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日生 作品

第三百三十九章 書房深夜誰敲門

    楊霖點了點頭,精神一振,道:“便由你負責此事。”

    殷慕鴻輕笑一聲,點頭答應下來,話鋒一轉又道:“少宰,此事會不會有一種可能,是西軍中自己人做的。”

    “查案之前,不要給自己畫圈,除了會桎梏了你的思維,別無用處。萬事講究從證據入手,就按你說的,抽絲剝繭,先從汴梁城中的城狐社鼠開始。”

    殷慕鴻深吸一口氣,拜道:“少宰說得對,屬下受教了。”

    “不管這個人是誰,卻是撥弄起了風潮,給本官帶來一些麻煩。

    王黼死後,氣急敗壞的的梁師成本就逼得急,如今萬歲營行事,步步掣肘,處處指謫,本官也只能託口煉丹,在家中躲避風頭。

    朝廷正值多事之秋,若是西北局勢糜爛,朝中諸公又能放過我這始作俑者。”

    楊霖冷笑一聲,咬牙道:“一定要把他給我揪出來,看一看他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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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蕭蕭,馬嘶鳴。

    遠離邊牆的草原上,姚古和幾員家將騎著馬緩緩而行。

    此時安坐馬上姚古,還是一副平靜模樣,緩緩用炭筆將周圍的地勢記錄在羊皮捲上。

    這裡本來都是西夏的國土,大宋並沒有這一塊的地圖,都得靠自己勘查繪畫。

    在他身邊,自己的大兒子姚平友臉上有些悲慼,忍了很久還是問道:“爹,老三傳來消息,二弟在汴梁被殺了!”

    “我知道。”姚古淡淡地說道。

    “爹,那可是二弟吶!”

    姚古轉過頭來,把羊皮卷塞到懷裡,哼了一聲道:“據我所知,你可沒少欺負他。”

    “那是我的手足兄弟,我欺負他可以,別人殺了他豈能容忍!”

    姚平友怒氣沖天,胯下的戰馬都感受到了主人的情緒,不安地刨蹄。

    姚古眯著眼睛掃了他一眼:“怎麼,你在這裡嘶吼能破案,還是能手刃仇人。”

    周圍的家將也都看不下去了,姚術一向不被人待見,原因是他有党項的血統。但是畢竟是姚古的親兒子,為何做父親的白髮人送黑髮人,會這麼冷血從容。

    “將軍,是不是派人去汴梁,探查二郎的死因,免得被開封府的人糊弄過去。”

    姚古搖了搖頭,道:“希宴在那裡,比你們強一萬倍。昨天老種相公給我發來一封信,他已經遣小種親自去汴梁,讓我不要妄動。”

    眾人一聽种師中要去,才都閉嘴不言,小種相公的身份,足以代表西軍,表示對此事的關切和重視。

    姚古嘆了口氣,望著遠處的山巒,手伸到懷裡半天也沒有拿出羊皮卷,最後眼睛一閉道:“畫他娘,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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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梁城,折府。

    密室中瀰漫著濃濃的安神香味,如此多的劑量,已經超過了安神的作用,甚至有些嗆人。

    折彥文坐在椅子上,手指握著筆桿,似乎在奮筆疾書。

    靠近了一看,他筆下的紙張已經被人抽走,而折彥文似乎不知情,依然低著頭握著筆桿。

    再近一點,才能發現,折彥文手裡的筆紋絲未動。一根細長的鋼絲,繞著他的脖子,栓到了後面的椅子上。

    鋼絲已經勒進了他的脖頸中,折彥文長長的舌頭吐出,呈嚇人的紫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