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晴照酒 作品

英風摩日月

    敵人中有高手啊,薛愷悅不敢怠慢,急急地向左扭腰、後躺,把三把飛刀躲過,他一邊暗叫好險,一邊琢磨著敵眾我寡,自己不能如此被動,得主動出擊,這麼想著乾脆不起身,就著這後躺的姿勢催促馬匹衝向了這四個女子。

    那四個女子此刻都轉了馬匹看向他,似乎沒想到他能躲過飛刀,及至見他徑直衝了過來,都有些驚訝,其中一個怪叫一聲:“這倡夫有兩下子,老孃我就喜歡這樣的,你們姐三個別跟我搶啊,他是我的了。”

    這女子剛說完,另一個年輕女子就出聲反對:“朱姐姐,你說什麼呢?小妹我可是從景州就看上他了,我惦記了他這麼多天,怎麼能讓給姐姐你呢?”

    薛愷悅聽這話頭不對,腰部微微用力,瞬間坐在馬鞍上,迎著耀眼的陽光打量了一下這四個女子,果然與明帝有兩分相像的西境女和她的姐妹赫然在右一、右二的位置勒馬駐立。左一、左二位置上的兩個瞧著年紀大些,足有個三十幾歲,兩個他都不認識。

    王家小姑娘被堵了嘴巴捆了雙手放在左一的馬背上,左二正一臉垂涎地看著他。他最煩猥瑣女,當下從馬鞍上拎起丈八銀槍,一拍坐騎就搶先攻向了左二。

    左二見他向自己殺來,“呀呼”一聲,挺挺手中銀槍,催動坐下馬匹,一俯身子也向他發起衝鋒。

    兩柄銀槍交併,噹啷一聲,火花四濺,左二吐舌邪笑道:“凰朝的英貴君殿下,果然有兩把刷子,比江澄那賤男強太多了。”

    薛愷悅見她武功不弱,本就吃了一驚,此刻聽她這般講,便猜她之前多半是玄武的將領,當下高聲喝問道:“你可是玄武舊將?怎得朝廷饒你性命,你卻又來與西境奸細勾結?你知不知廉恥二字怎麼寫?”

    這左二繼續猥瑣邪笑:“我是不是玄武舊將,你贏了我,我就告訴你,贏不了我,嘿嘿嘿,晚上只剩咱倆的時候,我也告訴你。”

    “無恥女人,你找死!”

    薛愷悅不再聽她廢話,銀槍一抖就是一招“蛟龍攪海”,一招尚未使老,又跟了一招“虎嘯深山”,這左二再不敢多話,開始全力招架。

    對付這等愛佔口頭便宜的小人就得拿武力壓制,而況自己以一打四,得儘快打贏一個,方才有取勝的希望。薛愷悅這麼想著,招式就一招緊似一招,“隔山探海”“虎躍龍驤”“龍飛鳳舞”“虎兕成群”,幾個辣招不間斷地往外發,銀槍時而如蒼龍擺尾,時而如猛虎探爪,時而如熊羆怒吼,時而如金蛇狂舞,帶著騰騰殺氣,攪動起漫天寒光。

    左二初始尚能招架得住,六招過後,就應付不來了,她一邊狼狽地躲閃,一邊衝旁邊三個女子焦急地大喊:“你們三個怎得只顧在那裡看?趕緊上來幫忙啊。”

    薛愷悅聽左二這般喊,便留心提防其餘三個。卻聽三女中年紀最小的右二尖著嗓子吶喊一聲:“朱姐姐你別急,我這就來幫你。”

    這右二一邊說一邊揮舞寶劍往前衝,薛愷悅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絲毫沒把這年少的右二放在眼裡,右手銀槍繼續攻擊左二,左手快如閃電,從馬鞍上拿出一條套索來,待那右二快要到跟前的時候,便把套索凌空疾拋,正套在右二的細長脖子上。

    右二畢竟才十五六歲,對陣經驗不足,心智也欠成熟,本來耀武揚威地向他殺來,忽然間脖子上被套了個百套索,整個人都茫然無措了,呆愣愣地不知接下來要幹嘛。

    薛愷悅一套得中,就不再理會右二,使出薛家槍中最為兇狠的一招“萬樹梨花”向左二發起猛攻。那左二原本指望這年少的右二來幫助她,心裡很有些依仗朋友脫困的意思,不自覺地就放鬆了精神,不料這右二甫一出手就被套住,這左二就有些慌,她心中發慌,又碰上薛愷悅使出的是槍法中的絕學,槍尖幻出一片花影,根本不知哪個影子是真哪個影子是假,這左二原本也是狠辣一路的,此刻卻全然不知究竟該如何應對,一個頭暈眼花,左胸上就捱了一槍。

    薛愷悅見狀,更不遲疑,一個用力,就要把槍尖從左二胸口撤出來,卻聽呼嘯之聲又起,三把飛刀向他上中下三路扎來。

    這情形端的是危險萬分,好在薛愷悅膽大心細,對敵經驗豐富,當此危急,並不慌張,右□□尖不撤,左手套索不丟,只把上身向右一滾,左腿曲屈,合於右腿之上,右腳勾在腳蹬上,整個人隱在馬鞍一側,用一招“鐙裡藏身”,躲避三把飛刀。

    三把飛刀凌空飛過的一瞬間,薛愷悅右手銀槍用力往前一遞,左手套索使出全力一拽,便聽左二“哎呀”一聲歪倒在馬匹上,右二“撲通”一聲掉落在馬下。

    薛愷悅見狀不再管左二,銀槍一抖,從左二身上撤了出來,就要去攻擊右二,哪知剛把槍尖撤出,就聽右一大喊一聲“勿傷我妹”,他抬頭一看,右一已經拍馬舉劍向他攻來,他只好舉槍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