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發生過

    墨臺卻不讓,固執的把口信說了出來:“丑時一刻,三聲鴉聲,院外海棠樹。”

    不待蘇蘊回絕,扔下這話,就讓了道,還從蘇蘊身旁快步走過。

    走遠了一些,才鬆了口氣似的拍了拍胸口。到底第一次給正人君子的主子從中牽線幽會的事情,除卻忐忑外,也有點刺激。

    人走了,蘇蘊一張嬌豔的臉卻是怔怔的。

    顧時行不是最為正經,不屑私下幽會的嗎?但他這怎忽然約她,讓她覺得瘮得慌。

    初意在身後忐忑地問:“姑娘,顧世子是、是什麼意思?”

    蘇蘊哪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現在又不能讓初意直接去追墨臺,她更不可能前去與顧時行說她不應。

    顧時行這人看著是個君子,但怎就這般霸道?!

    心思幾番複雜,最後胸悶的囑咐初意:“莫要露出端倪。”

    初意心裡頭有許多疑問,但都不敢問。

    蘇蘊回了院子,佯裝無事的陪著小娘聊天,做針線活。

    蘇蘊能藏得住事,初意卻是藏不住,在做事的時候一直出錯,那邊何媽媽都訓斥了她好幾次。

    訓斥聲音傳到了屋中,小劉氏納悶道:“初意平日做事挺麻利的,今日是怎了,一直出錯?”

    蘇蘊做著刺繡,輕聲回道:“許是有心事了吧,畢竟都十四歲的姑娘。”

    小劉氏聞言,輕笑道:“你也不過比她大上一歲,這語氣好似多大年紀似的。”

    蘇蘊笑了笑,繼續低著頭做著刺繡。

    小劉氏看著自己乖巧的女兒,她心裡明白,女兒比起與她同齡的姊妹穩重太多了。總歸還會她這個當孃的拖累了她。

    心裡有些沉沉的,但並未表現出來讓女兒擔心。

    下午,早早用了膳,天色剛暗的時候,蘇蘊就回房了。

    蘇蘊回房不久,初意也敲門進了房中,幾番欲言又止。

    蘇蘊把手中的書放下,抬眼看了眼她:“有事便直說。”

    初意猶豫了一會,才小聲地問:“姑娘真的要去碼?”

    院外海棠樹,不就是她們小院出去,走一會路就到的破院子門口麼。

    那個小院已經許久未住人了,蘇府雖會修葺,但平日根本就沒人,可卻是瘮人得緊。那顧世子可真會挑地方。

    蘇蘊心頭也煩著呢。若是去吧,那不就是間接默認了那晚上的人就是她了麼?若是不去,顧時行讓墨臺進院中直接敲她房門,被小娘或者何媽媽發現了又怎麼辦?

    今日一日下來,蘇蘊看似平靜,但是內心卻是煎熬得緊。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妥協了。

    “去的,丑時一刻,你與我一同出去。”見初意還想再說些什麼,蘇蘊道:“你且先出去,讓我靜靜。”

    初意只好應聲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人走了,蘇蘊把書放到了一旁,整個趴在床上,煩躁得緊。

    先前幾番猶豫要不要直言不想嫁他,可擔憂他依舊不當一回事,直接上門來提親,到時就算她不同意,她與小娘在蘇府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可時下,除卻直接說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

    夜色逐漸深了,外邊一片靜謐,幽森瘮人之際,忽然傳來三聲烏鴉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