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上朝 作品

第 44 章

    感覺自己快要變成一塊望夫石了。</p>

    呸,哪裡是望夫石了。</p>

    桑酒的心聲被上天聽到,她內心的胡言亂語有了回應。

    她怔怔地看著手機屏幕發呆的時候,已經暗下去的屏幕突然亮了。

    一個激靈,差點從床上坐起來。</p>

    屏幕上彈出一個對話,一條微信推送進來。

    [今天工作到很晚,我不回家了,別擔心我。]</p>

    桑酒臉上不自覺地浮起笑,好吧,既然溫季瓷最終還是給她回消息了,那她就勉強原諒他了。

    桑酒點開那條微信,剛想輸入:誰擔心你了。

    但覺得有些不妥,又把字刪了,乾脆什麼都沒發。</p>

    大半夜的,如果她秒回,豈不是證明了自己在等他的事實?

    桑酒的驕傲不允許她這麼做。

    她把手機擱在床頭,沒弄鬧鐘,安心地睡著了。</p>

    桑酒睡得晚,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準確的說,她其實是被樓月給推醒的。

    樓月的聲音充斥在耳側:“你記不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p>

    桑酒有些迷糊,睜開眼的時候,樓月已經說了答案:“今天是我的生日。”

    她這才記起,前段時間都已經約好了要一起聚,地點就是蔣少遊家的餐廳。</p>

    桑酒剛清醒過來,想了想:“溫季瓷會不會來?”

    樓月覺得這不是廢話嗎,她哪有本事能請得動溫太子,不被他拒絕就有鬼了。</p>

    看著桑酒的神情,樓月摸了摸她額頭,確保她沒發燒:“請溫太子來我的生日宴,你覺得這種事可能發生嗎?”

    “可以的啊。”桑酒拿過樓月的手機,“我幫你叫他。”</p>

    “不要!”

    樓月高呼一聲,眼看著桑酒躲過了她的抓捕,噼裡啪啦往手機上按了一通。

    等到手機回到她手裡,只留下了那條明顯的信息:[晚上我有個生日會,桑酒希望你能來。]</p>

    樓月和桑酒大眼瞪小眼,幹愣著看著手機沉默不說話。

    幾分鐘後,她們收到了溫季瓷的回覆:[好。]</p>

    桑酒吩咐樓月把地址發過去,然後她整個人往後一靠,柔軟的床鋪包圍著她,輕聲呢喃,像是在笑。

    “你看,我就說他會同意的吧。”</p>

    或許是驗證了她對溫季瓷的重要性,又也許是溫季瓷百依百順的態度,讓桑酒很是滿意。

    他昨晚一夜未歸,令她產生的擔憂,好像也沒那麼不愉快了。</p>

    樓月從琴水灣離開後,桑酒也很快換好衣服,準備出門。她已經走出門口了,她又突然折返,跑回衣櫃前。</p>

    身上的衣服被桑酒換了下來,她重新挑了一件茶綠色的修身長裙。

    本就窄的腰搭上了一條細腰帶,更是顯得曲線分明。

    挑好衣服後,桑酒還噴上了新買的香水,玫瑰香氣純粹溫柔。

    最後,桑酒在鏡子前確認了一遍,才出了門。</p>

    今晚生日宴的地點是蔣少遊定的,是蔣家名下的一處酒吧。來的人全都是他們認識的人。

    不過這和桑酒無關,她剛進門,就將整個酒吧掃了一遍。</p>

    幾乎每個角落桑酒都查看過了,但是都沒有看到溫季瓷的身影。</p>

    右側方傳來高跟鞋的噠噠聲,桑酒還沒來得及轉頭看去,小跑過來的樓月就一下子摟住了桑酒的手臂。

    “找誰呢?”</p>

    桑酒斂了斂神色,把剛才的情緒收了大半,儘量用平穩的口吻問道:“我哥哥怎麼還沒來?”

    樓月沒起疑:“剛才我讓蔣少遊幫我打了電話,應該在來的路上了。”</p>

    知道溫季瓷會過來,桑酒暗自鬆了一口氣,她把前段時間就準備好的禮物遞給樓月。

    “給你的生日禮物。”</p>

    桑酒送的是一條專門定製的項鍊,樓月當場就戴上了。</p>

    等到溫季瓷到的時候,只餘下了蔣少遊身邊的一個空位,桑酒和他隔出了好長一段距離。溫季瓷是最後一個進來的,他的視線準確無誤地落在了桑酒的身上。</p>

    桑酒想偷偷看溫季瓷幾眼,無奈她此時的位置離溫季瓷實在太遠,她只敢偷看了一次,就乖乖地移開了眼睛。</p>

    生日宴上自然避免不了一個項目,就是在主人公的臉上塗奶油。

    遊戲一開始,樓月就滿屋子地到處跑。一時間,嬉笑聲尖叫聲混進了音樂聲中。</p>

    沒人敢把蛋糕抹到溫季瓷臉上,桑酒大著膽子過去,手上沾著奶油抹到了溫季瓷的下巴。

    溫季瓷不躲不讓,百般縱容,任由桑酒這麼做著。</p>

    溫柔又傲慢,一睹難忘。</p>

    從昨天到現在,桑酒好不容易能夠和溫季瓷說上話,旁邊的人都走空了,她索性坐在了溫季瓷的旁邊。

    桑酒叉起一小塊蛋糕,遞到溫季瓷嘴邊。

    “要吃嗎?”</p>

    溫季瓷皺了皺眉,臉上明顯的不情願,顯然是對這甜膩的味道不感興趣。</p>

    “不吃就……”算了。

    桑酒也沒想讓溫季瓷吃,剛想到把手縮回,溫季瓷驀地低頭。</p>

    下一秒,溫季瓷含上了桑酒仍舊帶著奶油的指尖,學著那時桑酒在車裡對他做的那般,牙齒在上面磨了幾下。

    一邊這麼做著,溫季瓷的視線始終落在桑酒的身上。

    眼底有暗光,似纏綿,又似挑釁。</p>

    桑酒瞳孔猛地一縮,彷彿此時整個世界都瞬間虛化,周身的一切變成了混沌虛幻的線條。

    聲音遠去。

    人影消散。

    寂靜降臨。</p>

    溫季瓷坐在光影的正中央,他讓桑酒的視線迫不得已落在他的身上,他的唇邊,他停留在桑酒指尖的牙印上。

    唇角溢出的輕笑聲,在桑酒靜止時,又重新讓時間流動了起來。</p>

    桑酒腦中轟的一聲,整個人幾乎被炙烤在幾千度的火堆上。

    下一秒就能燃燒成灰燼,什麼都不給她剩下。</p>

    桑酒立即抽回了手,手上的叉子都拿不穩了,上頭的那塊奶油蛋糕瞬間掉落在她精心挑選好的茶綠色長裙上。</p>

    可桑酒根本無暇顧及,她立即環視了一圈,發現大家全都玩瘋了,都在做著自己的事情,沒有看過來。

    即便如此,桑酒的心臟還是跳得和外面轟鳴的音樂聲一般。</p>

    桑酒驚嚇過度,跌坐在身後的沙發上,力氣緩緩地從身上流失,她連控訴的話都說不出口。

    而溫季瓷卻肆無忌憚地傾了傾身。</p>

    溫季瓷拿起桌上乾淨的餐巾紙,垂著眼,幫桑酒把裙子上的奶油擦掉。

    姿勢曖昧得令人生疑。</p>

    “裙子被哥哥弄髒了,到時候一定多送你幾條,以後桑酒穿一條扔一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