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未時 作品

第八十二章:大儒之威,許清宵之意,絕世駢文顯!滿堂震撼!【一萬字大更】

    自己完全可以等一等,等到時機成熟,再拿出詩詞,鎮壓全場。

    一來是為了自己師弟出口氣。

    二來是證明自己的實力。

    想到這裡,陳星河又喝了口酒。

    “好!”

    “詩詞不錯,意境也不錯,不愧是張兄所作。”

    “張兄不愧是我天明書院的讀書人,不錯,不錯。”

    很快,各種讚美聲響起,大多數是天明書院的學生喊著。

    其餘人也跟著鼓掌贊好。

    宴會便是如此,你誇誇我,我誇誇你,只要沒什麼仇,彼此都會客氣一二。

    感受到眾人的誇讚,張恆也有些飄飄然了。

    但此時,他看了一眼許清宵,略帶笑意道。

    “哪裡哪裡,獻醜罷了,獻醜罷了,若不是因為南豫府新樓建成,我也不敢拿出來獻醜,畢竟許清宵,許萬古在一旁,諸位就莫要笑話我了。”

    “對比萬古兄的才華,張某之才,實乃米粒之光啊。”

    張恆開口,謙虛的很,但也充滿著嘲諷。

    他也是讀書人,而且入了品,把自己貶的如此之低,去誇讚許清宵,看似自己不行,可實際上也是在貶低眾人。

    無形中捧殺許清宵,也在暗中譏諷許清宵,噁心許清宵。

    這一刻,饒是萬安國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屢次三番去找許清宵麻煩,這又是何必呢?

    “張兄莫要氣餒,許清宵乃儒道萬古第一人,比不上他也是自然。”

    “是啊,許萬古隨便作詞作詩,皆是千古名詞,比不過許大才,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如此年輕,便是儒道八品,許先生之才華,一人壓我等天明書院也不足為過。”

    各類聲音再次響起。

    如跳樑小醜。

    如夏蟬聒噪。

    諸多人皺了眉頭,縱然連李廣新身為府君,也忍不住皺眉。

    這幫人的確有些不識趣。

    許清宵都沉默不語了,獨自一人喝悶酒,你們還要譏諷?

    慕南平慕南檸兄妹二人都看不下去。

    尤其是慕南檸,她想要開口,可關鍵時刻卻被自己兄長拉住。

    此時。

    張恆將目光看向許清宵。

    而亭上。

    許清宵依舊是一杯酒,一杯酒的喝。

    他不知道喝了多少杯。

    酒壺換了三次。

    這些酒不算太烈,但也不是果酒一類,正常人架不住這樣喝。

    “許兄,張某之詩,登不上大雅之臺,素問許兄才華橫溢,一場小小的宴會,便作下千古名詞。”

    “此等盛宴,許兄何不再來一首?也為新樓添光呢?”

    張恆的的確確有些膨脹了。

    他雖然知曉自己所作所為有些惹人討厭,但那又如何?

    他就是看不爽許清宵。

    自己千里迢迢跑來,許清宵不見他,折了他面子,他不爽。

    後來萬安國來了,許清宵還是不見他們,他更加不爽了。

    尤其是自己同學被揍了,那他就更不爽了。

    種種不爽加在一起,他今日就是要讓許清宵難堪,就是要讓許清宵不爽,就是要噁心許清宵。

    怎麼?

    不爽?

    有本事打我啊。

    這就是張恆的內心想法。

    反正他又不混南豫文人圈,今日一過,整個天明府文人不得崇敬自己?

    許萬古又如何?

    絕世文章又如何?

    千古名詞又如何?

    照樣給我吃癟。

    想到這裡,張恆臉上的笑意,更濃更濃了。

    而此時。

    許清宵依舊是一語不發。

    他端起酒杯,一杯又一杯的灌入。

    苦澀!

    苦澀!

    苦澀!

    依舊是苦澀。

    在旁人看來,許清宵有些可憐。

    先是被大儒教訓,如今又被這種人羞辱噁心。

    讓人莫名唏噓。

    然而,就在這一些。

    許清宵將酒壺放下。

    他沒有繼續飲酒了。

    許清宵面容有些紅,眼中有些醉意,但還不是大醉。

    呼。

    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酒氣沖天。

    下一刻,許清宵站起身來,看向張恆。

    眼神之中充滿著平淡。

    不是平靜,而是平淡。

    這種平淡,就好像帝王俯視臣子一般,沒有任何畏懼,也沒有任何怒意,就是一種平淡。

    感受到許清宵的目光,張恆不知為何有些畏懼。

    但眾人目光匯聚,張恆暗自吸了口氣,緊接著滿是笑容道。

    “不知許兄覺得張某的提議如何?”

    張恆依舊滿臉笑容問道。

    “我來此樓,並未作詞。”

    許清宵開口,如實回答。

    這話一說,張恆更加喜悅,剛想繼續開口說話時,卻被許清宵直接打斷。

    “我許某人本想著,如此盛宴,又有兩府之文人相聚,既有夫子,又有大儒。”

    “按理說應該人才輩出,滿宴才華,卻不曾想到,張兄一首如此破詞濫調,竟然引得滿堂喝彩。”

    “當真好奇,仔細看去,原來竟是天明書院學生之彩,也就明瞭。”

    “張兄雖作詞不行,但為人誠實,的確是獻醜,所以許某也就不多評價什麼了。”

    許清宵開口。

    他聲音極大,但並非是怒吼,給人一種莫名的痛快。

    是的,痛快。

    非常之痛快。

    尤其是慕南檸,更是攥緊了小拳,美目落在許清宵身上,心中暢快無比。

    果然。

    此話一說,張恆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他說獻醜,只是客套,只是謙虛,可沒想到許清宵竟然如此羞辱他。

    這簡直是朝著自己臉上扇了幾巴掌。

    不,比扇了他幾巴掌還要痛苦。

    可張恆忍下來了,不過笑就有點笑不出來。

    “張某詩詞,的確不堪入目,比不上許兄才華橫溢,不如許兄即興,來一首詩詞,也讓張某看看,許兄之才華!”

    張恆開口,最後一句話幾乎是咬著牙說的。

    你說我的詩詞爛?

    那好,你來作一首看看。

    此話一說,臺下的陳星河不由拿出詩詞,做好準備開口,為自己師弟解圍了。

    然而還不等陳星河準備開口。

    許清宵的聲音再次響起。

    “張兄莫要生氣,我許某人一向快言快語,此番來新樓,的確沒有準備什麼。”

    “不過,即興倒是可以,只是詩詞未免單調,許某人就來一首詞序,增加一二難度,就怕張兄欣賞不來。”

    “再者,有張兄如此粗鄙不堪的詩詞在前,我許某自認即便是作的再差,也比張兄要好上一二。”

    “來人!”

    許清宵說到這裡,他看向所有賓客,而後又看向萬安國,嚴儒二人,只是一眼,卻讓人感覺到不同尋常的意思。

    事情。

    要徹底鬧大了!

    而張恆的臉色,也變得愈發難看,手掌藏於衣袖之中,死死攥著拳頭。

    “為我斟酒!”

    下一刻,許清宵拿起杯子,目光看向嚴儒,一句斟酒,蕩氣迴腸,響徹整個大殿。

    “許兄,我來。”

    剎那間,慕南平不知為何,他被許清宵這番言辭說的暢快淋漓,他直接起身,端起酒壺,為許清宵斟酒。

    永平世子為其斟酒。

    這場面當真是畢生難忘。

    在場所有人都莫名感覺到,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許清宵敢說出這樣的話,將張恆的詩詞,貶的如此不堪,由此可見,許清宵必有自信。

    他們期待。

    他們好奇。

    許清宵到底能作出怎樣的詩詞。

    咕!

    一口酒入喉。

    依是苦澀。

    但這一次,酒味回甘。

    許清宵閉上雙眼。

    三個呼吸後。

    他再次睜開眸子。

    望向樓外。

    “豫章故郡,洪都新府。星分翼軫,地接衡廬。”

    許清宵之聲響起。

    一開口,便驚豔了全場。

    “襟三江而帶五湖,控蠻荊而引甌越。物華天寶,龍光射牛鬥之墟;人傑地靈,王孺下李蕃之榻。”

    “雄州霧列,俊採星馳。臺隍枕夷夏之交,賓主盡東南之美。”

    “府君李公之雅望,棨戟遙臨;陳安之懿範,襜帷暫駐。

    許清宵開口。

    這首序詞,乃是千古第一序,滕王閣序。

    不過許清宵有過改動,人名地名,皆有改變,有些相似之處,不去更改,但未有之物,他需要更改。

    譬如南豫府稱之為豫章是可以的,但王孺下李蕃之榻,原句是另外二人,許清宵改為另外一個典故。

    滕王閣序,為天下第一序。

    其原因是詞境優美,創造諸多古詞,如人傑地靈,似飛閣流丹。

    這些詞彙,將世間之美好,說的淋漓盡致,又引經據典,融入其中,窮世人之智,盡天地一切,才著作出這番千古第一序。

    張恆一而再,再而三找自己麻煩。

    許清宵忍。

    是因為他在思量。

    如今他想明白了。

    所以他徹底放飛自我。

    管他什麼立意。

    又管他什麼文人之爭。

    他今日,就要將整個南豫府鬧翻,將整個天下鬧翻。

    大魏本就不平靜。

    那他就讓大魏的浪,再猛烈一點。

    樓宴之上。

    許清宵徹底放飛自我,他大聲念詞,一杯又一杯的美酒入喉。

    眾人卻沉溺這首駢文。

    “千里逢迎,高朋滿座。騰蛟起鳳,孟學士之詞宗。”

    “紫電青霜,王將軍之武庫。”

    “家君作宰,露出名區,童子何知,躬逢勝餞。”

    一句一句千古名詞從許清宵口中說出。

    這一刻,南豫府樓外。

    一朵朵雲彩飄來。

    奇異光芒照射整個南豫府,光芒四射,顯得異常優美,而整個南豫府百姓,也看到了這一幕。

    不知道多少百姓急忙跑來,他們震撼,也充滿著驚愕,認為是上蒼之福,認為是天降祥瑞。

    這一刻。

    許清宵將目光看向窗外的湖面。

    隨著雲彩而來,映照湖面如鏡一般。

    一群孤鶩在湖面之上飛行,顯得是那麼的優美。

    許清宵的聲音,在這一刻,又響起來了。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

    “漁舟唱晚,響窮彭蠡之濱;雁陣驚寒,聲斷衡陽之浦。”

    絕世名句出現。

    隨著這一句話落下。

    如江河般的才氣,湧入大殿之中。

    沒入了許清宵體內。

    這一刻,滿堂懼驚,他們齊齊站起身來,就連大儒嚴磊也忍不住站起身來了。

    “又是千古,又是千古!”

    “天顯彩雲,這是祥瑞之兆,許萬古又作出千古之文啊。”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此為人間絕句啊。”

    “好,好,好,好,好!”

    莫說在場賓客,那樓外賓客也徹底沸騰起來了。

    如此祥瑞,怎能不引起震驚?

    萬安國愣住了。

    嚴磊也愣住了。

    李廣新愣住了。

    天明書院的所有學生都愣住了。

    尤其是張恆。

    他痴痴呆呆地看著許清宵。

    他眼神之中不敢相信。

    實在是不敢相信這一切。

    許清宵怎會又創作出千古名詞,千古序文啊。

    這不可能。

    這不可能。

    這一刻,慕南檸有些痴痴地看向許清宵。

    她從來沒有想到過。

    一個文人,竟然能如此令人熱血。

    令她一名女子熱血起來。

    此次樓宴之後。

    許清宵之名,只怕又要響徹啊。

    足足一刻鐘後。

    許清宵將不急不慢,將滕王閣序最後一句唸完。

    話音落下。

    所有人都安靜了。

    大殿無任何一絲喧譁。

    皆目瞪口呆。

    唯有斟酒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