鴿子不會咕咕咕 作品

117、第一百一十七章

    車窗外傳來的他人接吻的聲音彷彿就是一個火摺子,精準的丟進了一直在剋制的火焰堆中。

    而後被掩蓋在最下面的火星被點著。

    季瀟抬起橫亙在兩人之間的中央扶手,反手握住了魏輕語的手腕。

    那本就心猿意馬的少女也失手丟掉了她的棉籤,仰躺在座椅之上,微抬起的眼瞳了寫著緊張與期待。

    帶著氣聲的吐息被禁錮在兩人面對面的這一方狹小空間中,視線上方那人的滾燙呼吸毫無保留的全都落在了魏輕語的臉側。

    溫軟的唇瓣交疊在一塊兒,早已經潰敗的城市任憑掃蕩。

    薄荷匯聚成河流,乘著桃子白蘭地一點點逆流向季瀟的舌尖,是致命的誘惑。

    盛夏酷暑,大家穿的都比較輕薄。

    魏輕語白皙的肩頸線就這樣袒露在季瀟的眼前,並隨著她吐出的每一口喘息微微起伏。

    alpha永遠對自己的omega的味道敏銳,季瀟嗅得到那蟄伏在那細白頸子下的腺體血管中的味道,染了情動的薄荷帶著暖香,比任何時候都要動人。

    灼熱的鼻息落在魏輕語的脖頸一側,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季瀟就以絕對性的力量將她從車座上抱了起來。

    忽然的懸空將失重感砸在了魏輕語的身上,她下意識地緊攬住了季瀟的腰,也迎來了季瀟安慰似的吻。

    桃子白蘭地的味道在此刻被釋放了出來,順著魏輕語的呼吸湧入她血管。

    濡溼的抑制貼已經沒有了它的隔絕信息素的功能,薄荷的味道突破了腺體的束縛。

    “你有沒有聞到什麼味道?”

    這時密閉的車內響起了在車後接吻的omega女生的聲音。

    魏輕語瞬間心漏跳了一拍,摟著季瀟的手臂不由得緊繃。

    季瀟感受到魏輕語的緊張,也適時地停收斂了信息素,輕撫著她的長髮。

    “哪裡有什麼味道?可能是誰家做夜宵吧?”alpha大條的否定著,抬頭指了指季瀟家的別墅,“這不上面就是一家嗎?燈還亮著,一看就是還沒有睡。”

    omega聞言略微定了下神,推了推還壓在自己身上的alpha,道:“真的嗎?咱們還是回家吧,這裡黑漆漆的,怪滲人的。”

    “有什麼滲人的,難不成這裡還有阿飄?”

    “你討厭,唔……”

    ……

    燈影搖曳,這兩個情侶又靠在季瀟的車後肆無忌憚的吻了起來。

    季瀟看著被自己護在身下的魏輕語,湊到她耳邊輕聲笑了一下:“親愛的未婚妻,當阿飄小姐的感受如何啊?”

    魏輕語被季瀟這聲音弄得耳朵癢癢,可是她依舊忌憚著車外的那兩個人,只望著眼前的人,沒敢開口。

    “他們聽不到的,他們連咱倆信息素的味道都沒有問出來,可見這輛車子的密封有多好。”

    季瀟安撫著,說罷就低頭吻了吻魏輕語的唇角。

    魏輕語害怕自己會失控,撐著無力的甚至想要逃離,桃子白蘭地卻在此刻釋放了出來。

    這味道經歷了方才的暫時收斂,如今變得酒香更深,凌冽佔據了上風,將溫柔壓在下面。

    魏輕語被這味道包裹著,根本沒有還手的力氣,不過幾秒便再次倒戈。

    只是她依舊掙扎著幾分理智,在某個換氣的間隙微微推開季瀟,用細弱不堪的聲音叮囑道:“季瀟……小心……點……”

    季瀟低著頭,看著懷裡那眼中含著的霧氣與露珠的少女,輕聲應道:“嗯。”

    也就是這一聲回應,讓魏輕語強撐著的手臂瞬間軟化。

    那染著紅暈的指尖卸了力的垂在季瀟的肩頭,清涼的薄荷如同夏日的雪,在溫熱的車廂內散發著冷香。

    夜風陣陣吹拂過路燈旁的樹葉,枝葉交錯,穿插在一起。

    魏輕語的腳趾驟然蜷縮,少女那白皙平坦的後背上瞬間浮現出一道指甲劃過的紅痕。

    ……

    月色愈濃,別墅區越發的靜謐。

    黑色的邁巴赫依舊停在那盞昏黃的路燈下。

    桃子白蘭地同薄荷充斥著這一方狹窄的空間,過濾器正緩慢無聲的運作著。

    那融入夜晚的味道,向人們無聲的展示著這裡方才所經歷過的放肆。

    樹影搖曳,季瀟不知道那對忘我的情侶是什麼時候離開的這裡。

    她看著枕在自己膝上的魏輕語,只知道她是從什麼時候睡著的。

    亦如過去三年的每一個夜晚。

    .

    這天,天朗氣清,惠風和暢。

    午後的陽光灑在安寂的墓地上,掃去了幾分陰鬱。

    季瀟一手拎著酒,一手抱著大束玫瑰,穿行在狹窄的行道中。

    她今天穿的格外清涼,米白色的防曬衫下透著一條生灰色的吊帶,一截兒細腰露在陽光之下,絲毫不避諱這一園子的逝者。

    時間在往前走,有些人卻永遠停在了過去。

    這些年過去,亓琪前方的空地也豎上了墓碑,原本空曠的草坪也修上了供人行走的小路。

    “我來了,想我了嗎?”季瀟站到亓琪的墓碑前,將手裡的酒打開放到了那張永遠在笑著的少女的照片前,“還是咱倆在天台上那次偷喝的酒。”

    季瀟說著便也給自己打開了一罐啤酒,她坐在小路旁的石沿上,小酌了一口,“我是偷偷從學校溜出來的,害怕被突然叫回去,不能陪你喝太多。”

    “是的,我又翹課了,現在應該說翹班,還是讓老封給我打的掩護。”季瀟的聲音還帶著幾分得意,同亓琪像過去每一次來時一樣分享著她身邊發生的趣事,“你知道吧,西南角那裡現在裝上了監控,報廢的課桌椅也搬了地方,現在翻不出去了。這些孩子真可憐。”

    正說著,季瀟就注意到亓琪墓碑旁的草叢裡好像放著什麼東西,低矮的灌木叢被壓下去了一個窩子。

    她放下了手裡的酒,探身過去,卻看到一束包裝精緻玫瑰。

    這花看起來在這裡呆了挺久的,鮮豔的紅色略微有些失水發黑,透明包裝紙上的金黃色緞帶卻依舊明媚漂亮。

    季瀟看著這熟悉的蝴蝶結綁法,一下就認出了這花的主人,道:“喬倪是不是來過了?”

    溫熱的風輕輕的推動著天空中的薄雲,將玫瑰花的花瓣吹得微微顫動。

    彷彿是在回答季瀟的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