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奀月 作品

246辛評

    話還沒說完,卻見營寨之外,大將夏侯惇匆匆忙忙的走進帳內。

    夏侯惇對著曹操一拱手,道:“孟德,鄴城方面的斥候發來消息,鄴城的田豐、審配,已是在大肆發放谷種,派兵協助百姓重新開墾荒田,並張貼出告示,言被毀之田農,三年內可免稅賦.......”

    “啪——!”

    夏侯惇的話還沒說完,便見曹操狠狠的一拍桌案,嘶怒的咆哮道:“袁家小子好生無恥!黑鍋讓孤來背,他去撿便宜裝好人.....我,我....即刻傳令,三軍齊出,分兵兩路,一路攻打黎陽,一路攻打袁熙、高柔,一日之內,務必要擊潰袁軍,生擒這無恥之徒!”

    隨軍而來的程昱急忙起身諫言道:“主公不可如此過激!這般行事,只會中了袁家小子的下懷,誠不可取!如今兩軍膠著,若想破袁,非一兩日之功,咱們還需仔細斟酌行事才是,主公三思!”

    曹操閉上雙眼,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冷眼掃了程昱一下,嘶啞著道:“那你說怎麼辦?讓袁家小子繼續囂張?”

    程昱聞言,沒有答話。

    卻是荀攸起身,衝著曹操深施一禮,道:“主公,上次帳議,攸曾諫言欲破袁熙,需得施展奇計,否則定當元氣大傷......這幾日某日思夜想,終於將這條奇計思慮得周全,現下即可施行,只是還需由主公應允揣測之後,方可施行!”

    曹操聞言精神一振,連忙問道:“公達啊,是何奇計,可速速說來!”

    荀攸微微一笑,面上掛起了詭異的笑容,說道:“當初袁熙如何破的關中聯軍,今日我等便用何方法,來破他的四州之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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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冀州,鄴城。

    此時以值盛夏,冀州雖有戰事,但鄴城之中的百姓卻不曾受其喧擾,日日行事如常,平常百姓為生計往來奔走,世家望族日日飲酒吹笙,各行其事,各廝其所,倒也是一副歡樂昇平的安寧景象。

    東南黃石大街的一處酒肆之中,郭圖端著酒盞,滿面通紅。

    時間一晃竟經半載之多,其間審配,逄紀等人卻沒閒著,一個比一個快速的瓦解奪取了,郭圖手中所有的勢力。

    再加上袁譚被擒殺。袁尚被形同軟禁,身為支持者的郭圖,更是被袁熙以他名,盡取郭圖手中權利。

    如今他的傷雖以養好,但卻實打實的成了一個賦閒之人,再無依靠!只能綁在袁熙的戰車上,做一個和珅一樣的臣子,髒事爛事都得他來背鍋。

    於是乎,他只能每日沉迷於酒肆,借酒消愁,卻也難怪,換成別人,誰又能夠不愁呢?

    郭圖正爛醉酣飲之間,卻見一人緩緩的走到了郭圖的面前,坐在他的對面,取了一個酒盞,緩緩的為自己一斟,仰頭而盡,一點也不見外。

    郭圖醉醺醺的抬頭一看,撇嘴一笑道:“我當是誰?原來是你啊....偷我酒吃作甚?!”

    辛評苦澀一笑,嘆道:“遇主不淑,無人可輔,空有滿腔熱血和一身本領,卻無處施展,怎能不愁而吃酒?”

    郭圖哼了一聲,道:“怎麼,你也被大將軍給貶了?”

    “貶倒是沒有貶,不過....身在其職,卻不能身行其事,與在鄉野無異。”

    辛評的雙目幽藍,話音雖然平淡。

    但不知不覺間,已然顯示了對袁熙深深的不滿。

    郭圖哈哈大笑,道:“我平日裡立主大公子,浮於表面,被大將軍嫉恨乃是在情理之中,可你辛評一向行事隱蔽,雖力挺大公子,卻一直藏於暗處不落把柄,何得也落了個這般下場?”

    辛評搖了搖頭,嘆氣道:“當初我與三公子之間的往來書信,在柳城被攻破之後,落到了大將軍手中,雖然被其付之一炬,以安眾心,但對於誰屬於大公子的派系,誰是大公子的心腹,誰和三公子暗通款曲,只怕大將軍心中已是早已知曉,故而雖未曾怪罪於我,日後卻只怕是,難以重用了。”

    郭圖聞言咧嘴一笑,抬手為辛評斟了一盞酒,嘆道:“事實如此,或可莫名,既然你我當初押錯了寶,今日有此苦果也是應該....罷罷罷,來,今日郭某請你,你我二人歡飲一場!一醉方休!”

    說罷,抬手似是又要招呼酒娘上酒,卻被辛評一把按住,衝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