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巨大地震




    他顫抖的手拿著還溫熱的紙張,上面赫然寫著:



    '金省發生巨大地震,震源深度較淺、波及範圍預估超過2000公里,震中區的吉山市震級約達84級……’



    飆高的怒吼在辦公室中響徹:“預警呢?!金省地震局做什麼吃的,都特麼震完了才發出消息!”



    局長摸索著掏出了手機,一邊擦著額頭的汗水一邊撥號。



    很快,全國通報吉山市的特大災情,各個軟件論壇上,也被憂心討論災情的網民刷爆。



    “家在金省臨省,看女兒睡午覺呢,結果家裡的桌子櫃子開始晃動,差點把我嚇死了!”



    “這次吉山地震初震就在84,十幾秒後上升到86級。要知道8級以上的地震就是巨大級的地震了,再加上震源越淺破壞力越大,我這個相隔了幾個省的人都感覺到了輕微晃動,不敢想震中區的吉山會是什麼樣子……”



    “我的老天爺,這也太嚇人了吧,今年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又是旱災又是大地震的,難道老天真的要懲罰人類了嗎?”



    “大家還是別散播恐慌了,相信我們的國家和軍人,搶救工作肯定第一時間在調度了,咱們就募捐一些物資,祝福金省人民度過這一劫吧!”



    “……”



    很快,全國各地派出了救援隊,集結武警和醫護人員,朝著災區趕去。



    從京市集結的救援隊伍,以最快的速度趕往震中區外的城市時,已是半夜兩點多。



    搖晃的卡車上,全副武裝的搜救隊員靠著梆硬的後座淺眠,儘管一路上他們休息得並不好,但也要壓縮沒一點時間補充體力。



    因為很快他們會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



    卡車後方,一個身材頗為高大的青年穿著搜救服、帶著頭盔,歪著的頭顱一點一點。



    儘管閉著眼,依舊能看出他五官英俊,鼻如峰脊、面如刀削,只是嘴角帶著的一抹淺笑略顯憨氣。



    看著幽幽亮著的手機屏幕,尹常明眉心久久擰著,輕手輕腳走到了車後方,壓低聲音喊道:



    “祁邪。”



    美夢中的青年條件反射似得睜開雙眼,剎那間神情清醒,即便是在燈光昏暗的車廂裡也顯出一副劍眉星宇、熠熠生輝。



    這是一個生得過分好的年輕軍人,脊背挺直腳跟一併,道了聲:“到!”



    車廂裡的其他隊友被聲音震得睜開眼,瞅了眼這邊又靠了回去。



    尹常明嘴角一抽,“小聲點。”



    “哦哦。”青年正色點頭,咧出一口齊整潔白的牙齒,“隊長叫我有什麼事情?”



    沉吟片刻,尹常明道:“一會兒到了流蘭市,你就在市裡待著,協助那邊的隊伍做搶修工作……”



    話音沒落,原本還帶著笑的青年抿了唇,微垂的眼角竟顯出一抹厲色。



    “隊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咱們隊接到的任務是去震中區的吉山搶修救災吧。”



    聲音微頓,祁邪又道:“是不是我家裡人又找你說什麼了。”



    雖然是問句,但他的聲音卻是篤定的。



    武警大隊的隊長尹常明看著自己這個最得力的隊員,也嘆了口氣。



    要說祁邪這個小子,也真是邪得很。



    他並非是正規警校畢業的警校生,而是他們武警部隊按要求去全國重點大學特招時,自己跑過來報名的。



    當時他才二十歲,已經是那學校金融專業的大四畢業生,專業成績數一數二,長得又比明星還俊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



    誰也沒想到,他竟然要跑去參軍!



    也正是這個被所有人不看好的小夥子,不僅堅持下來各種訓練,還飛速成長到比正規警校出來的學生還優秀。



    幾次任務膽大又心細,出手果斷,讓尹常明更用心地培養。



    誰成想在某次特大洪災搶救時,他們部隊被派到一線搶救,要下湍急的洪流;



    就在臨出行的十分鐘前,他接到了上級領導的電話。



    本就猜測祁邪家境不會太差的尹常明,怎麼也想不到他竟然是那個‘祁’。



    那一次祁邪並沒有同意留守,毅然決然踏上了抗洪的隊伍;



    在那之後,尹常明也再也沒接到過什麼上級消息。



    今天這是第二次。



    他神情有些複雜,:“震中區很危險,祁司令確實也是擔心你……”



    “隊長,前後十幾輛車裡的兄弟們,哪一個不危險呢,誰家裡人不擔心。既然我是個軍人,保家衛國保護人民就是我的第一職責,災區這麼多人還等著我們救命呢。”



    青年小聲嘟囔,“你要是不讓我去,我就自己去。”



    尹常明瞪了眼,但他知道這看著天天傻樂的小子,還真能幹出這事兒。



    半晌,他才道:“你說得對,準了。”



    “是!”



    行了個軍禮的青年笑得開朗,眼睛亮亮的,帶著純粹的誠摯。



    “傻子。”尹常明語氣複雜。



    別人都想方設法搞背景、靠爹吃飯,這傢伙卻上趕著去最危險的地方。



    這是個一眼就能望到底的人。



    打了個哈欠,祁邪揉了揉鼻尖,扭頭看著車門縫隙外閃過的微光。



    不知為何,從開始靠近震中區,他的心跳就一直頗快,罩著的搜救服下也有些冒汗,莫名的激動充盈著他的內心。



    想到剛剛淺眠中做的夢,青年眨了眨眼。



    祁邪從小就知道,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樣的。



    從他有記憶起,他就經常做一些光怪陸離的夢,夢中有一些模糊的影子和景象,熟悉卻又陌生,甚至還有種這個世界並非真實而是虛假的感覺。



    他清晰記得,當他說出這個想法時,母親無措而慌張的神情,而後家裡人送他去看了心理醫生,做了一堆測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