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留著長長的鬍子 作品
第六十七章,成都的飛機作坊
這首先得準備一個氟化氫-六氟化鈾製備工廠。
目前有兩個工廠能夠生產氟化氫,一個在長春,光學玻璃和光纖產業專用,原先就有一個小廠,去年從蘇聯購買設備大擴建,擴建完成後產能會提高四倍——但提高的這四倍產量也會被玻璃和光纖全部用掉。
第二個廠在包頭,新建的下官地化工廠(對外稱包頭第二農藥廠),這個廠唐華放在包頭就是為了生產六氟化鈾準備的,當然沒六氟化鈾生產任務時氫氟酸也可以生產除草劑。
在上海唐華找到了簡法制重金屬氟化物的設備,如果以這個反應釜為基礎改進,可以搞出能用的六氟化鈾工廠——硝酸溶解黃餅,加氨製成重鈾酸銨,還原成二氧化鈾後用氫氟酸生成四氟化鈾,另一條線用氟化氫制氟氣,氟再與四氟化鈾反應得六氟化鈾氣體。
難點就是如果核工程啟動,每年需要把上百噸甚至幾百噸天然鈾製成六氟化鈾,這就需要既上規模,又要保證設備長時間無故障運行。
至於氣體擴散機,得先從利於分離鈾235和鈾238的擴散膜開始準備。
……
這幾天,“小曹”也到了上海和唐華匯合。小曹也早就離開北京,但中途在魯西南和蘇北停留了挺長一段時間,考察今年夏季淮河水災損失和災後重建情況,寫一份考察報告遞交給上級。
作為主席的兒子,在國家計委小曹既要學習工業建設和工業規劃,也很自覺地關注農業發展情況。
“唐部長,這個氟化物生成器和擴散膜,是打算在蘇聯不提供援助的時候自力研製的吧?”小曹問。
唐華:“必須做好出現這樣的情況的準備。”
“如果過會兒蘇聯又答應援助我們搞原子彈了呢?”
“那沒有關係,化工局和重機局會繼續推進這兩個東西的研究,”唐華說,“如果說有變化就是可以拿著蘇聯給的實物或者圖紙來研究,中間略微跳過幾步,但最終得形成研究更新的能力。”
……
既然小曹到了上海,那下一步工作就可以動身了。
從上海鐵路到武漢,從武漢乘船到重慶。
武漢到重慶的水路比較考驗耐心,這個年代最快的船也要三天四夜。
“1904年清政府就計劃修築川漢鐵路,因為這條路的集資問題還引發了保路運動,”小曹說,“然而清朝滅亡後,民國幾十年,川漢鐵路只鏟了剷草皮。我們的交通建設得加快了。”
唐華:“1904年的清朝低估了川漢鐵路的難度,或者說,清朝的統治者根本就沒有意識到川漢鐵路意味著什麼。1913到1915年詹天佑真正進行工程勘測,他給出的規劃圖就能看出來川漢鐵路是多大的一個工程。”
1904年1月,四川總督錫良奏準設立“官辦川漢鐵路公司”,開始搞民間集資。現在看來,設立這個公司集資修路,有點像21世紀的某些畫大餅集資詐騙案。
1913年9月,二次革命失敗,孫中山逃亡海外,可算是能有一個比較靠譜的專業人士來設計川漢鐵路了。從1913年9月到1915年,詹天佑出任北洋政府的鐵路督辦,他發現必須繞過萬縣,宜昌秭歸段也得改線,路上的幾個超長隧道超出了當時的工程能力,只能繞大彎,而且坡度高達3.7%,幾乎是鐵路線路的極限。在一些地方詹天佑甚至不得不使出他修京張鐵路時發明的之字形線路來減緩坡度。
詹天佑給出的路線設計圖可以說“滿含對大自然的敬畏”。
第一次勘測的線路詹天佑並不滿意,他還想進行第二次復勘,但1919年詹天佑病逝,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川漢鐵路的原規劃線路中,成都到重慶的川渝鐵路1953年通車了,這段有一半是在成都平原上,不難。
重慶到宜昌的宜萬鐵路、宜昌到武漢的漢宜鐵路,到21世紀第二個10年才修通,這還是因為劉志軍這個瘋子的推進才啃下來的。
聽了唐華的解釋,小曹也有點惆悵:“長江航道是一條慢速貨物運輸線路,如果需要更快一些的貨運或者運輸人員,還是得有一條鐵路。”
“這條鐵路等於打通三峽,”唐華說,“地形困難,地質複雜,不但山多,還有溶岩地貌。……等未來技術的發展吧,用人類的蠻力來解決大自然的蠻力。”
……
成都,青羊區。
“唐部長,我們其實主要工作是仿製發動機,發動機仿製出來之後順便造了一架飛機。”
成都飛機制造廠&成都發動機制造廠的跑道上停著一架圖-2。看得出來飛機這段時間經常飛,輪胎和舷梯都一副用久了的模樣。實際上這架飛機半小時前剛進行過一次試飛,5分鐘前才落地。
更稀奇的是,這架圖-2現在是三引擎發動機,左右機翼的兩具活塞螺旋槳推進器之外,飛機腹部掛著一臺小噴氣發動機。
這是1953年初中國和英國秘密貿易的成果,羅羅-布里斯托爾“毒蛇”小渦噴的仿製版。
“今年2月,蘇援設備和引英設備的合體調試完畢,奧林匹斯發動機和毒蛇發動機我們都拿到了一些技術資料,但奧林匹斯的設計有些棘手,我們首先試著造毒蛇的樣機。112A廠沈飛已經佔了渦噴-1的序號,我們這個就叫渦噴-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