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賞月 作品

第五九〇章 京都之戰

    在高郵逗留了幾天之後,董書恆終究還是要繼續踏上行程。

    房間中,挽著一個簡單髮髻,穿著得體工作服的篤姬正在幫董書恆收拾個人物品,像極了一個貼心的小女僕。

    做家務的女人更加有韻味,尤其是一個倭國女人。

    ……

    鹿兒島城。

    齊彬在指宿基地安排好了艦隊以及陸戰旅之後。

    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故鄉,櫻島還是那樣的美麗,四五月份正是櫻花綻放的季節。

    薩摩地處南方,櫻花盛開的時間比江戶還要早上一些時日。

    現在櫻島上的櫻花正是最盛的時候,就像是火焰包裹住了這座錐形的火山島。

    齊彬站在一艘基地的小型交通艇上。貪婪地欣賞者周圍的景色。

    又彷彿是見到了多年未見的老友,想要拉著對方的手不放。

    鹿兒島城早已經重建完成,依然是大量採用了木製結構。

    只是當初齊彬建立的那些工廠早已不見,整座城市恢復了原本古樸的面貌。

    齊彬感覺自己彷彿沒有出現在這裡過。

    在鹿兒島邊上的一處風景秀美的山坡上,一座巨大的學宮拔地而起。

    這座學宮沿著山坡依山勢而建。而且正對著海灣的方向。

    從海上能夠看到這座學宮的全貌。

    齊彬知道這是自己父親傾盡全力建造的。為了建造這座學宮,他曾經的父親島津齊興幾乎傾盡了島津家的積蓄。

    之所以是曾經的父親,是因為齊彬早已經被島津家除名了。他現在給自己取的華夏姓氏是“齊”。他的姓名就叫齊彬。

    那宏偉的學宮大殿,據說上面的樑柱使用的是從遠東運來的巨木。

    交通艇停靠在了碼頭上,齊彬帶個護衛上了空無一人的碼頭,島津家的家老已經在岸上等候多時。

    為了配合復興軍的封鎖令,島津齊興不敢懈怠,薩摩藩的兵士早已經清空了碼頭,所有船隻都被封鎖在港口內。

    第一艦隊進入指宿城的事情,齊彬暫時還不想讓外界知道。

    為了保密,第一艦隊避開了從那霸港到長崎的主要水道,直接從西邊斜插進了鹿兒島灣。

    現在的倭國依然處在閉關鎖國的狀態。

    除了華夏的商船能夠在倭國的江戶以及幾個指定的港口停靠。其他國家的商船隻能在長崎停靠。

    加上琉球那霸現在被複興軍建成了一個自由港。幾乎所有外國商船都是經由那霸港,再前往長崎。

    而那霸港則成為了西太平洋地區的一個重要的航運中心。

    很多西夷的公司都將自己的亞洲分部設在這裡,當然了這裡還比不上南邊的香港島。

    但是那霸港也有自己的優勢,那就是這裡的面積更大一些,而且處在一個海上十字路口之上。

    這裡更是前往倭國的必經之路。

    以第一艦隊的速度,在夜間航行,是完全能夠避開這些外國商船的。

    只要進入指宿,就更不可能洩露出消息。

    這裡是復興軍的軍事基地,連一隻鳥都飛不出去。

    齊彬在學宮之中見到了已經與自己斷絕關係的父親島津齊興。

    “藩主。”齊彬見到年邁的父親,躬身說道。這是外交禮,而不是兒子進到父親的禮節。

    齊彬這是在表明自己的身份。他現在是上國派來的特使。

    “見過上過特使。”果然島津齊興行了一個外藩見上國特使的禮。

    兩人見過禮之後,跪坐在一張矮几的兩側。侍女送上茶水後,躬身緩緩退了出去,關緊了房門。

    這個房間是學宮的祭酒辦公之所。島津齊興現在兼任薩摩學宮的祭酒。

    整個薩摩藩現在實際上都是在學宮的管理之下。

    藩中的薩摩人都是這間學宮的供奉。他們通過勞作來供養這座學宮。

    這是島津齊興想出的模式。他認為這樣能夠將薩摩藩建成島津家的萬世基業。

    只要薩摩學宮在,薩摩藩就在。

    而且他還要將這裡建成儒學在倭國的聖地。這樣一個聖地,誰會去動呢,誰敢去動呢?

    現在學宮之中已經有幾百名學生,這個數字每年都在增長。

    隨著島津齊興從天朝請來了大儒來擔任博士,優秀的學生可以被選送到天朝曲阜的儒學學宮遊學。

    這一條件,讓很多倭國研究儒學的年輕人加入學宮,薩摩學宮的名氣越來越響。

    “藩主的這座學宮建的甚好。”兩人從父子到仇人現在又成為合作者。

    見面之後,未免有些尷尬。

    齊彬只能主動打破這種尷尬局面。畢竟他是來談事情的,不能這麼僵持下去。

    “多謝上使誇讚,倒是上使能夠得到天朝的信任,步步高昇,令人羨慕。”島津齊興略帶嘲諷地說到。

    “都是在為主公辦事。主公胸有大略,他在為整個東亞的百姓謀福祉。齊彬只是跟著主公混些功德罷了。”齊彬並不生氣。

    他知道自己的這位父親,看自己不大順眼。

    現在自己又以天朝上使的身份回來,還要壓過他一頭。他的心中自然不悅。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島津齊興又說道。

    “當初反抗主公,只是因為齊彬乃是井底之蛙,所為的也只是心中的一點執念罷了。後來執念被主公打破,齊彬自然也就跳出了這口井。但是現在齊彬所做的跟當初並無二意,依然是要為倭國的百姓謀求一條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