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

    夫郎要去當差,而自己不用上朝的感覺何其美好啊,明帝一覺睡醒,正看見江澄換好了朝服準備出去。

    她也不喊他,就那麼以手支頤地瞧著他,清晨的陽光透過後窗,照在本就高闊的房間中,落在他的側臉上,襯得在鏡子前正衣冠的他端肅華嚴,有一種不容侵犯的風骨之美。

    這樣的男子要文才有文才,要武藝有武藝,還愛她入骨,明帝不自覺地抿了下唇。

    她是真的喜歡他穿朝服的樣子,把平日裡很弱的氣場全給修飾起來了,瞧著氣勢十足。

    背後的視線彷彿有形質,他想忽視都難,江澄轉過頭來,用盡可能簡潔的話語言道:“陛下,臣的殿裡沒有準備早膳,陛下去別處用膳吧。”

    這話是實情,他自從榮任左相,就習慣在政事堂用早膳和午膳了,當然明帝在殿裡,他如果想,也是可以讓人去御膳房拿早膳過來的,奈何他不想陪著明帝用膳。

    明帝皺皺眉頭,她就說他怎麼去得這般早,原來是要過去用膳,看來自己也得起身嘍。她利利落落地下了地,一眼瞧見桌子上疊得整整齊齊的鳳袍,暗道澄兒當真體貼,知道她是有點潔癖的,一早讓人去皇儀宮給她拿了乾淨的衣物過來,這樣又能幹又體貼的人兒,她怎麼能夠讓他再不能與她親密了呢?

    她眼珠兒一轉,向著他言道:“澄兒服侍朕更了衣再去吧。”

    說完她就把雙臂伸展開來,用蓄滿了柔情的眼睛看著他,等著他過來伺候她換衣裳。

    江澄挑眉看看她,心裡頭的怒氣幾乎要抑制不住,這人睡了一晚就把什麼事都給忘了不成?就算是不知道他不願意服侍她了,也得記得他裝有恙的事兒啊,怎麼就能這麼若無其事地喊他伺候更衣呢?

    明帝手心中捏了把汗,她昨個兒晚上在他睡著之後想了半天,最終決定還是要儘量與他親暱,她若是由著他躲避她,他倒是不緊張了,可這症候幾時才會好啊?以他的性子必然是不願意讓太醫們知道的,沒有藥物再每天離她遠遠的,恐怕原本只是暫時的病,拖來拖去也給拖成了長久的病。

    江澄努力勸自己不要衝天子發火,不管怎麼樣,天子都是昨個兒寧可辛苦也跑過來瞧他的,他衝她發火,就太過分了,可是他實在是不想做,當下僵著身子沒有動。

    挫敗感油然而生,但明帝不是那種輕易服輸的人,她在江澄還在僵著的時候,忽然間跑到他的身邊來,以快無可快的速度抱住了他的肩膀,再微一用力,將人扳到自己的懷裡,而後用自己的胳膊壓住人的雙臂,毫不遲疑地朝著人的唇片上親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