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拐賣團伙

    祁念一:……

    她面無表情的原地思考了三秒,最後確定。

    她好像,修為被封住了。

    “不用試了,被化神境殺手全力射出的箭正中胸口,你還只是重傷暫時失去修為,已經是萬幸了。”

    非白的聲音出現在她腦海中,祁念一並沒有發現他的蹤跡:“你在哪?”

    “回到本體裡去了,馬車裡太擠。”非白的聲音聽上去非常疲憊,比平時說話聲音要微弱很多,像是經歷了巨大消耗之後還沒有恢復。

    “靈體狀態還會覺得擠啊?”

    非白呵呵幾聲:“靈體不配有靈權了?”

    又嘗試了調動靈力仍舊無果,祁念一感受了下,確實是胸口受傷的地方讓她靈力運轉出現滯澀,右胸口的傷像一個緊閉的大壩,將靈力封死在體內。

    她此刻空懷一身金丹境的修為,卻無法使用出來。

    好在境界仍在,不影響她用眼,否則此刻境況或許更糟。

    祁念一回想起自己中箭時,似乎被什麼力量保護了,以至於原本奪命的一箭只是令她氣血受阻,修為被封,並沒有真正傷害到她。

    “是你救了我嗎?”

    得益於本命契約,即便她如今修為被封無法調用靈力,也能在心中和非白交談。

    “是啊,反正都被你騙走了,當然要拼盡全力保護我的劍主了。”

    非白的聲音透露一絲懶洋洋的味道,似乎沒有把先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但祁念一還是發現了他極力隱藏的虛弱。

    剛才救了她,應該讓非白付出了不小的代價。

    “不用擔心,我已經是劍靈了,不會再死一次了。”非白聲音就像寒夜裡的一碗溫水,“好好養傷吧,劍靈的狀態和劍主的修為息息相關,等你重獲修為時,我就會好起來了。”

    也只能如此。

    “唉……”非白幽幽長嘆一聲,

    “我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麼?”

    “我的劍主,似乎比我想象得還要麻煩一點。”非白心痛地說,“這門生意我也太虧了。”

    祁念一點頭,笑了起來:“似乎是這樣,但你已經來不及後悔了。”

    “看你毫不意外,應當已經知道是誰要殺你了?”非白問。

    “有了點猜測了。”祁念一如此回答,只是她現在更加關心另一件事,“非白,你的上一任劍主是什麼人?”

    會是她在夢中見過的那個女修嗎?

    夢中的女修,最後又為什麼會被師弟剜去一身骨骼。

    非白卻說:“不記得了啊,我沒跟你說嗎,我失憶了。”

    一個劍靈還能失憶就很離譜。

    但祁念一能聽出來非白並沒有騙她,他真的失憶了。

    她於是更加不可置信:“那我取劍之時你說你被詛咒了,你的每一任劍主都死於非命又是怎麼回事?”

    非白淡定道:“哦,我騙你的,我對每一個前來取劍的人都會這麼說,為了把他們嚇走。”

    沒想到祁念一是個不要命的,嚇都嚇不走。

    這下,連祁念一自己也無話可說了。

    “依依,你為什麼會從海里飄過來,還受了這麼重的傷?”

    車廂裡太擠,盈夏只能貼在祁念一身邊,和她手臂挨著手臂,說話時呼吸就噴在祁念一的耳畔。

    祁念一從小就不喜歡和人太過親近,此時非常不自在,她藉口傷口不舒服和盈夏稍微離得遠了些,開始瞎編:

    “我是黎城人士,家中捕魚為生,前日出海時遭遇大風浪,漁船被掀翻了,我有幸撿回一條命,被衝回了岸邊,被你們搭救。還沒問過救我的恩人名諱?為何這馬車內有這麼多人?”

    盈夏聽完她的遭遇,萬分同情,拍拍她的手:“真是可憐,我家裡也窮,三個阿弟吃不上飯,阿爹都想要把我賣掉了換點糧,還好徐師搭救,給了我們一條活命的路子,準備帶著我們上西京。”

    祁念一愣了一瞬,驚道:“我們要去西京?”

    盈夏不知道她為什麼這麼激動:“是啊,徐師說我們如今距離西京只有兩日路程了。”

    祁念一木著臉轉過頭。

    西京,昱朝帝都。

    昱朝位居中洲,滄寰則在東洲臨海極東之地,兩者之間的距離若要以馬車為交通工具,至少要全速跑上一個月才能到。

    非白的聲音適時出現:“忘了告訴你,你已經昏迷了將近一個月了。”

    祁念一皮笑肉不笑:“你再晚一點告訴我,其實就可以不用說了。”

    果然人生的境遇就是起起落落落落落。

    在她成為神劍之主的第二天,向人生巔峰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就遭遇化神境修士襲擊,掉進海里昏迷一個月,醒來之後發現自己被人販子團伙拐帶到距離滄寰三千公里外的西京,修為還被封了。

    “徐師……又是誰?救了我的人嗎?”祁念一輕聲試探道,“待天亮之後我可否一見,我想向他當面道謝。”

    盈夏眼神警惕了起來:“你不會想要找徐師走後門吧?我告訴你啊,徐師說了,我們這兩車人,都是平等的,他絕不會因為誰向他示好便徇私的。”

    聽著更不像什麼正經勾當了。

    祁念一耐著性子問:“敢問,我們去西京是要做什麼。”

    這時,擠在盈夏另一邊的少女似乎被她們的聲音吵醒,不耐煩的動了動肩膀,盈夏便聲音更小了,同祁念一耳語道:

    “上個月,西京宮中的長樂公主生了急病,宮裡的太醫誰都拿她的病沒有辦法,眼見著就要重病不治了,好在青陽道長用仙法將公主的病勢暫緩,並拿出一個方子,只要找到命理相合的人,以對方的血肉為藥引,便能讓公主好起來。

    故而宮中發了佈告,在全境遍尋和公主年齡相仿的女孩,只要經青陽道長驗命能於公主相合,就能從此留在宮中,享盡榮華富貴。”

    祁念一聽聞這個消息,沉默了很久。

    她的想法從一開始的“以血肉為藥引一聽就是什麼邪術”到現在的“長樂公主?為什麼是長樂公主?”

    感受到她激烈的心理活動,非白又冒了頭,好奇問道:“怎麼,你認識那個長樂公主?”

    祁念一沉重地點點頭。

    “當然認識了。”

    非白:“她你什麼人啊,情緒波動如此之大,你斬元嬰時都未曾有過。”

    祁念一掩面,沉痛地說:

    “我就是長樂公主。”

    作者有話要說:  念崽:我快病死了??我怎麼不知道。

    前十紅包~

    下次更新就恢復中午12點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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