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一百十章 不能中舉

    紙張的摩擦聲,在沉默的氣氛下顯得清晰。

    對面號舍裡考生,探頭朝這看著,旁間的考生都不敢吭聲,只能努力聽著這面動靜。

    “去,將蘇子籍的卷子全部拿過來,給咱家和諸位大人過過目。”誰知道,看完一張卷子還不夠,趙督監又這樣吩咐。

    不等別人反對,青衣人就已走開兩個,捧著一疊卷子發下去。

    趙督監也著實不拿自己當外人,當眾人的面先看,又發給在場的大人依次觀看,略顯尖細的聲音,帶著一點譏諷:“諸位大人,你們都是久經考場,自縣試、府試、省試、會試、殿試一路殺出來。”

    “對文章都很熟悉,都好好看看,此文還需要在秋闈舞弊?”

    當物證的紙條上所寫,不過是一些知識點,而這些在縣試時,都頂多對墨義題有幫助,對經義毫無意義。

    “誰覺得,靠著這些抄錄書上句子,就能寫出這樣文章,咱家就將四書五經都搬過來,任由翻閱,讓他現場給咱家寫一篇出來!”

    這話一出,明顯是袒護,譚右山本來不能插話,這時就想魚死網破,不想還沒有來得及,太監的話就激怒了廖清閣。

    雖知府並不能插手秋闈,可事關舞弊,知府真說起來,也不是完全能脫得開關係,更重要的是,舉報舞弊的人,是自己帶來,廖清閣還沒有看文,就冷聲說著:“此話甚謬,就算是文章好又怎麼樣?”

    “這紙條就是夾帶,哪怕只寫了一個字,還是夾帶。”

    “雖未必是這考生所埋,但也沒有證據不是他所埋,就該以舞弊論罪。”

    蘇子籍既不能自證清白,就應該按照有罪處理,這就是疑罪從有,雖這時代沒有這詞,可司法原則就是這樣,這話廖清閣說的理直氣壯。

    而白弘致終於忍耐不住,躬身說著:“廖大人說的是,為什麼別人都沒有紙條,就蘇子籍有?”

    “號舍是臨時抽籤所得,難道汙衊者,還知道他的號舍不成?”

    “就算知道,三天動靜盡在我們觀看中,巡查也不進號舍,怎麼能埋紙在地下去陷害他?”

    “應下官看,不但要革去功名,還要重重處罰,以示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