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葉梧桐 作品

第兩千一百五十四章:守護騎士與神秘學顧問

遊戲時間pm19:23

聖教聯合北境,敦布亞城大禮拜堂,三層祝禱間前

“前輩你在……什麼人!?”

感覺到房間裡有氣息的守護騎士依奏·潔萊特輕輕叩了叩門,並在下個瞬間面色微變,緊接著便目光微凝地一把推開面前那掛著【虔誠祈禱中,閒人免進】牌子的木門,一雙漂亮的豎瞳微微眯起,右手已經按在了腰側的劍柄之上。

然後——

“你好,潔萊特騎士。”

長桌後的主位上,原本應該坐在那裡的牧師因為並未在線而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則是一個有著乾脆利落的齊肩金髮,雖然相貌精緻秀氣卻塗著很重的眼影與粉底,指間甚至還夾著根菸卷女子,正在用她那頗具魅力的煙嗓對女騎士輕快地招呼道:“坐吧,茶的話我自己剛剛煮過了,你可以自己倒一點喝,順便一提,那隻杯子是我私人用的,但是沒關係,你不需要為那種兩銀幣一筐的便宜貨道歉。”

“我再問一遍,你是什麼人?”

依奏並沒有放下按在劍柄上的手,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桌後那個堂而皇之坐在自家前輩位置上,個子十分高挑,用一種十分不修邊幅的方式將絳紫色法袍系在腰間,穿著明明頗為寬鬆卻難掩其霸道身材的黑色襯衫,下裝是緊腿皮褲配黑色長筒靴,整體畫風有點酷的女性。。

“我是珍妮·貝利爾,第七十四代丹瑪斯·雷米德普的學徒,血統純正的白銀精靈,先代曙光教皇路加·提菲羅的乾女兒,黑梵牧師的私人神秘學顧問,幾十個世紀以來唯一一個不依賴星辰的占星師。”

珍妮用從容且悠閒的語氣完成了自我介紹,對呆站在門口的漂亮騎士笑道:“而你,是依奏·潔萊特,曙光教派的高階聖騎士,黑梵的守護騎士,除此之外,還很清楚黑梵牧師與晨忘語聖女殿下兩人的異界人身份,無論對‘前輩’還是‘殿下’都十分仰慕,尤其是前者,這麼長時間的相處下來,你已經把自己變成他心腹中的心腹了。”

依奏:“你……呃……”

“是啊,我確實沒有什麼能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但你應該很清楚,剛剛那些情報絕不是什麼閒雜人等能夠打聽到的。”

珍妮聳了聳肩,用帶著露指手套的右手託著臉頰,並在吐出了一個精緻的菸圈後展顏一笑:“看來誤會已經解除了。”

“暫時是這樣。”

依奏輕輕點了點頭,正色道:“但在前輩回來之前,你不能離開我的視線,如果到時候前輩證明了你的話,我願意道歉,貝利爾女士。”

“叫我珍妮就好。”

自稱黑梵私人神秘學顧問的女子淡淡地笑了笑,風輕雲淡地說道:“至於那位備受你愛戴的前輩,他很快就要回來了。”

“嗯?”

很清楚墨檀這會兒並不在【無罪大陸】上的依奏眯起雙眼,明亮的眸中劃過一抹狐疑:“你怎麼……”

“我知道你在顧慮什麼,騎士閣下,畢竟根據你知道的情報,黑梵牧師不在這裡的時候,他理應不該被任何人以任何形式觀測到才對。”

珍妮語氣柔和地打斷了依奏,莞爾道:“但這其實是不準確的。”

在通過氣息鎖定確認對方絕無可能是自己對手之後,依奏便緩步走到了他經常給前輩泡茶沏咖啡的小櫃子前,一邊拿起正在散發著惑人蒸汽的茶壺,一邊說道:“願聞其詳。”

“那就隨便聊聊我察覺到的東西吧。”

珍妮點了點頭,從善如流地說道:“首先是你知道的,無論是你的黑梵前輩,還是那位遠在光之都的忘語殿下,甚至是在我們敦布亞城臨時負責統籌斥候工作的羅密歐先生及其大部分手下,都是並非土生土長於我們這個世界的‘異界人’,而鑑於我的老師對這一群體非常好奇,所以雖然不太情願,但我姑且還是瞭解到了很多相關的知識,而其中一點就是,他們會以一種被稱之為‘離線’或‘下線’之類的手段消失在我們這個世界,這你應該很清楚吧?”

依奏給自己倒了杯茶,點頭道:“是的,黑梵前輩有跟我說過。”

“很好,那麼在這一前提下……”

珍妮說到這裡忽然停了下來,隨手將桌角那兩沓夏莉雅不久前才送來的文件往自己這邊挪了挪,然後繼續說道:“你是否知道當那些異界人通過‘下線’的方式離開我們這個世界後,除了回到他們自己的世界之外,還有一個特殊的去處。”

啪——

結果就在這時,伴隨著清脆的迸裂聲驟然響起,原本在依奏手中那杯茶水竟然猛地爆開,碎在了她的掌心裡。

而這並非是因為珍妮剛剛那番話給依奏整驚了,以至於這位有著史詩階實力的騎士心神大亂,事實上,杯子之所以會爆,其實是因為後者在杯中氤氳盤旋升起,掠過自己鼻翼前的瞬間爆發出了宛若現實中的‘芥末’或無罪之界中季曉鴿牌【辣焦粉】被稀釋了無數倍後的效果,讓她頭皮一緊的同時就連力量都不小心溢散出了少許,進而讓手中的杯子瞬間爆掉,將裡面的茶水全都撒了出來,讓整個祝禱間變得香氣四溢。

值得一提的是,儘管桌上那兩沓文件早已被珍妮轉移到自己身前,但它們被挪過來之前時所在的位置已經被撒上了不少茶水。

“別緊張,那是用【嚏星花】提煉出來的花露,你可以將其理解為一種可以通過呼吸迅速產生效果的、性質類似於醒神藥劑,但很上頭很勁道的茶水。”

珍妮對錶情有些僵硬的女騎士笑了笑,解釋道:“因為對身體沒有壞處的原因,沒有人會對它產生警惕,但對於首次接觸它的人來說,如果冒然吸入那層凝聚了【嚏星花】精華所在的氤氳,很可能會在五感層面獲得一些全新體驗,進而……嗯,震碎個杯子什麼的?”

【那隻杯子是我私人用的,但是沒關係,你不需要為那種兩銀幣一筐的便宜貨道歉。】

就在這時,依奏忽然回想起不久前對方那句莫名其妙的話,立刻皺眉道:“你明明早知道……”

“也沒有很早吧,總之,雖然我很抱歉沒有及時把話挑明,但你必須承認,沒有比這更能證明我占星師身份的一幕了,不是麼?”

珍妮並無歉意地對依奏道了個歉,隨即便自顧自地接著剛剛的話繼續說道:“那麼,我們剛才提到了異界人除了返回自己的世界之外,其實另有一個去處,而那個地方,並不屬於他們自己的世界,也不屬於我們的世界,至少過去是這樣的沒錯。”

依奏隨手喚出一道有些灼熱的聖光蒸發掉了鎧甲、地面與桌上的水漬,用與剛才相比稍微放鬆了一些的態度問道:“好吧,你剛剛說‘至少過去是這樣’,那現在呢?”

“現在嘛,我能感覺到那個原本在兩個世界之間的地方,已經逐漸‘沉’向我們的世界,以至於當黑梵牧師那種比較受我關注的異界人在那裡時,我甚至能夠隱約‘看見’他的存在,並做出最低限度的占卜……或者說是觀測?”

珍妮端起與依奏剛剛碎掉那杯同款的茶水,淺抿了一口後又將指間的菸捲湊到唇邊,輕聲道:“也正因為如此,原本他‘下線’後就會失去痕跡逐漸能夠在特定情況下重新被觀測到,儘管絕大多數時候都非常失真且扭曲,但偶爾的偶爾,我能夠看到一些比較穩定的東西,就好比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很快就會‘回來’了,而這也正是我願意出現在你面前的原因之一。”

而此時已經基本相信了珍妮確實認識自家前輩的依奏則是微微頷首,雖然並不擅長在這種場合下聊天,卻還是努力用盡可能熱情和煦的語氣問道:“所以珍妮女士你到我們這裡多久了?是從光之都那邊過來的嗎?”

“不,鑑於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和你們這些信徒都算神棍,所以基於同性相斥、同行是冤家等道理,我並不喜歡去神職人員密集的地方,對位於你們聖域中央地區的光之都更是唯恐避之不及。”

珍妮淺吸了一口她指尖那根味道並不刺鼻,甚至還隱隱有一種雨後泥土香的菸捲,淡淡地說道:“是你們曙光教派的先代教皇,路加·提菲羅老爺子送我過來的,原因嘛,主要是因為我剛死了導師沒人照顧,黑梵這邊又是一個什麼人都缺的狀態,而我本人又對跟著後者混日子這件事沒有意見。”

“前輩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

依奏聞言立刻驕傲地挺胸抬頭,眼睛亮晶晶地說道:“我認為貝利爾女士你應該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占星師,但追隨前輩絕對是一個再正確不……”

“打住,我可沒有‘騎士腦’,對追隨別人一點興趣都沒有,正如我剛剛所說的,我只是不介意跟黑梵牧師混日子而已。”

珍妮乾脆利落地搖頭打斷了依奏,淡淡地說道:“他會保證我的安全與生活質量,為我提供庇護、住所、金錢、娛樂和一切他能滿足的東西,而我將視心情為他提供占卜服務,很公平的雙贏交易。”

依奏抿了抿嘴,雖然沒有說話,但看錶情就知道她可能並不覺得珍妮上述這番話有多麼‘公平’。

“別把事情想得太複雜,單純的騎士小姐。”

珍妮笑了起來,搖頭道:“如果你的黑梵前輩確實如你所說,是一個非常優秀的人,那麼他對我的依賴絕對非常有限,而我能對他的幫助也絕不可能通過‘勤懇工作’這一點體現出來。”

依奏微微頷首,毫不猶豫地表示理解,要知道女騎士雖然在不到一年前還是溫室裡的花朵,卻也絕不是一個天真的人,也很清楚一位優秀占星師的含金量,更重要的是,雖然她沒有表現出來,卻聽說過丹瑪斯·雷米德普這位大占星師的事蹟,以至於在知道珍妮師從那位大師且願意為黑梵效力之後,整個人已經處於心花怒放的狀態了,如果不是作為守護騎士的矜持與珍妮的身份現在並未徹底實錘,她恐怕早已經喜形於色了。

“你還真是好懂啊……”

而珍妮則是似笑非笑地瞥了依奏一眼,悠悠地感嘆道:“就當是同為妙齡少女的提醒好了,你要不要考慮離開這裡,回光之都另謀個差事?”

依奏立刻瞪大了眼睛,愕然道:“貝利爾女士你……是在開玩笑,對吧?”

“嗯,是啊,我當然是在開玩笑,作為守護騎士的你,怎麼可以離開這裡回光之都去呢。”

與依奏四目相對了大概兩秒鐘後,占星師小姐忽然露出了惡作劇般的微笑,如此聳肩說了一句後提醒道:“還有,都說叫我珍妮就好。”

“好吧,珍妮……”

依奏輕呼了口氣,一邊拍著自己的胸甲一邊心有餘悸的說道:“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認真的,被嚇了一跳呢。”

“哦?”

珍妮有些訝異地揚起眉毛,好奇道:“為什麼?”

“當然是害怕貝利爾女士……呃,珍妮你占卜到什麼不好的事,比如我留在這裡前輩會遇到危險,或者我本人會遇到危險什麼的。”

儘管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史詩階聖騎士,但作為一個十分迷信(神職者)的妙齡少女,依奏還是不可避免地緊張了起來,很是不安地再次確認道:“你確定是在開玩笑吧?”

“如果按照導師教給我的話術,這會兒我應該告訴你‘你自己覺得是,那就是,你自己覺得不是,那就不是’。”

珍妮隨手拂滅了指間的菸捲,站起身來踏著貓步款款走到依奏面前,樂道:“但我討厭那種說話方式,所以可以很認真地告訴你——我就是在開玩笑。”

“什麼開玩笑?”

“啊!前輩你怎麼從外面進來了!”

“喲,人渣牧師。”

“……”

第兩千一百五十四章: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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