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了

    時過三刻,府裡大廚房的下人都把上午的去向給說了,而後整齊的排在院中,不敢抬頭。

    此時顧時行似不經意地看向蘇蘊,似有默契一般,恰好蘇蘊也抬起了頭。

    二人在蘇長清的一左一右,一抬頭便會看到對方。

    兩人四面相對,蘇蘊即刻移開了目光,輕抬手用帕子輕擦額頭,以袖子作為遮掩,另一隻手悄悄的比劃出了一個三和四的數。

    意思為第三排,第四個人。

    她如此比劃,也不知道顧時行能不能明白。

    畢竟只有三排女使,按照常規,皆是從左往右起來數。

    比完之後,她還轉回目光看了眼對面的顧時行。

    只見他略微一頷首,想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蘇蘊暗暗地鬆了一口氣,生怕他不明白,然後二人還要再見一次。

    這麼些人裡邊,也就只有那個廚娘幫手的聲音,是與那晚蘇蘊所聽到的聲音是有幾分相似的。

    至於是不是那晚的那個女子,相信做了數年大理寺少卿的顧時行有的是辦法來驗證。

    人都說完了,蘇長清看向顧時行,問:“你覺得他們誰有嫌疑?”

    顧時行輕嗤了一聲:“你真把我當神了不成,僅憑每人幾句話就能查出誰是賊?”

    “那怎麼辦?”蘇長清皺眉問。

    顧時行掃了一眼眾人,隨而不疾不徐得道:“她們都說今日不曾出府,那東西就很有可能沒有送出去。上好的雪蛤聞著無腥味,但實則只有貓兒能聞得出來,你讓人尋只貓兒去搜一搜他們的住處,或許很快就能有發現。”

    聽到顧時行的話,蘇長清心道根本就沒人盜雪蛤,你這說得煞有其事似的,還道尋一隻貓兒來,也不知是誰戲癮上頭。

    雖然心下腹誹,但面上還是極其配合的讓人尋一隻貓兒去搜查。

    搜尋也要些許時間,如今已經把最有嫌疑的人給指出來了,蘇蘊也不想留下來等了。

    起了身,朝著蘇長清道:“哥哥,我也看不明白誰是賊,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我便先回去了。”

    蘇長清琢磨了一下方才顧時行的反應,應是已經知道了誰有嫌疑了,也就沒有挽留她。

    蘇蘊把帶來的荷包取了出來,遞給蘇長清:“這是妹妹這兩日做的荷包,希望哥哥不要嫌棄。”

    顧時行轉頭,瞥了眼那個暗藍色為底,海浪紋繡樣的荷包,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回想起來,夫妻四年,她從未給他繡過任何荷包腰封。

    蘇長清倒是一點也不心虛,接過了荷包,溫和道:“我怎會嫌棄,況且六妹妹的手藝那麼好,我喜歡還來不及呢。”

    蘇長清把荷包收下,蘇蘊也就離開了清塵苑。

    蘇蘊回了小院半個時辰後,初意便去前邊院子打聽到了後邊的事情,不一會後便回來了。

    “姑娘,那盒雪蛤找到了。”

    蘇蘊抬眸看了她一眼,明知故問:“在哪裡找到的?”

    初意回道:“是在一個廚娘幫工的床底下找著的,那廚娘幫工在人贓俱獲之下卻還是哭著喊著有人陷害她,一直說那雪蛤不是她偷的。”

    在蘇蘊指出有嫌疑的人時,顧時行說要去搜贓物的時候,她便猜出來了他的目的。

    他目的無非就是尋一個名正言順的由頭把人帶走,那雪蛤估計也是在他知道誰有嫌疑後,提前讓墨臺去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