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七十四章:晉九品,望秋山,目標武帝遺寶

    南豫府。

    一處大宅院內。

    數百位年輕男子正坐在院中。

    這些人都穿著一致的長袍,長袍呈現墨綠色,皆是天明書院的學生。

    而一名老者,則坐在中心位置。

    老者已有花甲之年,眉毛都發白了,穿著一件滿是補丁的儒袍。

    儒袍看起來十分老舊,甚至有些地方,洗的有些泛白,看得出來這位老者節省的很啊。

    此人便是天明書院的上任院長,萬安國,是一位已經立過意的六品正儒。

    再往前一步,便是名動天下的大儒。

    不過他的年齡已經八十了,有生之年基本上很難突破這一品。

    看似一品之差,實際上是天地之別。

    當然對比大儒來說,六品正儒不算什麼。

    但對於絕大部分天下讀書人來說,六品正儒似高居雲端一般,遙遙不可及。

    “先生,我等從天明府長途跋涉,只為見一見這許清宵,卻不曾想到,這許清宵連面都不露一次,實在是不尊重我等讀書人。”

    “是啊,先生,若我等無名無分也就罷了,可我們天明書院乃是長平郡第一書院,這些年來為大魏做出多少貢獻,這許清宵不尊重我等也就算了,可我等代表天明書院,他這般的不尊重,我等咽不下這口氣。”

    “先生,許清宵恃才傲物,當真是可恨,就算他看不起我等也就算了,可您來了,他都不出來見一面,這已經不是恃才傲物,這簡直是目中無人。”

    宅院內。

    不少聲音響起,充滿著憤怒。

    他們很生氣,認為許清宵不尊重天明書院,不尊重他們也就算了,如今他們的老院長親自來到南豫府,許清宵竟然還不出面?

    這讓他們如何受得了?

    然而人群之中,面對著眾儒生的憤怒討伐,萬安國沒有任何怒色。

    反而顯得十分平靜。

    待眾人不說話了,萬安國的聲音緩緩響起。

    “君子養氣,儒者修身。”

    “爾等讀書數十載,卻依舊原地踏步,視為養氣不行,視為修身不端。”

    “許清宵乃大才也,這一點不可否認。”

    “如此大才,有些傲性也屬情理之中,他不見爾等,有何過錯?”

    “他為何要見爾等?”

    萬安國的聲音平靜,但言語之中還是有些責備的意思。

    “可先生,他不見我等沒錯,可不見您,實在是有些說不過去啊,我等不服。”

    面對萬安國的責備,大部分人沉默不語,可還是有人忍不住開口,為自己先生打抱不平。

    此話一說,萬安國掃了一眼眾人。

    “你們莫不是當老夫年邁愚昧了?”

    “當真是為老夫打抱不平?還是為你們自己打抱不平?”

    他一句話,說的眾人徹底沉默。

    直接戳穿了眾人的內心想法。

    “哼,學者,理當謙愛理學,互相成就,爾等未有功名,也沒有儒品,卻在這裡爭強好勝。”

    “那許清宵再狂妄,也著作千古名詞,絕世文章,僅憑這兩點,即便是老夫也比不過他。”

    “他見與不見,是許清宵的自由,有什麼好不服的,若不服,你也作一篇絕世文章,再來爭論。”

    萬安國的一番話,說的眾人有些難受了。

    他們本是想請萬安國前來為他們撐腰,卻不曾想到萬安國將他們先訓斥了一頓,有些鬱悶。

    但實際上的確如此,堂堂正儒,活了快八十歲,怎可能不知這些人的心思,再者即便是文人相輕,可到了這個層次,基本上就是立意之爭了。

    大家立意差不多一樣,那就是好朋友,大家立意不一樣,就道不同不相為謀,也不會去罵來罵去,或者是互相陷害辱罵。

    除非是涉及到原則根本問題,不然的話,彼此之間是互相尊重的。

    “先生,那您來此是為何?總不可能過來受辱而歸吧?”

    有人開口有些不太理解萬安國來此的目的。

    既然你把許清宵說的這麼好,那你過來作甚,還以為你是來幫我們的。

    眾人滿是好奇。

    “老夫前來,是為了詢問清楚,許清宵的立意文章。”

    萬安國說出自己的來意。

    許清宵寫出絕世文章,他沒有任何一點不服氣,相反很開心,發自內心的開心,人族又多了一位大才,如何不悅。

    如若許清宵這篇文章,乃是安國之策,或許他都不會過來,只會讚歎一聲長江後浪推前浪。

    可許清宵這篇文章是立意之章。

    他就不得不過來一趟了。

    而且他不是代表自己一人前來的,而是代表一部分人過來。

    想要提前詢問清楚。

    “可許清宵連見都不見我等一面,還怎麼問啊?”

    他們繼續問道。

    “那就等。”

    “過些日子南豫府新樓便建好了,南豫府府君邀請了他,平日不見倒無所謂,但這一日他必會出現,到時在宴會之上,老夫親自問問。”

    萬安國開口,道出南豫府過些日子的宴會。

    眾人點了點頭,也算是徹底明白自己這位老院長為何長途跋涉來南豫府了。

    還以為是為了他們,看來是他們想多了。

    “先生,你說若許清宵寫的文章,當真是新的立意,會如何啊?”

    有人繼續問道,顯得有些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