炙熱。

    桑酒震驚,她連忙後退幾步,冷著臉:“你是不是太不講道理了?”</p>

    黑夜裡,溫季瓷直直望著桑酒。

    他的目光太有侵略性,瞥向她皮膚的時候,都像是有實質感的觸碰。</p>

    這一路,桑酒一直逆著溫季瓷的意思,他此舉就是故意嚇她。他神色未變,緩慢地放下了手。</p>

    溫季瓷的眸色沉又暗,他嗤地笑了:“這就叫不講道理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