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我是屈辱，我要去死

    這一刻，沈隨歡嘴裡說出來的所有話語，都成了扎回慕衍之身上和心裡的刀子。

    當初，他說祝她早登極樂，還要給她買個墓地，送她去死。

    那些話，也像刺一樣，永遠的紮在了沈隨歡的心裡了。

    現在，沈隨歡哭著，笑著，恨著，把所有的傷害都還了回去。

    她身上的傷和痛，那些長在血肉裡的刺，都被她自己狠狠地拔出來了。

    已經是要死的人，還在乎什麼呢？什麼都不在乎了啊。

    慕衍之的紅眸裡，盡是化不開的痛苦和頹廢。

    他抱著她柔弱的身體，卑微的哀求著，“你不要……說了……”

    因為太過驚恐和害怕，以至於他的聲音都在發顫。

    “求求你，不要說了。”

    他之前是不喜歡她，但是也沒想過要她去死的，如今這樣的不幸終於變成了現實。

    他心裡一點都不好過啊，一點都不。

    曾經以為會敲鑼打鼓的慶祝，會覺得是解脫。

    如今，她奄奄一息的躺在他懷裡，她身上流淌出來的每一滴血，都要把他的雙目灼燒成血窟窿。

    生不如死。

    大概就是如此。

    沈隨歡不想讓自己這麼的脆弱，她想掙脫他的懷抱。

    但是啊，她太弱了，病得太嚴重了。

    腹痛刀割的絞痛在加劇，她在他懷裡痛不欲生，臉上的笑容那麼的諷刺。

    “慕……衍……之……”

    “我真的……沒病。”

    “如果我真的死了……你是不是就開心了？再也沒有人……會阻止你和簡彤在一起了……”

    她拼命的揚起沉重的胳膊，冰冷發抖的手指，透過這冰冷的夜色和空氣，似乎想要最後撫摸他的臉龐。

    即便是這樣的一個動作，對她來說都太過艱難了。

    手指尖，半天都觸摸不到。

    她才沒清醒多久，頭腦又開始昏昏沉沉的了。

    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不清，她在昏迷來臨前，哽咽的呢喃。

    “我的小哥哥。”

    “我活著……你恨我，現在我用死來成全你們了，可是，你為什麼還是不開心呢？”

    “你痛苦，你又有什麼好痛苦的呢？”

    “這一切，如你所願……”

    她說完，蜷縮著的身體突然重重的一抽搐，乾裂的嘴唇張得大大的，像是瀕臨死亡的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