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你…”劉紅梅面色難看,就差把‘你們班那些廢物沒必要浪費名額’罵出來。

    趁她開口前,組長搶先說,“行,吳老師你回去跟學生溝通,儘快把名單報過來。”

    吳耀滿口答應,“好!”

    教室裡,鄭安南頻繁變化睡覺姿勢。

    旁邊沈顧北像個雕像,挺直腰桿端端坐著,安安靜靜做題。

    除了清淺呼吸和筆尖摩挲紙頁的沙沙聲,沒有發出其它聲音。

    勾得鄭安南心癢癢,總想把他注意力吸引過來。

    “做題好玩嗎?”鄭安南沒話找話。

    “嗯。”

    “哪裡好玩呢?”

    “你試試。”

    “哼,我才不要!”鄭安南變聰明一點點,才不上他的當。

    早上第二節課結束,有半個小時休息時間。

    後排幾個男生拿出撲克牌,扯著嗓子喊,“南哥,過來玩牌。”

    “閉嘴!”鄭安南踩著凳子翻過去,“玩牌就玩牌,都小點聲。”

    “為啥?”

    “讓你閉嘴就閉嘴,少說話。”鄭安南接過牌,利落的洗勻,餘光瞥向沈顧北。

    挺好,他沒有被噪音干擾,仍沉迷學習。

    “咱們打牌贏什麼?”

    “抽條子,要麼彈腦瓜崩。”

    “行,輸了別哭。”鄭安南拿起牌,放狠話的口氣格外囂張。

    ——輸得也格外慘烈。

    今天牌運格外差,三圈過後,愣是沒贏過一次。

    校服衣袖挽到胳膊肘,小臂印下好幾道抽紅的印子。

    十幾歲男生格外較真,對勝負有強烈執念,也講究願賭服輸。每次懲罰環節,非要把輸家胳膊抽腫。

    男生們平常不敢對鄭扛把子動手,趁玩牌的機會,必定要新仇舊怨一起報,下手一個比一個狠毒。

    玩到第四圈,柔弱的小廢物有些受不住疼,全靠可笑的尊嚴苦苦支撐。

    沈顧北做完化學試卷,捧著水杯湊過來觀戰。

    他前世因為過勞而死,重生後對養生格外重視。即使身體年輕也不敢胡亂折騰,早早開始泡枸杞喝熱水。

    “三個七。”上家甩出三張牌。

    鄭安南果斷抽出手裡四張牌,“炸!”

    “等等,他們手裡已經沒有炸彈了。”沈顧北擰起水杯,順勢坐到他旁邊,把四張炸彈拆開,“你出三個十。”

    “三個十嗎?”鄭安南捨不得酷炫的炸彈,卻依舊按照沈顧北的指示,把三個十放下去。

    其他兩個農民原本想逼他用掉炸彈,結果沒能成功,只好乾瞪眼。

    沈顧北:“接下來出順子,他們沒有十,要不起的。”

    “對哦!”鄭安南遵循他的指示出牌,另外兩個人又只能乾瞪眼。

    終於贏下一局,鄭安南氣焰囂張,抽得兩個倒黴蛋嗷嗷叫。

    沈顧北看夠熱鬧,捧著水杯站起身。

    “你要走嘛?”鄭安南連忙拉住他,“還沒上課呢。”

    他黑亮的眼睛可憐兮兮,用意念傳達‘我打不過他們’的訊息。

    撒嬌?

    沈顧北性格多少有點吃軟不吃硬,拿撒嬌的小廢物沒辦法,又坐回他旁邊。

    接下來幾局,鄭安南宛若得到天降外掛,百賭百贏。

    跟他打牌的倒黴蛋清楚原因,敢怒不敢言,胡亂找個上廁所的理由結束牌局。

    “你打牌好厲害,怎麼做到的?”鄭安南打牌十有九輸,對逢賭必勝的人充滿崇拜。

    沈顧北輕描淡寫回答,“算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