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晴照酒 作品

情多或為累

    天下居然有這樣大膽的男兒,自己有了妻主,還在外面勾三搭四?這樣的人不嚴加懲處,怕是以後姚天風俗只會越來越放蕩,明帝思及此處怒氣上湧,脫口而出道:“這樣無恥之人,朕絕不會放過,兩位王君只管放心,朕待會兒去看澄之,自有安排。”

    她話剛說完,一旁的安瀾便看了她一眼,又迅速地低下了頭。

    明帝還沒來得及咀嚼安瀾為何如此反應,兩位王君中的惠王君高氏就衝著明帝直言不諱地道:“臣夫聽陛下的意思是要把此事交於江相處理,陛下請恕臣夫直言,此事江相怕是與陛下意見不同,陛下若想清風正俗,使我凰朝男兒從此後知規守禮,便需鳳綱獨斷。”

    明帝一怔,瞬間便想起楚昀說江相是贊成男兒改嫁的,便笑道:“惠王君多慮了,澄之雖然心疼男兒,但他對朕忠心不二,他一定不會縱容這等行為放蕩的男兒的。”

    惠王君聽了,眼珠兒轉了一轉,欠身向著明帝行禮,笑容含蓄:“陛下這麼說,臣夫就放心了,天色不早了,臣夫和史家哥哥就不打擾陛下和皇后了。”

    明帝微笑送客:“來人,給兩位王君打燈籠。再告訴石斛,著人護送兩位王君回府。”

    惠王君起身挪步,淑王君卻愣怔著不肯走,伸著胖胖的手指指著惠王君道:“你怎麼就走了?這事讓江澄去辦能成嗎?就是他和那薛貴君”,淑王君剛說到此處,惠王君一個箭步折了過來,雙手拖著淑王君的胳膊把他拉離了坐椅,不理會他“哎哎哎,你幹什麼?你放手”的驚呼,愣是在天子和皇后跟前把淑王君給拖出了殿門。

    明帝心裡頭已經知道此事必然與江澄和薛愷悅有關,只是在安瀾殿裡,她不想談論這個,待兩位王君一出了殿門,她便站起身來,走到安瀾坐前,伸手攬住安瀾的肩頭,柔聲詢問:“寶貝今個兒忙不忙,累不累?”

    安瀾抬眼看她,明帝的大眼睛中此時此刻只有他一人,他不由得幽幽地抱怨:“陛下還知道關心臣侍忙不忙,累不累啊?”

    明帝一愣,瀾兒這話很有些幽怨的意思啊,這是因為自己這兩日沒過來,還是因為她前天去了清若空?她琢磨了一下,在安瀾絕美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又沿著那細膩的肌膚悄悄滑到花瓣般甜美的朱唇上,品嚐過了那清豔無比的唇珠方才柔聲道:“朕這兩日忙不過來,寶貝你不要生朕的氣嘛。”

    安瀾一嘆,他豈能不知明帝剛回京,朝政宮務千頭萬緒哪樣不要親自料理,他不想多費工夫在這樣的瑣事上,當下徑直問道:“陛下,清兒的事怎麼樣啦?”

    明帝連忙將她和葉世珍、楚昀之間商議的結果講給安瀾聽,安瀾聽完替弟弟爭取道:“別的也就罷了,清兒心裡頭很放心不下他兒子楚吟濤,臣侍想著能不能讓清兒每個月見濤兒一面?濤兒是楚家的公子,楚家撫養濤兒天經地義,可是清兒與濤兒畢竟父子連心。”

    弟弟和那位葉家二小姐雖然都留在了京城,卻不能在京城舉行婚禮,他也不能正大光明地參加弟弟的婚禮,他心裡頭是很有些遺憾的,但是身為皇后,他知道比起婚禮,能夠讓弟弟見到親生兒子,才是更值得爭取的事。

    明帝有些猶豫,楚吟濤的歸屬是葉楚兩家爭論的焦點,葉世珍笑呵呵地提出葉家願意撫養楚吟濤,並且一定會視如己出,可是人家楚昀又如何肯同意呢?楚昀今個兒下午在睿思殿中嚎啕大哭,說是無論如何都要把楚家的兒子養在楚家,若是讓楚家的骨肉流落在外頭,她將來便是去了姚天,也無顏見列祖列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