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A爆了的Omega

    袁朗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他臉色黑沉,上前幾步,想要將司祁帶走。

    反正按以他往日的性格,遇到了這種事一定會作出這種選擇的,那群上位者們不一定會因為這種事懷疑到他頭上。

    司祁仍然保持著一幅無知無覺的模樣,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疼痛,態度靦腆又友好。

    內心卻是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對咻咻說:【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咻咻注意到司祁的態度有些奇怪,此刻聽到司祁的詢問,心道一聲果然,連忙將外界真實發生的畫面轉述給了司祁。

    【主人,他們一直在針對您呢!說話可難聽了!】

    司祁這才知道,原來方才有學生不小心撞到了他、一臉愧疚和他道歉的畫面全都是幻覺,真實情況是有人在惡意找他麻煩。

    司祁眉頭微皺,對面前幾人說:“你總是撞到我身上,是不是哪裡不太舒服?”

    對方聽後,惡狠狠的盯著司祁。

    還不等他繼續嘲諷,司祁精神識海中的龐大能量悄無聲息的順著視線鑽入對方的大腦,萬花筒般無比絢爛無比班雜的色彩蜂擁著湧入對方的腦海,一股比過山車還要讓人頭暈眼花、足以瞬間讓人大腦昏脹噁心難忍的精神攻擊讓他胃部翻江倒海,身體搖搖晃晃了兩步,一頭扎向地面的碎玻璃上。

    周圍人注意力全都在司祁身上,沒看到這個人臉色不對勁。

    等到他們注意到的時候,這人已經毫無知覺的往下栽倒,眼看就要血濺當場!

    司祁抬起腿,腳尖頂住對方的下巴,以一種救人的姿態,重力踢了一腳他的腦袋,將人踹飛出去老遠,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周圍人齊齊一怔,反應過來後慌忙跑到那人身邊,問他有沒有事。

    那人艱難地轉過身,跪倒在地上,一手撐地,一手按著胃部,不斷往外吐著食物與酸水,眼淚鼻涕源源不斷的往外冒,看起來既難受又噁心。

    朋友們被那味道給燻得夠嗆,一臉頭皮麻煩的靠近,拍著他的後背輕聲安慰。

    那人頭暈眼花,一句完整話都說不出,下巴處被踢得又青又腫,一張臉都因為嘔吐而漲得紫紅。

    正在往這邊走來的袁朗腳步不自覺的停下,司祁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袁朗頓時懊惱不已。

    他果然是多管閒事了。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出現,司祁或許不會動手,而是像以前一樣忍耐到最後。

    司祁轉過身對著窗口重新下單,買了營養液。

    提著滿滿當當的箱子,陌生人般從袁朗身邊走過。司祁來到那吐得天昏地暗的人身邊,微笑著說:“你果然是身體不舒服麼,不用在意賠償的事,拿那些錢去買藥吧,再見。”

    一群人全都用無比厭惡的視線看著司祁。

    司祁卻踩著一如既往的矜貴步伐,毫不在意地優雅離開了食堂。

    就儀態而言,原主被他的爸媽培養的很好。這方面的氣質幾乎是深入骨髓的,即使是再怎麼頹廢也忘不掉。

    有人看看跪在地上的朋友,又看看轉身離去的司祁,咬咬牙,氣不過的追了出去。

    司祁提著箱子走在校園小徑上,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地面,鋪出一條星辰般明亮的光路。司祁透過原主的視角,看著眼前說不出是真是假的世界,發現有兩隻長得格外與眾不同的高大人影朝著他筆直走了過來。

    這的確得用“只”來形容,因為經過視覺更改後的他們個頭高大,面容扭曲,體型滾圓像是兩座山,彷彿無論如何也推不開、躲不掉。

    咻咻幫司祁“翻譯”道:【是原主的父母】

    司祁點點頭,轉過身正要先一步離開,手臂卻被追出來的同學抓住。

    那人惡狠狠的對司祁質問:“剛才那件事是不是你乾的!你用精神力攻擊他了吧?!”

    但是這句話在司祁耳中聽來,卻是:“箱子很重吧,需要我幫你提嗎?”

    還不待司祁作出正確的回答,原主父母注意到動靜走了過來,一把拿過箱子砸到地上——在司祁眼中看來就是替司祁接過重物,然後對著那同學溫柔說道:“東西我們來拿就好,謝謝你小朋友。”

    咻咻替司祁翻譯:【你想做什麼?當著我們的面搞校園霸凌是不是!真是一點教養也沒有,你父母是誰?把他們聯繫方式給我!】

    司祁:【…………】

    在咻咻的幫助下,司祁在鳥語花香無比美好的環境中,間接看到了這個世界的真面目。

    司祁父母一臉厭惡的抓著司祁的胳膊,將他生拉硬拽的朝著校門口帶去,一邊走一邊當著所有人的面破口大罵:“你看看你現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你要死啊是不是!”

    “媽媽給你買了那麼多好看的貴衣服你不穿,穿這種難看要死的校服!你有沒有腦子!”

    “今天晚上有一場宴會,很多大人物都會到場,你打扮的漂亮一點,把大腿和後背露出來,嘖,瘦的只剩下一身排骨,露出來都不好看!說了讓你按照我給你的食譜用餐你就知道和我對著幹!養你這種小畜生真是造孽!”

    咻咻一邊翻譯,一邊注意到司祁額頭冷汗不斷往下冒,揪心道:【主人,我還是不要翻譯了吧?】

    司祁看著面前五彩繽紛宛若童話世界般的美好景象,搖搖頭說:【繼續翻譯】

    【可我看您的樣子很虛弱,我】

    話說到一半,咻咻忽然止住了聲音。司祁下意識抬起頭,卻看到一個人不知何時走到他身後,把他保護在懷中。充滿磁性的男低音從他的頭頂響起:“你沒事吧?”

    這是位穿著騎士鎧甲,英勇不凡的戰士。

    有著俊朗的五官,無畏的氣質,彷彿能用自己的身體去為身後人擋下全世界的困難。

    司祁站在色彩繽紛的童話世界中,疑惑的眨了眨眼,對咻咻說:【這人是誰?】

    這騎士的外表也太典型了,和咻咻最喜歡看的動畫片裡的人物一樣一樣的。

    而他就是被騎士從魔鬼手中救下來的小王子。

    咻咻卻是安靜的不說話,就好像根本不存在一樣。

    司祁立馬反應了過來。

    這人是楚渢。

    咻咻怕楚渢察覺出自己快穿員的身份,所以躲起來不說話了。

    在他的視野中,他的兩位父母認出了楚渢的身份,笑容滿面(殷勤討好)的露出無比燦爛(無比諂媚)的笑臉,感謝騎士保護了自己的寶貝兒子。

    周圍來來往往的行人皆露出了熱情歡迎的笑容,不斷說著類似於恭喜、祝福的話語,彷彿是在為司祁感到高興。

    司祁猜測這群人實際上是在說些什麼風言風語,身體卻因為楚渢的出現而變得平靜,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從楚渢的懷裡走出去。

    可他都還沒退出去楚渢的懷抱,下一秒就被父母一把推回楚渢的懷裡,一次又一次。

    司祁:“……”這種倒黴爸媽真是不要也罷!

    兩位家長笑靦如花的對司祁說:“你是什麼時候與元帥認識的?元帥看起來很喜歡你。”

    這話語裡充滿了暗示。

    司祁不知道對方真正在說什麼,乾脆沉默的不說話,兩位家長早就習慣了兒子那半死不活的樣子,就對他諄諄叮囑:“你和元帥好好相處,不要讓他不開心,知道嗎?爸爸媽媽等你的好消息。”

    說完,就這樣把一個即將成年,且十有八九會進化成omega的兒子留在了氣勢逼人、信息素滿溢的alpha身邊,頭也不回的走了。

    楚渢身上發散出的強烈的信息素味道,是司祁父母興奮的原因,也是周圍學生們氣憤不已、指著司祁破口大罵不檢點的真相。

    他們崇拜的偶像,竟然因為保護那個不要臉的賤貨而險些發.情了!!

    那麼強大那麼孤傲高冷的元帥,竟然喜歡這種人儘可夫的傢伙,也太難以置信了!!

    一名學生直接站了出來,氣憤不平的對楚渢說:“元帥!我覺得您最好懷裡的這個人!他根本不值得您幫助!”

    見到這人站出來,其餘同學就像跟著打開了什麼開關,義憤填膺道:“是啊元帥!您不知道這傢伙究竟有多噁心!”

    “他一心想著嫁入豪門,是所有omega的恥辱!您對他好,他一定會纏上您的!!”

    楚渢看著面紅耳赤,窘迫的不停想要從他懷裡鑽出來的少年,眉頭微皺,冷聲質問:“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你們看到過他主動親近別人,向別人諂媚討好了嗎?”

    龐大的alpha威壓籠罩著這群還沒有成年的學生們,這是軍隊中最常用的逼供手法,幾乎沒有人能在這種威壓下當著楚渢的面撒謊。

    學生們額頭冷汗不斷往下冒,絞盡腦汁回憶著自己親眼見過的與司祁有關的種種事情。愕然發現司祁除了喜歡說些牛頭不對馬嘴的話噁心人以外,還真沒看到他在學校裡到處交際,和誰曖昧不清過。

    他甚至低調的彷彿一個透明人,巴不得自己在學校裡消失。

    場面忽然變得有些安靜,楚渢冷著臉又一次說:“你們說的那些新聞,我也看到過。但裡面報道的內容,全都是用外人視角敘述的,我沒看到這孩子說過哪怕一次自己想要嫁入豪門的話,難道你們看到過了?”

    現場仍然是安靜一片,早就習慣往司祁身上潑髒水的他們發現自己此刻竟說不出任何違心的謊話。

    不少學生因為楚渢的暴怒而感覺到生理性的不適,一些已經成年了過來接孩子的家長也承受不住這種巨大的壓力,彷彿有一隻擇人而食的猛獸正冷冷盯著他們的脖頸,稍有反抗意圖就會被一口咬斷脖子,橫死當場。

    楚渢臉色越來越難看,他確定自己面前的孩子是無辜的,因此更加難以人手:“任何人看到這孩子一臉憔悴的模樣,都能看出他的精神已經被逼迫到了極限,而不是像你們所說的那樣八面玲瓏風光無限。你們當著他的面這麼侮辱他,還不斷的說著無憑無據的謊話,究竟還有沒有一點底線!”

    一名非常喜歡楚渢、因為楚渢所以從小夢想著要成為alpha的學生痛苦道:“您怎麼可以這麼說!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實!您連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都看不穿,我太失望了……”

    “你的失望與我有什麼關係?你覺得我會在乎?”楚渢冷漠看著那名學生,厭惡道:“學習再好考入了首府學院又有什麼用,有眼無珠的東西。”

    學生聽後如遭雷擊,他臉色蒼白,不久後崩潰的掩面慟哭,大聲說:“您怎麼可以這樣說我……您再也不是我的偶像了!!”

    楚渢根本不搭理對方,看著周圍一群靜止著一動不敢動的人言語警告道:“沒有第二次!”

    說完,他帶著從頭到尾保持沉默,看上去格外脆弱的少年離開了這片充滿惡意的區域。

    偏僻靜謐的湖邊,楚渢把少年帶到了一塊乾淨的及膝大石旁,讓他坐下來休息。

    少年低垂著頭,白皙的面頰因為緊張透著可愛的粉色,眼睫毛微微顫抖,彷彿一隻膽怯的小兔子,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楚渢忍不住清咳了一聲,聲音格外溫柔:“你好,小傢伙。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雖然打小就從教科書上看到過這張臉,這幾年也從各種各樣的花邊新聞中看到過少年的名字,可楚渢還是忍不住向少年認真的詢問姓名,心臟緊張的加速跳動起來。

    在看到少年第一眼的時候,他的心就被對方給徹底虜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