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晴照酒 作品

願為比翼鳥

    露兒去了沒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了,弓著背垂著手一臉殷勤地向薛愷悅稟報:“皇后主子說今個兒午膳在蕊珠殿用,讓主子待會兒直接去蕊珠殿。”

    薛愷悅聽了倒也不怎麼詫異,翌日就是天祥節,今個兒在蕊珠殿安排午宴是理所當然的事,只是不知這次只是便宴呢還是正式的宴席呢?

    露兒沒抬頭,卻用眼睛盡力地向上瞧,查看他的神色,見他淡然不語,便繼續小聲獻勤:“奴才問過皇后主子了,今個兒中午是便宴,赴宴的都是宮裡的主子和小殿下們,主子不用穿大衣裳。”

    薛愷悅滿意地點頭,大熱天穿戴整齊去赴宴,最是辛苦,他雖然不厭煩這些繁文瑣節,卻也談不上喜歡,這露兒主動打探這個,倒是比以前更機靈了,看來安瀾這招敲山震虎對他們幾個君卿還是有好處的,只是侍兒們受苦些。

    薛愷悅正感嘆著,便聽門外傳來一聲快樂的女音:“悅兒,悅兒”,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明帝已經旋風一般飄進了殿內,他剛要見禮,明帝就已經伸開雙手把他抱在懷裡。

    明帝將薛愷悅緊緊抱住,尚覺不夠,雙手用力託著他的腰,把他往上一舉,讓他比她高出了半個頭,方才在他脖頸處連連低語:“悅兒你可終於回來了,想煞朕了。”

    薛愷悅初始被明帝攬在懷裡尚不覺怎樣,明帝為人熱情,這種當著侍兒的面摟摟抱抱都是常有的事,及至雙腳離地,方才尷尬起來,雙手推搡明帝的肩膀:“陛下,快放臣侍下來。”露兒和皎兒幾個都還在殿裡呢,他像個小公子一般被妻主舉了起來,這像什麼話?

    哪知明帝聽了,並不放他下來,只衝殿中杵著的幾個侍兒發話:“沒點眼色,還不出去。”

    露兒和皎兒幾個聽見了,如蒙大赦,一個個飛一般地退到了殿外,露兒還不忘把殿門輕輕地從外面關上。

    侍兒們都走了,明帝越發沒了顧忌,就著舉高的姿勢,抱著薛愷悅走向坐榻,把他往坐榻上一放,就開始動手解他的外衫。

    薛愷悅大窘,天熱,他方才更衣時,裡面只著了件無袖的圓領宮袍,外面搭了這件天青色的無扣外衫,而況,這是大白天呢,陛下這也太心急了吧?

    然而明帝將他的外衫解了下來,並沒有進一步的行動,只是細心地看了看他兩條胳膊,把胳膊分別往上抬了抬,又透過宮袍領口,看了一眼他的脖頸和後背。

    薛愷悅疑惑不解,陛下這是在查驗什麼嗎?他知道原來玄武有些管夫郎管得嚴格的妻主,夫郎去趟母家回來,都要再三查看,唯恐有什麼不妥的事,陛下這是與那些妻主一樣,對出門回來的後宮要查驗上一番嗎?可是,這麼多年了,她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他就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他沉下臉來,剛要發話,卻見明帝蹲下身子仰視著他,又長又大的眼睛中全都是濃濃的珍惜:“上身沒傷,腰上腿上也沒傷吧?”

    他搖頭:“臣侍怎麼會受傷呢?”

    明帝聽了,偎著他坐下,雙手斜摟住他的肩膀,把螓首輕輕放在他心口上,方才道:“悅兒沒受傷就好,朕昨晚接到消息,說是悅兒一人單挑四個窮兇極惡的敵人,朕真怕悅兒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