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竹 作品

第152章 為了聯邦!

    慶祝屬於勝利者。



    在聽到元幼杉四人拿到了第一名後, 奧德賽等二三年級組成的隊伍忍不住揮拳,衝上去將他們圍住,幾個學姐眼眶都激動到發紅。



    徐懷生搓著手站起來又坐下,強忍著內心的激動, 實屬是他四周都坐滿了聯邦和處刑者大佬, 無論是否恭喜, 至少臉上都帶著淡淡的笑容鼓著掌;



    這個時候因為激動而憋到臉頰漲紅的他,就顯得格外顯眼。



    因為對於‘貴族’們來說, 他們精心培養出的後輩, 在他們的地盤上被一夥‘貧民’出身的覺醒者打敗, 是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如果不出意外,這次合併賽甚至會計入到檔案中。



    而最開始合併賽開辦的時候,他們根本就沒把這群‘貧民窟’來的下等民放在心上,甚至是帶著施捨和憐憫, 讓他們來見見世面。



    看著被人群簇擁在中心笑靨如花的少女, 徐懷生眼眶有些紅。



    元幼杉完成了二十年前徐懷生沒有完成的夢想。



    鬼面身旁,段幹黥皮笑肉不笑, 陰陽怪氣道:“想必這位就是那晚隊長大人掩護的學生了吧, 實力確實不錯,就是聽說性子有些不守規矩。那天的事情,我可還幫你瞞著沒上報呢。”



    “不知道段幹大人從何處聽說的流言蜚語, 我倒是聽說這個學生為人仗義、心地也善良。您身為聯邦總檢察官,最該知道公則四通八達這個道理吧。”



    雙手遮在寬大袖口中青年聲音依舊溫和,帶著駭人惡鬼面具的臉孔, 甚至沒有一絲偏移。



    青年一頭及腰漆墨長髮束在腦後,極像舊時精怪傳說中的式神,一雙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人群的少女。



    “更何況身體有‘異形’殘缺的孩子離開是我批的, 人是我放的,城主大人都同意多給這些孩子一些人文關懷,下達了公示,難道段幹大人是對領主大人的決定有什麼不滿之處嗎?還是說您對我有所不滿?”



    從幾年前,段幹黥和鬼面這兩位代表著‘貴族’和‘處刑者’派系的領頭人,便一直處於各種摩擦之中。



    但因為鬼面平日裡太溫和,幾乎沒有人見過他生氣的時候,就算被對峙之時,也心平氣和。



    久而久之,段幹黥的氣焰也就愈發囂張。



    然而此時此刻坐在觀眾席的人群中,段幹黥的身子卻陡然一僵。



    他從身旁的處刑者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如有實質的冷意,如一把塵封久不出鞘的劍驟然開刃。



    氣氛僵持了半晌,段幹黥呵呵笑了兩聲,“隊長大人真會開玩笑,我怎麼會對您和領主大人有什麼意見。”



    奇了怪了,這萬年老好人今天怎麼……



    就在這時,本次為期三個月的合併賽最終排名出來了。



    單人賽成績幾乎拿到了滿分的元幼杉,加上團隊賽的分數,是當之無愧的新人王。



    而畢方雖然個人成績略差,但加上單人賽第一名的成績,正正好好第五名;



    孟軻第九,角妖前期來得較晚,名次也就更低一些。



    林遊道:“兩校合併賽到此結束,雖然過程中你們還有很多地方讓我覺得,你們並沒有做好準備去當一名處刑者,但想必大家也都聽說了,就算不知道具體情況,應該也能感覺到最近聯邦中的氣氛比較緊張。”



    “目前我們的家園,正在經歷一場百年來從未有過的浩劫,就在一牆之外,每天都有無數處刑者死在黃沙之中,如果按照這個事態延續下去,聯邦的最後一道城牆被夷為平地,只是遲早的事情。”



    “實話不瞞大家,雖然我已經在處刑者學院當了快十年的教官,但明天,我也要和大家說一聲再見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我將辭去處刑者學院總教官一職,重新回到一線。”



    年過半百的女性盤著一絲不苟的銀髮,制服釦子永遠扣到最頂端;



    她眼角帶著時光和黃沙刻印的皺紋,聲音平靜而擲地有聲。



    很快,或不甘或興奮或憤怒的學生們,都安靜下來,無數雙眼睛盯著臺上的站得筆挺的林遊教官。



    “接下來將由聯邦處刑者總部進行一場提前試煉賽,處刑者學院七年級以上的三屆學生,都需參加測試;覺醒者學校第三年紀所有學生以及留學生,也需要參加測試。其他年紀的學生如果覺得自己的實力水準已經夠了,當然也歡迎你們。”



    林遊掃視了一圈下方的學生們,繼續道:“我想你們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她向來涼薄的目光柔和幾分,“我知道這對於你們來說,有些太快了。但你們踏入這所學院、決定成為處刑者的那一刻,就代表著你們已經堅定了人生和未來,是和所有人不同的。”



    “不要怕孩子們,處刑者的墳冢永遠不可能在城牆一隅之內,你們不該做籠中的鳥,應該做埋骨黃沙的雄鷹。”



    元幼杉看著臺上的林遊,忽然覺得在這一刻教官,才真正綻放出鐵玫瑰的光輝。



    她曾經聽說過,林遊教官十幾年前還是一名第一梯隊的處刑者時,和她的隊友們前去黃沙深處的淪陷深淵,拔除一名融合的‘五重生’寄生物。



    那年她受傷極重,之所以能活下來,是她的兩個隊友死之前用身體將她壓在了身下,被回收屍體的隊伍運送回來後,發現她還有口氣兒。



    儘管她活了下來,但依然受到了嚴重的創傷,半邊身體都被撕裂。



    據說她做過全面的大型手術,以‘異形者’的軀幹和皮膚相融,半邊身子都不是人肉。



    因為她極度痛恨‘異形者’,因此也常年遮住身體,無論出夏秋冬。



    正如林遊所說,人類對於自由和尊嚴的追求,歷久彌新生生不息。



    如果一隻搏擊長空的鷹鳥沒有見過城牆外的廣闊無垠,如果人類沒有駕駛過越野在漫無邊境的境外狂奔,或許他們會安於城牆之內。



    哪怕明知此刻前往一線,大概率就是送死,但林遊的臉上卻煥發出了久違的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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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行了個標準的聯邦俯身禮。



    “孩子們,祝你們好運。”



    ……



    試煉賽的通過需要兩點,其一是潛力數值必須過線。



    而擁有潛力,卻並不代表你就能完美運用在戰鬥中,因此還需要和同級的教官對打,如果能挺過一百招,就算成功通過,正是成為一名處刑者。



    或許是因為林遊走之前的一番話,讓不少的覺醒者紛紛前來報名,其中甚至有才三四年級的學院派小蘿蔔丁。 而當輪到元幼杉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作為單人賽和團體賽的雙料第一,她過去的近三個月的表現已經被扒透了,原本就覺得這是挺不錯的好苗子的諸位隊長,在看到她模擬賽場中一共獲勝的次數,以及那已經超過第一梯隊標準不少的潛力值,更是兩眼放光,恨不得立刻把人從臺上擼下來收入隊中。



    一個剛剛成年的小姑娘,在短短一年的時間,成為了準一級處刑者,這是何等可怖的天賦和實力。



    登上試練賽的臺子時,不少感興趣的處刑者都想上去試試她的手,看看這小姑娘到底有沒有吹得那麼神。



    而最終上來作為她的考官的,是‘臨淵’小隊的陳鳶。



    看到她上來的那一刻,元幼杉便笑了一下,“陳鳶姐。”



    陳鳶帶著一幅長至大臂的真絲手套,笑容明豔而張揚,她本身個頭就不矮,踩著高跟鞋更是的氣勢逼人。



    她衝試練臺上的女孩兒眨眨眼,“我可是專門為你抽出一天時間,來給你加油打氣的,一會兒你可不能選擇別的隊伍。不過你也不能以為是自己人,我就會放水哦。”



    “之前就感覺你力量挺不錯的,一直想和你練練手,但是沒有機會,今天正好……”



    話音剛落,陳鳶便已經到了元幼杉的面前,她單手作掌從上劈至面門,分明是血肉之軀,卻生生帶起了一陣銳氣逼人的掌風。



    元幼杉眼睛一亮,倏忽側身時躲過這一掌,兩頰前的髮絲輕揚。



    她轉手作十字卡住陳鳶的手掌,想順勢將對方的身體扭至卸力,然而第一梯隊的處刑者經驗之豐富根本就不是學校裡的這些覺醒者能比的。



    在她腳尖移動的瞬間,陳鳶便意識到她的想法,並且反腿便是一記腿鞭。



    元幼杉抽手格擋,右手小臂擋住了對方的長腿,一陣痛麻從她的手臂骨蔓延。



    然而她毫不在意,借力抓住陳鳶的腿踝狠狠一扯。



    若是普通人,在她反應極快的一擊之下,估計會被狠狠抱摔在地,然而陳鳶卻側身一翻,穩穩當當落在了地上,高跟鞋踩在地上時候發出極有規律的響聲。



    她眼睛徹底亮了,攏了下肩頭的波浪卷,紅唇一勾笑道:“小妹妹力氣還挺大的,再來!”



    短短几次交手,陳鳶便意識到,對面這個女孩兒根本不需要她放水。



    說著,試練臺上的兩人便再次衝向了對方。



    相比之下,陳鳶的動作更為優雅,並且非常會借力,而元幼杉的攻勢則更加猛烈。



    儘管兩人都沒有使用‘刑具’,僅僅是用□□的力量在搏擊,但依然讓臺下的覺醒者學生們瞠目結舌。



    陣陣碰撞的悶聲像接連不斷的鼓點,有時候他們甚至看都沒看清楚,臺上的二人便已經過完了一次手。



    簡.奧克利目光怔忪,半晌才苦笑道:“原來她一直在放水……”



    而其他曾經因為種種原因,尚且在心中對元幼杉有氣、或仍有不服的學生,此時也完全沒了脾氣。



    一直到一百多招後,學院派的助教叫了停,“元幼杉已通過試煉賽測試,等級評定:第一梯隊!”



    直到助教說完後,場上的兩人依然放緩速度過了十幾招。 毋庸置疑,元幼杉已經到達了可以和頂尖強者比肩、絲毫不落下風的地步。



    不知何時觀眾席上的大多數處刑者已經站起了身。



    無論是各個隊伍的來者,還是文人邈、'小山湖’的三人,都摩拳擦掌準備拉攏將這個剛剛下場的新秀拉入隊中。



    眼瞧著想要挖牆腳的競爭者如此之多,陳鳶心中暗歎了一句自己隊長真是不爭氣!



    她一把勾住元幼杉的肩,“幹什麼呢都,這是我們隊內定的新人隊友!”



    “什麼時候內定的?兩個月前就定下來了!”



    “你要不服就去找我們隊長嘛!”



    ——



    正式加入‘臨淵’小隊的當晚,元幼杉的行李便被運到了聯邦專門為處刑者準備的大院子,她的房間也早早就讓人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