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幽 作品

69、開荒第六九天

    說到此,小乙得意地說:“這絕對是我和小甲上輩子修來的福氣,誰能夠想到來了幽州我們會伺候公子呢。”

    “小嘴真甜。”

    小乙理直氣壯地挺了挺單薄的胸膛,“我說的是實話,要是還在宮裡,我和小甲墳頭的草都有人高呢。跟著公子,是我和小甲的福氣!”

    “你們倆這麼棒,有你們照顧著,也是我的幸運。”楊久逗著他,“監軍是個好人,怎麼還怕他啊。”

    小乙縮縮肩膀,“就是怕啊,監軍也不是從小就跟在陛下身邊伺候,據說也是從小黃門做上去的,能夠在宮裡面混出頭的,都是人精。”

    這點楊久認可,不管是皇宮裡還是別處,能夠混出頭的一有真才實學、二就是心思活絡,兩樣裡總要佔上一頭。

    肖乙亭是司禮監秉筆太監,地位僅次於掌印太監,握有內書房批紅的權力,那就是奏疏上的批覆他在寫啊。

    那權力,想想就窒息。

    大齊還沒有出亂子,楊久就覺得神奇,

    隨著穿越的時間加長,她對自己身處的國家的認識也在加深,知道坐在帝位上的那位是趙禛的哥哥,子憑母貴,擁有勳貴世家的支持,雖不是嫡子,卻佔著長子,在中宮無所出的情況下,無嫡立長,先帝龍馭賓天后,御宇便是他

    。初為帝,皇帝兢兢業業過,但時間不長諸事就移交給了幾位輔政大臣,輔政大臣又以皇帝舅舅為首。

    另,皇帝設內書房,一切奏疏都有司禮監眾太監過目、批覆、用印、下發。

    楊久問過趙禛,皇帝負責做什麼?

    趙禛說:負責當皇帝。

    楊久琢磨琢磨,大概就是頂著天下最勞碌的工作卻過著最鹹魚的生活,付出最少的勞動拿最高的工資……

    要是皇帝都這樣,難怪人人都想當。

    還有,當今最大的樂子就是怎麼給趙禛添堵。

    說話間,就到了零號病人所在的小院。

    環境尚可,和別人住的沒什麼區別,乾淨衛生為重,沒有閒情逸致的裝飾,但有軍士在門口把守,這就是別處沒有的待遇了。遠遠的楊久就看到了一道頎長的身影,穿著豆青色圓領袍,袍子上無甚裝點,就是一件素色的衣服,腰間有一枚青玉壓袍,除此之外毫無裝飾,頭上帶著黑色幞頭,通身就是很普通的江南男子打扮,倒是與整個幽州有著若有若無的距離感。

    幽州民風豪邁,因戰事時有,無論男女穿著都儘量簡便,男子多穿短打、綁腿,看起來隨時能夠抄刀子幹架。

    楊久看著那人臉上那雙斯文溫和的眼睛,總覺得他是故意沒有融入幽州的。

    再怎麼融入身份也尷尬,身為監軍就是皇帝的人,服裝打扮改變不了事實,還不如保持距離感,看著還能有幾分親切。

    肖乙亭看到楊久,臉上笑容加深,“楊公子。”

    楊久回以叉手禮,“監軍,好久不見,一切安好?”

    “託公子的福,一切安泰。”

    兩人都笑著,一個笑得溫婉,一個笑得溫和,至於在想啥,只有他們肚子裡知道了。

    楊久想:臉頰笑抽筋了,一定要笑這麼久嗎?

    肖乙亭在感慨:刮目相看,不可同日而語啊,想那時楊久見到自己惴惴不安、如坐針氈,現如今朗朗大方、舉止從容,不僅僅是寧王給的底氣,更是自身能力帶來的!

    楊久做的樁樁件件,讓肖乙亭便有種造化弄人的荒謬之感。

    曾有欽天監給寧王批命,言其不能成婚,成婚有礙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