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鳥飛

    明帝派了以苑護衛為首的御前護衛和李蔚為首的御前親軍去京城各個冷清泉有可能去逛的地方搜查的時候,冷清泉已經離開京城二百五十里地了。

    他今兒個上午就出了城。

    雖然柳笙執掌了內侍省之後,對君卿們出行管的比以前嚴格了,但也不過是拿著標有日期和宮殿徽記的牌子,到宮門口領上兩個男護衛,就可以乘車馬出行了。冷清泉為了不惹守門宮衛的注意,也像顧瓊他們一樣,乖乖地按照這個路數來。守門的宮衛看他背了一個粗綢包袱,還扛著一把寶劍,很是好奇他要去哪裡。其中一個大著膽子詢問他。冷清泉向著她們微微一笑:“本宮去哪兒你們管得著嗎?”

    他最近協理六宮已經是出了名的有權有勢了,那守門宮衛被訓了之後立刻就改了口氣,賠著笑臉道:“卑職多話了,淑君主子勿怪。”旁邊她的同伴兒還非常狗腿地幫冷秋泉說話:“主子去哪兒是咱們該管的嗎?你真是不想幹這個差事了!還不去給主子喊男護衛來!主子,您是乘車啊還是騎馬?卑職去給您準備。”

    冷清泉自然是選擇乘車,雖然他很想騎馬,但是他知道從宮裡騎出來的馬很容易就讓人找到他。乘車的時候按說應該有一個專門駕車的宮侍,他平時很少出門,沒有自己的駕車宮侍,當時幾個守門宮衛推薦他從別的殿裡借一個出來。他自然是不肯的,就兩個男護衛都需要想法子甩掉,人多了可不就更加難以走掉了嗎 ?他選擇讓兩個男護衛中的一個負責駕車,另一個騎了匹馬護衛在車子邊上。

    他是主子,自然他最大,兩個男護衛第一次陪他出行,還不太瞭解他的脾氣,一切都按他的吩咐來。

    冷清泉帶著兩個護衛直奔京城中最大的酒樓白鶴飛來,一進白鶴飛來的門,他就點了一桌子菜,他想著自己是要出門的人,得吃飽了才行。他出來的時候,才剛過早膳的點兒,白鶴飛來主要是中午和晚上比較熱鬧,早上是沒什麼人的。雖然酒家和夥計們都在,但是酒家和夥計們又沒怎麼見過他,完全認出他來。

    點完了菜,冷清泉就開始要酒,他藉口初次見這兩個護衛,非要請他們喝一杯,讓酒家上了一大壇店中最貴的美酒,他是個會說話的,連客套帶命令,沒多大一會兒,就把兩個護衛灌得有點兒飄飄然了,而他自己只飲了幾口。兩個男護衛以為這是他籠絡人心的手段,全然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勁兒。

    用過了菜,他就帶著這兩個男護衛去看沃兒,他想著出門前,還是看看沃兒,若是沃兒過得好,他也就放心了。頭一次去沃兒家裡,他自然不能空手去,讓那騎馬的護衛去京城最大的點心鋪一品酥去買了好幾提點心,而後他帶著這二人去尋找安玟小姐的住宅。

    安玟家就在安國公府後頭的一條不怎麼繁華的街道上,比他想象的要好找的多。他瞧著那雖然比不上安國公府,但也佔了小半條街的安宅,覺得沃兒能嫁到這樣的人家也不能算太糟糕。

    然而他沒能見到沃兒。

    他不想讓安玟家的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便讓那個騎馬的男護衛前去叩門,假說是沃兒宮裡的朋友來看沃兒。他自己下了車子,讓那駕車的護衛,把車子停在街道的拐角處等待。

    男護衛叩了兩下門之後,那朱漆大門就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了個頭戴金釵遍體綾羅的年長婢女來,那護衛講明瞭來意,又指指站在後邊的冷清泉道:“我們是沃兒在宮裡的朋友,特地出宮來看沃兒,煩勞管家通報則個,讓沃兒出來跟我們敘個話。”

    那管家斜著一雙稱得上妙麗的眼睛看了一眼冷清泉,從鼻子孔中噴了口氣道:“你們是他的什麼朋友?這麼不懂規矩?他是個才嫁過來的人,規矩都沒學好,豈能見客?”

    那男護衛第一次接了主子給的任務,自然是要賣力地,沒等冷清泉發話,就央求那婢女道:“勞煩管家姐姐去通稟一聲,實在是我這個哥哥和沃兒是好朋友,沃兒乍一離宮嫁人,我這個哥哥很是牽掛,也不求別的,管家只讓我們見一面沃兒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