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柯守 作品

第二百章 何以報德

    這樣的本事,或能成一個儒將也說不定。

    又一想,本朝在承壽年,對軍將就有著壓制,當武將,哪怕當到了大帥,錢之棟那樣,不也是一道聖旨就成為階下囚?

    可沒有文臣來得舒服。

    文臣雖沒有兵權,但地位清貴,得罪了,殺人不見血,畢竟將在外,而樞紐文臣可守在皇上身側,隨時進言。

    不過,簡渠轉又嘆著:“唉,如果不去這一趟,我實在想不到,錢帥的變化竟這樣大。”

    “之前還高高在上,數萬大軍無不俯首聽令,是何等八面威風,可現在連個九品官都敢欺辱……”

    說著,簡渠心情複雜的苦澀一笑。

    他說這些,不是為了求得別人回應,更是自己發洩,說完,就轉身望著遠處的大海,發起呆。

    “人最大的特點,就是喜歡欺辱原本高位的人,現在還算好了,不說前朝,本朝牧德澤聽說過麼?”

    “內閣大學士,宰相之一,下獄後,獄卒竟然敢按著逼他學狗叫。”

    “當然,後來大家都知道,牧德澤起復了。”

    “有人勸,宰相肚裡能撐船,何不一笑泯恩仇,讓皇上也知道大度。”

    “牧德澤卻說,以恩抱怨,何以報德?”

    “不能直接誅殺,先尋錯革職流放,再吩咐接收的人好好伺候,硬是逼的這獄卒家破人亡,當事人上吊才罷休。”

    “以後,本朝獄卒,手段為之一鬆,不知多少犯官受其恩惠。”

    蘇子籍淡淡說著這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朝遠而去,稍遠一些,野道人跟過去,突然低聲說:“錢之棟死定了。”

    蘇子籍看他一眼,野道人繼續說:“我剛才觀其面相,原本貴氣已消失不見,反死氣瀰漫,這次回京死定了。”

    蘇子籍垂眸,卻想到了剛才自己身上的變化:“我的天命增長,難道真跟錢之棟有關?”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從船艙裡出來,一眼看到了甲板上的蘇子籍,就急匆匆走來。

    “蘇公子,邵公子快不行了。”走到蘇子籍跟前,士兵壓低聲音說。

    蘇子籍驟然一驚:“這樣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