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一百一十六章:一石三鳥,女帝宣旨,許清宵掌兵權

    隨著永興鋪掌櫃的人頭落地。

    許清宵的鐵血手腕,再一次讓大家安靜了。

    這幫番商,的確是該死,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幫番商死不了。

    因為他們沒有犯大錯,無非就是坑蒙拐騙罷了。

    百姓是想讓他們死,可一切還是要按照大魏律法來的。

    這一點鎮西王知道,三位尚書也知道,所有權貴都知道,甚至百姓都知道。

    可許清宵在這種情況下,直接就地斬首,這已經不是鐵血手腕了。

    這是一手遮天啊。

    “許清宵!”

    “你當真無法無天。”

    鎮西王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原因無他,他這次過來的目的是什麼?是調和!

    並非是來打壓許清宵的,而是給這些番商撐場面的,告訴許清宵,這幫番商你動不得。

    當然他也知道這幫番商所作所為,知道今日很難善後。

    可許清宵這麼鬧騰,他們也有所商議,認為許清宵無非就是想要訛一筆錢罷了。

    所以他來之前,早就與其他人協商好了,只要不是非常過分,這筆錢給了就給了,大不了過幾年讓許清宵吐出來罷了。

    只是,沒有想到的是,許清宵真敢下手,而且還是下死手。

    這殺的幾個人,與他們關係很大,每年不知道能為他們賺取多少銀兩。

    更主要的是,許清宵殺人是在立威,這人一殺,這些番商一個個嚇得尿都快出來了。

    到時候完全就是許清宵掌中玩物,他不允許的是這一點,而不是真殺了兩個人。

    死了的人,他沒辦法挽救,可活著的人,他必須不能讓許清宵這般枉為了。

    “王爺!”

    “這是許某提醒你第二次了,今日堂審,許某一人做主。”

    許清宵淡淡開口,無懼鎮西王的怒吼。

    “今日堂審縱你一人做主,可本王也不允許你草菅人命,本王問你,他們犯了什麼錯?需要這般懲戒?”

    “縱然是當街毆打婦女,縱然是出言羞辱,縱然是強買強賣,你大可罰他銀兩,讓其致歉,甚至關他進牢都可以,然而你卻目無王法,過度執法,直接斬他。”

    “大魏律例,死罪皆需刑部侍郎親自確定,否則不得下令。”

    “本王想問一問,這大魏的律法,是你許清宵制定的嗎?”

    鎮西王怒道。

    他攻擊許清宵的點很簡單,律法上可沒有寫,毆打婦女,出言羞辱,強買強賣,是殺頭之罪,是死罪。

    而且但凡涉及到死罪,都必須要又刑部侍郎品級親自審核,確定無疑後才能判其生死。

    許清宵卻直接就地斬首,逾越了規矩。

    “毆打婦女!出演羞辱!強買強賣!的確罪不至死。”

    “可!太祖有訓,凡異族辱我大魏子民者,皆,殺無赦。”

    “這一點,王爺難道忘記了嗎?”

    許清宵冷冷開口,大魏律法中的確沒有說毆打婦女是死罪,可太祖說過這話啊。

    當年大魏太祖,建立大魏王朝,就是靠鐵騎殺盡異族,平定動亂。

    不然這幫異族憑什麼尊大魏為主國?難道是被大魏太祖人格魅力征服了?

    還不是靠鐵血手段,殺到異族膽顫,殺到番邦哭爹喊娘。

    所以在那個時代,異族辱大魏者,的確是殺無赦。

    只是這種東西不會被記在律例之中,但有明確記載,而許清宵拿出這一條太祖口訓,的的確確可以拿出來。

    “許清宵,你混淆視聽,太祖的意思,是不服管教的異族,他們是大魏的商人,兩者完全不一樣。”

    鎮西王否認道。

    “大魏的商人?”

    “好!”

    “王爺,那許某就問一問你。”

    “你說這些番商是我大魏的商人?他們可曾交過一文的稅?”

    “你說這些番商是我大魏的商人?他們可曾為大魏做過一件事?”

    “大魏先祖,見其可憐,讓其生存,免之稅收,彰顯我大魏之國威,大魏之鼎盛,孕育這些蠻夷番邦百年,不奢求他們回報大魏云云。”

    “卻沒想到,這幫番商借助皇恩,在大魏橫行霸道,肆無忌憚,毆打我大魏子民,羞辱我大魏女子。”

    “許某想問一問鎮西王!”

    “大魏六百年前,中原番邦入侵,異族踐踏,多少百姓如同豬狗一般,在這些異族腳下,太祖拔刀而出,鐵騎鎮世,殺出大魏基業。”

    “如今六百年後,上演著同樣的場景,你身為大魏藩王,理應銘記於心,卻沒想到你今日不但不支持本官嚴懲惡賊,反而支持這幫異族。”

    “許某當著天下百姓面前,想問一問王爺。”

    “您,到底是大魏的王,還是異族的王?”

    許清宵一番話慷慨激昂,而且這一番話格外的可怕,將百姓的憤怒瞬間拉起,再加上這最後一句更是殺傷力無窮。

    剎那間。

    無數雙目光死死地落在鎮西王身上。

    是啊,這些異族番商,如今在京都內所作所為,不正是如同六百年前,番邦異族入侵中原時的行為嗎?

    六百年前是如此,六百年後也是如此。

    你身為王爺,不但不幫自己人,反而幫外人,你還是不是人?你還是不是大魏的王爺?

    百姓的目光如火炬一般,落在鎮西王身上。

    氣勢並不可怕,但這一雙雙充滿憤怒的目光,卻是民意,是天下殺人最恐怖的民意。

    “你!”

    鎮西王指著許清宵,他深吸一口氣,平復著心中情緒,縱然怒氣沖天,可他的目光,不敢有任何一絲絲怒意。

    因為民意太可怕了,他知道自己不能亂說什麼了。

    “王爺,若您還是大魏的王,就坐下吧。”

    “若你覺得,你是他們異族的王,那索性不如讓你的侍衛出手,將這些番商救走。”

    許清宵態度一變,他再次給對方挖了個坑。

    而後者心情平復下後,繼續開口了。

    “許清宵,你莫要汙衊本王。”

    “本王自是大魏的王,本王自然向著大魏百姓。”

    “可本王之所以出言,並非是幫他們,而是幫天下百姓,這些番商雖然有些過錯,可說到底他們是番商,如今大魏歷經北伐,需休養生息,若將他們殺了。”

    “只怕會引來戰禍,尤其是這些番商背後的人,都是異族權貴,若他們真犯了十惡不赦之罪,殺了就殺了,本王絕對不會多說一句。”

    “可就因為這種事情,卻害得他們人頭落地,無論如何,說不過去。”

    鎮西王想到了如何回擊許清宵,他這般開口,站在大魏的角度上來反擊許清宵。

    你要殺人,不是不可以,可問題是,人家並沒有犯下滔天大錯,再者他們是番商,我不讓你殺,不是害怕他們,也不是幫他們,而是他們代表的是一個又一個小國家。

    大魏歷經了七次北伐,國本已經沒了,若是再招惹什麼戰禍,對大魏百姓來說,除了痛苦就是痛苦。

    他很聰明,站在大魏百姓的角度上來說,撇清自己的干係,一番話說出來,自己就如同聖人一般。

    “笑話。”

    許清宵冷笑一聲,他望向鎮西王,語氣依舊冷漠。

    “按王爺的意思就是說,如今大魏國力不行,不能再起戰亂,所以我們這些大魏子民,面對這種蠻夷番邦,就應該低頭道歉。”

    “即便我們大魏的子民,被番邦打了,我等也不能說什麼?即便是我們大魏的女子,被當街羞辱,我等也只能沉默不語?即便我等被這些番邦當做豬狗,我等也不能說什麼?”

    “王爺,六百年前,我們站起來了!”

    “六百年後,您的意思是說,讓我大魏子民,又跪下嗎?”

    “還有!”

    “大魏王朝,何時懼戰?這些異族蠻夷,當真敢犯,大魏鐵騎,將踏破一切山河。”

    “我大魏子民!懼戰否?”

    許清宵聲音不大,可字字珠璣,如同天下最鋒利的劍一般,每一個字都讓鎮西王臉色陰沉一分。

    這一刻,在場所有人都被許清宵這番話給感染到了,當下百姓們發聲了。

    “我等大魏子民,不懼!”

    “大魏子民,從不懼戰。”

    “他要戰,大魏便戰。”

    “六百年前,我等站起來了,六百年後,我等不可能跪下。”

    “大魏子民,死也是戰死的!”

    那聲音一道又一道的響起,是百姓的聲音,紛紛大吼。

    八門京兵們在這一刻,也熱血沸騰,他們是軍人,感受最深,許清宵這番話說的簡直是太好了。

    六百年前站起來了,六百年後還想我們跪下?

    而且,大魏什麼時候怕過?七次北伐,打沒了的是國本,不是我們的骨氣!

    “許大人威武!”

    人群中,不知是誰大吼一聲,剎那間所有不知該說什麼,但卻被感染的百姓們,不由紛紛跟著喊起來了。

    “許大人威武!”

    “許大人威武!”

    聲音震耳欲聾,響徹整個京都,往後的百姓,雖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再聽到這聲音後,也忍不住跟著齊齊喊了起來。

    此時,八門京兵也徹底忍不住了,他們熱血沸騰,手握長槍,齊齊大吼道。

    “許大人威武!大魏威武!”

    氣勢可怕,這聲音,震動了天上的雲,這氣勢如天地之間,最鋒芒之劍。

    所有的氣勢加持在許清宵身上,這一刻,許清宵的氣勢,瞬間攀升。

    “六百年前,大魏站起來了!六百年後,沒有人能夠讓大魏跪下!一切皆妄想。”

    兵部尚書周嚴也在這一刻忍不住開口,他是尚書,可此時此刻,也被許清宵這番話給感染到了。

    戶部的顧言尚書,刑部的張靖尚書皆沉默,可這沉默意味著他們無條件支持許清宵。

    不說話,就是最大的支持。

    面對萬眾一心,鎮西王臉色鐵青,他目光陰沉,可如此的民意,讓他實在是敢怒不敢言啊。

    他也算是明白了,為什麼許清宵要公開審訊了。

    他就是想要藉助民意,就是想要用民意壓自己,當真是好手段啊。

    砰!

    鎮西王落座下來,他沒有繼續說什麼了,也不敢再繼續說什麼了,再說下去,他只怕也會惹來麻煩。

    可鎮西王不服!

    他根本就不服!

    “傳,長平鋪掌櫃。”

    見鎮南王落座下,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傳長平鋪掌櫃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