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劍心 作品

第94章:意外的來客

    “吃人”這個詞,在這裡就是字面含義,設想一下那血腥的場面,高飛不由皺起眉。

    唐寧覺察到他的神色變化,勉強笑了笑,試圖用學術化的語言,為這個極度殘忍的話題塗脂抹粉。

    “對阿斯馬特人而言, 吃人,至少具有三層意義。”

    “最現實的一層意義,就是獲取寶貴的脂肪和蛋白質。”

    “除此之外,吃人還是一種宗教儀式和哲學實踐。”

    “當文明世界的人們談到阿斯馬特族野蠻的食人行為之時,難免感到恐懼,文明人卻不知道,阿斯馬特族吃人,正是為了驅逐心中的恐懼。”

    “阿斯馬特人相信,殺死一個人並且吃掉對方, 就能吸收對方的力量。”

    高飛看著唐寧,看著她那張漂亮而又富有知性氣質的臉龐,幾乎忍不住想當面問她:

    你們這些搞人文的學者,整天在那兒閉著眼睛唸經,有意思嗎?

    無論你從哲學、宗教、人類學、社會學還是各種主義出發,對阿斯馬特人的獵頭和吃人風俗做出詮釋,拐彎抹角替這種行為辯護,尋找其合理性,可殺人就是殺人,吃人就是吃人,能不能說句實在話,對這種所謂的多元文化,你支持還是反對?

    說了半天,就是不敢表明立場。

    搞什麼後現代文化批判,解構現代性一個比一個犀利,重拳出擊;面對前現代的獵頭食人風俗, 憚於政治正確, 唯唯諾諾, 多少沾點兒虛偽。

    不出半個鐘頭,被推入沼澤的六個祭品,就被鱷魚們撕碎生吞,連殘渣都沒剩下。

    岸邊還有六名成年男性俘虜,屬於祭品當中的高檔貨色。

    安德烈張開長滿獠牙利齒的鱷魚嘴巴,咬住其中一個男人,在對方絕望的掙扎與慘叫聲中,不緊不慢合攏嘴巴,咔嚓一聲,將其頭顱囫圇咬下,吐在地上。

    一個滿臉塗抹石灰的男孩,大約十一二歲的樣子,歡呼著撲上來,抱住地上那顆血淋淋的頭顱,高高舉起,興奮的樣子,如同撲中點球的守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