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四十五章 戾氣

    這年,棋道賽雖不禁女子參賽,可能拔得頭籌的女子是少數。

    單是學棋的女性人數就少了不少,再有別的因素影響,能獲得棋聖封敕的女子,五百年來,才僅僅三個。

    不止這棋手覺得女子贏了丟臉,別的棋手也多面露不忿,這本該是被壓在心底的齷齪,不知為什麼,這些人都壓抑不住,顧不得臉面與風度,直接發洩出來。

    鄭應慈蹙眉,自然看出這些人的狀態似乎有一些不對。

    不過這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看起來情緒過激了一些,與自己此時心情有些相似,僅僅是自己更能控制罷了。

    鄭應慈雖家世不錯,可在這時也不好再多說,免惹了眾怒,只能淡淡說:“棋道賽本是以勝負論英雄,二十不成國手,終身難求,何時要看年齡與性別了?”

    說著,就朝外走去,身後還是一些爭論聲。

    步出船艙,來到甲板,外面雖烏雲密佈,細雨連綿,但基本上風平浪靜,水光一色,遠處還有別的船隻不遠不近跟著,吹著略帶潮溼味道的湖風,鄭應慈的心情得到了一絲緩解。

    “奇怪,總覺得我忘記了重要的事。”弓起手指,輕輕敲了下太陽穴,鄭應慈覺得這種感覺實在莫名其妙。

    他仔細將今天發生的事捋了一遍,發現的確沒有缺漏。

    棋賽進行到了深夜,結果決出勝利者,十四歲的葉不悔,奪得了第一名。

    “許是輸了比賽,心情低落,被他們的話給影響了。”鄭應慈給自己找了這個理由。

    “鄭兄。”就在這時,身後傳來了聲音。

    鄭應慈一轉身,就看到剛才大家沒找到的兩個人——蘇子籍跟葉不悔,就站在他的身後。

    “原來你們在這裡。”鄭應慈一見這二人,剛剛壓下的情緒,又有抬頭徵兆,忙壓下,微笑說著,只是表情還是略不自然。

    蘇子籍望著鄭應慈,也在心裡一嘆。

    在不久前,他還只是一個普通學子,縱有著金手指,也只是幫著自己學習,科舉之路是普通人最好的出路。

    可經過水府棋局一事,事情已脫離了正常軌跡,朝令無法理解的方向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