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幽 作品

34、開荒第三四天

    暖房是暢風園的正房改的,足有三大間一百多平米,兩邊抬高砌了池子,日後會填入土壤,池子邊緣留有溝槽,方便排水。中間是過道,方便人走動。一方一方池子之間也留有空間,日後方便人走進去管理。池子的邊框做得很寬很結實,人可以踩上去。暖房內按照楊久的預想,會鋪設管道便於灌溉;會有通風,便於植物呼吸。可惜沒有玻璃,不然採光就方便了。

    還是那句,世界上沒有早知道,要是有,楊久絕對絕對把古法製造水泥呀、古法製造玻璃、手工香皂等等技術背熟吃透……

    沒有,說什麼呢,利用現有的條件踏踏實實幹吧。

    “張師傅,你把我的想法落實得徹底,我沒有想到的你也做了補全。”楊久站在暖房的中央,對現在的手工技術有了全新的理解。

    沒有機械,沒有設備,就靠著雙手和簡單的工具,打造出了暖房,勞動人民的智慧和能力了不起。

    暖房用的地炕和火牆,外面大鍋大灶裡燒著柴炭,熱力就從通道內傳遍整個屋子。

    她看了眼牆壁,本來北方的牆體造的就厚,又補了一層的雙層牆體能夠輸送熱力的同時又兼具了保溫的功能,現在暖房裡沒有燒炭,溫度就比外面要高出不少 。

    楊久抬頭看向高高牆壁上的通風口,有束束光線通過通風口成排地落在地上,不知道大張師傅如何尋找的角度,光線正好落在池子上。沒有玻璃採光,卻能夠用此來增加室內的光照。

    誰看了不豎起大拇指,說一聲牛b。

    可憐自己沒文化,話到用時除了臥|槽就是牛叉……

    楊久看向大張師傅。

    大張師傅躬著腰,謙卑地說:“公子,我鑿了一些洞,光線會隨著日頭的變化變化的,只要有太陽,一天內大多數時候都能夠有光照。”

    楊久默默朝著大張師傅豎起大拇指,語言是匱乏的,她已經不知道用什麼來表達自己的震驚之情。

    “張師傅,你是怎麼知道要把洞鑿在那個地方的啊?”

    她腦子裡浮現的是各種數學、物理公式,文科生已經開始混亂了……

    大張師傅憨厚地說:“做的多了,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楊久,“這……”

    是熟能生巧嗎?

    還是內行秘密,不足以為外人道也?

    她還是默默地不再追問,露出一臉“我懂”的瞭然,天知道她懂了啥。

    大張師傅,“公子,明兒填上泥土,管道以後慢慢鋪上,地炕和火牆燒起來,裡面就暖和了。”

    楊久心中動了動,自己的育種大業可以開始了嗎?

    好久沒有吃到青頭了,好想先撒一把小青菜的種子種上,應該很快就能夠收穫青綠的蔬菜……

    跟著楊久的小甲小乙注意到門口有人探頭,小甲悄悄碰了小乙一下,示意自己出去看看。小甲悄無聲息地出去,又悄悄地回來,楊久根本就沒有察覺到,小甲說:“公子,宋軍醫的藥童找,說宋軍醫喊您過去。”

    “不會是……”楊久露出痛苦面具,不會是又找她看什麼傷口吧,她知道的真不多。“藥童有說什麼嗎?”

    “我問了,藥童說不是讓公子看傷口的,先前一些病患已經康復,他們想感謝公子。”

    楊久鬆了口氣,“那就好那就好,我會的真不多。”

    小甲莞爾,在他看來公子會的很多很多,她腦海中的知識是巨大的寶庫,彷彿沒有盡頭,隨時隨地能夠迸發出新奇的靈感,創造出讓大家歎為觀止的奇蹟。

    小乙,“才不是呢,公子是謙虛,公子懂好多好多。”

    楊久笑了,“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走了,去看看他們。”

    出於關心也是出於好奇,她很想知道那些在古代縫合術和截肢手術中存活下來的人究竟如何了。

    思維發散,楊久想到以後種了玉米可以釀酒,多次蒸餾減少水的比例是不是就可以製造出酒精?酒精對傷口的刺激性大,對淺表性的傷口更有用,但目前不知道怎麼製作碘伏,用酒精消毒已經能夠提高患者的存活率,傷口感染的致死率是很高的……

    有了玉米,就用玉米杆子榨汁做糖。

    她買的玉米是適合做湯的水果玉米還是澱粉

    含量更高的甜糯玉米?

    “公子?”

    楊久突然停下來,小甲小乙關切地問。

    楊久愣愣地說:“沒什麼。”

    她眉頭皺著繼續走,心裡面卻和打翻了調料一樣,什麼味道都有,要是她買的是水果玉米就慘了,北境更需要的是糯玉米。

    緊跟其後的小甲小乙對視一眼,公子肉眼可見的變得心事重重,發生了什麼他們不知道的事情嗎?

    很快就從巷道里走到醫館所在的夾道,遠遠的就看到牆根處一字排開的黃泥小爐,爐子上坐著藥壺,苦澀的藥香在夾道內瀰漫,持久不散,落在這邊的雪都染上了藥香,就連牆壁磚瓦在長年累月的薰染下也是藥味濃濃。宋軍醫老早就等在門口,看到楊久來了,高興地迎接了上去,“公子,有段時間不見,你的氣色……唔……”

    最怕醫生的皺眉和吞吞吐吐。

    楊久心中不安,“怎麼了?”

    不會是通過望就看出她有什麼毛病了吧,不要啊,小命很寶貴的!

    “給她把脈。”

    突然有個聲音從身後傳來。

    楊久扭頭看過去,“王爺。”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

    看到朝夕共處的人,更是室友,楊久下意識就依賴上了,面上不經意地露出委屈和擔憂。

    趙禛走過來,抬起手按了按楊久的肩膀,“莫怕。”

    楊久勉強笑笑,她看向宋軍醫,“宋大夫,我沒事吧?”

    “害,誤會了誤會了。”宋軍醫頂著王爺沉沉的目光,不斷地嚥著口水,小老頭很緊張的,他說:“我就是看公子面色有些發白,想著給公子把把脈。”

    呼,胸口落下一塊大石頭。

    楊久虛虛地擦了擦額頭的汗,笑著說:“虛驚一場,虛驚一場。”

    趙禛強調,“給她把脈,不用耽擱,就現在吧。宋大夫,煩請以後每個月都給她請個平安脈。”

    宋軍醫連連點頭,他心中一動,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把事情說了,“王爺,我有個同門師弟的女兒女婿在江南坐館,因為得罪了權貴不得不離開故土,我給他們去了信,讓他們到幽州來,請王爺收留。他們夫妻二人主治女子之病,特別是我師弟的女兒,年紀輕輕就接生了許多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