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留著長長的鬍子 作品

南極科考的冰火洗禮(6)

    吳中澤帶著三名同志到海灣邊上給科考站補充食物,才過去半個小時,四人就合力拖拽著一隻200多斤的海豹返回,頓時整個科考站工地都沸騰了。

    “這海豹見了人根本不跑,我走過去,一棒子敲在它頭上,就好了。”吳中澤說。

    我看著暴斃在地上的胖乎乎的海豹,半天無語。

    從1月5日到現在,大風已經颳了好幾天,科考船與岸上基地斷航的最主要困難就是食物供應不足。之前搶運物資的一個月,我儘量讓運輸艇多運建站所需的材料和設備,食物一直是三五天的量來運輸,看來恢復通航之後要馬上開始屯集食品了。

    在恢復通航之前,海豹還真的可以頂一兩天……

    想好了這些,我對吳中澤說:“你們拉到廚房裡去處理吧。”

    廚房的展師傅和盧師傅早就準備好了黑胡椒、大料、香葉、陳皮、花椒、幹辣椒,這時候就和工程隊的狩獵四人組一起把海豹抬進了廚房。我們在戶外繼續頂著10級風工作,到晚上7點40分開飯的時候,送到三個宿舍艙的除了一小桶米飯(平日二分之一的量),還有一滿桶的大塊紅燒海豹肉,以及鹹海豹油。

    海豹油拌飯吃起來非常香,展師傅和盧師傅的手藝著實不錯。他們把海豹皮取下來,海豹身上的肥膘和瘦肉是很容易分開的,之後瘦肉拿去燒,肥膘裝鍋裡煉油,煉出來的油加點去腥臊的調料,再加鹽煮一煮,就可以拿來拌飯吃。

    唯一的遺憾就是因為斷航,主食只能限量供應,否則光憑鹹海豹油我就能下三大碗米飯。

    “同志們,”吃完飯之後我說,“《南極條約》簽署之後,還成立了14個國家組成的南極協商組織,既負責對《南極條約》的修改和增補,還負責制定新的有關南極洲的國際公約。現在南極協極商組織正在起草的一份公約就是《南極洲動植物保護條約》,所以今天這件事情,不要成為我們南極科考解放站的常態,如果各國一致決定保護南極洲的生態系統,以後我們就不要做這種事了。”

    很認真的一番話,可是我說完之後打了個飽嗝,氣氛馬上就被破壞了。

    ……

    現在是2月10日,晚飯之後,廚房的展師傅和盧師傅清點了一下岸上的食物,說是還可以再支撐2天,如果是減量供應能支撐3天,但減量同志們可能會吃不消,因為9號和10號我們已經恢復了基地的建設工程,都是在低溫和大風天氣下的重體力勞動,吃不飽不行。

    睡覺前我還眺望海灣,“終南”號和“大北”號就在距離我們兩千多米的地方,科考船的輪廓都看得清清楚楚,兩艘船都在大風浪中有規律地上下顛簸——我們的大米白麵肉罐頭就在兩千多米外,可廚房卻只能數著米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