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莫名地到訪

    命運是無比奇妙的東西，當人們對未來感到迷茫時，將選擇交給“命運”，當人們嗟嘆或感謝逝去的時光化作固有的記憶時，又以“命運”作為歌詠的結尾落筆……那是在時光長河上飄忽不定著的東西。當人們想要掌控命運時，命運就忽然變得無法違背，當人們認命而順其自然時，它又似乎消失在過去與未來，把世間的主角交還給人們。

    說到底，信不信命，只是一句簡單的話語。而這一句簡單的話語，決定了命運是否答覆於人……同樣的人或事，有的人看到了命運，而有的人……看到了自己的選擇。

    食蜂操祈是不相信命運的，不如說，她深深地知道這世界上多少人與命運妥協的背後，隱藏著某種無法被自然或科學左右的“不可抗力”。那是比四大基本作用力，比熱力學三大定律，比普朗克極限都要牢固、永恆、無法否認的存在，存在於每個人心底。

    這種無法掩飾，無法證偽的“人性”，隱藏在現實世界，無數人因果交織，世事無休的凌亂巨網之下，看似混沌，實際上……仍然逃不出“命運”的圈套。無數人與命運妥協著，不觸及底線則不會反抗，而這種不約而同的妥協，產生了人類的“社會學”、“行為學”、“心理學”……明明以不同的方式妥協著，實際上每個人的妥協都被他人的妥協左右著，影響著……而將這一切妥協的“規則”化為足以被某種智能解讀的模型、系統、數據，利用科學的偉力將整座城市的所有人類行為軌跡與歷史記錄在案，構成足以解讀命運之音的神蹟……

    命運答錄機。

    “女王大人，我們到了。”

    食蜂操祈睜開眼，從座位上起身，當她走下無人巴士的時候，目光在車廂裡某個雙眼無神抓著拉環的人身上停頓了一下，那人忽然微微一震，目光中閃過一絲迷茫，四處張望了一下，然後走到剛剛空出的位子上坐下，似乎有些疑惑自己為什麼會站在車廂裡。

    “柵川中學，第177活動支部。”食蜂操祈微微呢喃了一句，而在她身邊，一個穿著常盤臺校服的少女已經自覺地拿出手機開始查詢這片區域的詳細地圖，很快她就找到了方向，“找到了女王大人，從這邊走。”

    “這所柵川中學怎麼樣？”食蜂操祈一邊走著，一邊隨意地問身邊的少女。

    “唔，沒太聽說過。”少女皺起可愛的眉頭，一根手指無意地搭在嘴角，“我記得以前有一個無能力者的社會團體好像是由柵川中學發起的，對於常盤臺來說……這樣的學校有些太遙遠了吧。”

    雖然沒有刻意輕視的意思，但這就是學園都市的現狀，低能力者和高等能力者之間的鴻溝，比起外界社會金錢、地位的鴻溝更加巨大，這是根植於基因深處，連法律都無法改變的不平等“血統”。

    “無能力者團體嗎？”食蜂操祈歪了歪頭，語氣間竟似乎有些感興趣的樣子，旁邊的少女好奇地看了她一眼，“女王大人也會對這些事情感興趣嗎？”

    “你不覺得嗎？在常盤臺待久了，你也快要忘記沒有超能力的人們是什麼樣子了吧？”食蜂操祈有些好笑地看著少女臉上露出一絲茫然和驚訝的神色，心中微微一嘆。其實如果不是那個男人……哪怕她是屹立於人類種族之巔的“心理定規”，恐怕也很難意識到這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