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是活見鬼

    雖然沒有習過如何使用這種特殊武器,但興許是瞧楚晚寧的招式瞧久了,墨燃又是個天賦異稟之人,竟然也勉強能招架住楚晚寧的攻勢。

    兩人在寒潭中交鋒數十回合,楚晚寧雖有放水,但墨燃應對出色,也著實出乎了他的預料。

    天問的金色和見鬼的紅色在漫天水浪中揮舞成風,招式絢麗,風影燦爛,湖水被酷烈的藤影扯碎,撕攪——最終金色和紅色纏繞在一處,勢均力敵,難捨難分!

    楚晚寧眼露讚賞,然而墨燃已經疲於招架,累的直喘氣,根本沒有看清對方眼中的神色。

    楚晚寧道:“天問,回來。”

    方才還狠戾硬勁的金色柳藤驀地柔軟,猶如玄冰化為春水,散作點點光斑,溫馴地融回楚晚寧掌心。

    墨燃執著仍然爆裂著烈火光焰的見鬼,喘了一會兒,乾脆一屁股坐在雪地上,眉梢眼底都是委屈:“不玩了不玩了,師尊你欺負人。”

    楚晚寧:“……都讓你十招了。”

    墨燃無賴地嚷道:“十招哪兒夠啊,你讓我一百招還差不多,哎喲我的手啊,我的胳膊,都要斷啦。師昧師昧,快幫我揉揉。”他霹靂巴拉活寶一般說了一堆話,伴著薛蒙的嘲笑和師昧的勸架聲。

    楚晚寧沒有再多言,只靜靜看了他們一眼。

    不知是不是錯覺,碧水寒潭中,楚晚寧的嘴角微微揉起,似乎是帶上了一抹溫軟笑痕,但那只是一晃神的事,隨機他便轉過頭去,負手望著萬絛垂落的宅心巨木,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是夜,墨燃坐在屬於自己的那間客房,房中鋪著細軟純淨的白沙,牆壁刷成了藍色,施了法咒,像海水一樣反射著粼粼波光,窗子半開,珍珠簾子溫和地垂在晚風裡,桌上亮著一盞夜明珠製成的燈,照得室內溫馨舒緩。

    屋子最中間有一隻很大的貝殼,裡面鋪著柔軟的緞子。那緞子非常的細膩軟和,墨燃在床上舒舒服服地躺下,又召出見鬼,握在手中不住細看,但他也許是太累了,尚未把玩太久,就昏沉睡了過去。

    見鬼壓在胸口,流淌著淡淡的紅光,像是也跟著主人一同陷入了深眠……

    這一覺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來的時候,墨燃首先感到的是一陣冰涼,緊接著手腕上莫名地襲來一陣強烈的痛感。

    他倒抽了口氣,捂著腦袋,緩緩坐了起來,意識的迴歸讓手腕上陌生的疼痛更加鮮明,他驚愕地發現自己的腕上不知何時被劃了一道口子,血已經凝固了,猙獰地結著血繭。

    怎麼回事?

    ——這是哪裡??!

    墨燃睜大了眼睛。

    漸漸清醒過來的他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一間完全陌生的陰暗石室,石室頂部開著一個通風小口,蒼冷的湖光從這個小口擠進來,勉強照亮了這個不足尺許的窄室,青灰色的石牆牆面潮溼黏滑,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薄薄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