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芥子 作品

第二十五章 不知廉恥

    而後他又下旨半月之後會試重開,以曾淮為主考官,擇優取中。

    “陛下英明!”不知誰人喊了一聲,滿朝官員一齊跪下,叩拜君王。

    梁禎輕勾起唇角,笑意沉入眼底。

    這樣的處置不可謂不重,舉朝上下似乎都看明白了皇帝的意思,當日便又有御史上奏,說罪臣之女不堪母儀天下,這一婚事雖是先帝所指,亦不能作數,還請陛下明斷。

    其實祝雲瑄既已下旨,將嚴士學的妻兒子女都收為官奴了,嚴家女尚未入宮,自然也算在內,但這門婚事是先帝指的,當中便有個說頭在。

    滿朝文武見祝雲瑄雷厲風行地處置了嚴士學一干人等,都以為他是不想再娶這嚴家女了,當然要上趕著幫皇帝分憂解難,一時間,要求將婚事作罷的奏疏如同雪花片一樣,飛往御案之上,跟風者眾。

    祝雲瑄沒有立即表態,只將曾淮傳召去御書房,問他要怎麼辦。

    曾淮搖了搖頭,顯然他也對嚴士學很是失望:“陛下,老臣以為婚事既是先帝定下的,就此作罷實在不恰宜,只是這嚴家女受嚴士學所累,當真立為皇后亦是不妥,不若折中一下,依舊納她進宮,封個位份低些的妃嬪便是了。”

    “老師說的是,便這麼辦吧……”

    對收不收嚴家女,祝雲瑄自個是沒什麼在意的,只是不想再有人就此做文章,曾淮的提議確實是個辦法。

    本以為事情就此解決了,只誰都沒想到不兩日,那嚴家女就自縊而亡了。

    嚴家已被抄家,她因身份特殊被一族叔接去家中暫住,而後便吊死在了房中橫樑之上。

    聽聞消息時祝雲瑄正在批閱奏疏,不請自來的梁禎在一旁幫他磨墨,祝雲瑄握著筆的手頓了住,似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重複:“死了?”

    來稟事的官員低著頭道:“是,自縊而亡了。”

    祝雲瑄一時無言,倒是梁禎似並不意外,不以為然道:“死了便就死了,叫嚴家人趕緊給葬了,對外就說是病死的,讓他們管好自己的嘴。”

    打發走了稟事官員,祝雲瑄沉下臉色,戒備地看向梁禎:“你又做了什麼?”

    梁禎嘆氣:“陛下您從來就不信臣。”

    “那你倒是把話說清楚,嚴家女的死與你有沒有干係?!”

    “陛下當真想知道?臣只怕會汙了您的耳。”

    梁禎目露不屑,說是昨日清早城門剛開,他手下一個京衛軍的參將就在南城的城門口,發現了兩個鬼鬼祟祟女扮男裝想要出城去的姑娘,身上還帶著金銀細軟,一番盤問便問出,倆人竟然是那差一點就做了皇后的嚴家大娘子和她的丫鬟,那參將不敢擅自做主,將人扣下報到了梁禎這裡。

    “那嚴家女有一青梅竹馬的情郎,她被指婚給陛下之後,依舊與人藕斷絲連,從前私下裡悄悄送了對方不少女兒家的東西,前日她收到情郎派人送來的,一個她昔日送與情郎的香囊和一封信,說是要帶她離開這裡,與她約定好,昨日清早在城外十里的地方見面,才有了後面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