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與我換房

    他很高興,說的率真。

    楚晚寧卻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又不笑了,慍怒道:“這個記不清了。”

    說著徑自推門進屋,把墨燃關在了外頭。

    “…………”

    呃…自己又是哪裡做錯,惹他不高興了?

    是夜,墨燃沒敢去澡堂子泡溫泉,有些事情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他覺得自己現在近到了慾望的臨界,楚晚寧若是再多透給他一星半點的春色,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忍住當個君子,不去採擷這朵高嶺之花。

    他躺在床上,腦袋枕著手臂,實在是百無聊賴,就開始思索自己與楚晚寧的相處方式。

    他是個不太聰明的人,他感覺楚晚寧就像一隻大白貓,他想對楚晚寧好,想照顧這隻雪白的貓咪,可是他總是擼兩下毛,就換來白貓的一爪子,好像被他摸得並不舒服,也不如意。

    他覺得很罪過,但實在不知道貓咪身上哪裡能碰,哪裡不能碰,他像個剛剛養貓的人,對什麼都一知半解,只會把白貓整個搙在掌心下頭舔毛。

    然後換來一聲怒吼,以及再一巴掌。

    墨燃翻了個身,眨眨眼,很是鬱沉。

    忽然想起來,這間客棧的佈局,隔壁房間的床鋪和自己這間,應該只挨著一堵木板牆。

    這個念頭一冒出,墨燃就更加睡不著了,他覺得有些口乾舌燥。

    楚晚寧去洗過澡了嗎?還是正準備去?

    可是都沒怎麼聽到他屋裡的動靜……如果楚晚寧也不打算去泡澡,那麼這個時候,是不是已經躺下了呢?那他們現在,其實離得很近,要是沒有中間那堵薄薄的木隔板,把他們一隔兩間,他們其實就已經躺在了一起……

    躺在一起。這個念頭讓年輕男人的血熾熱了,像淺寐的火山般危險地流淌著,只是不噴薄。

    他忍不住睡得更裡面,緊貼著牆板,木頭和泥土夯成的牆終究是不同的,木板是那麼薄,最多隻有三指寬。

    墨燃想,楚晚寧就在離自己三尺寬的地方躺著,脫了衣服,或者只穿著一件薄薄褻衣……他閉上眼睛,喉頭吞嚥,他覺得心在燒,燒遍了全身,燒到眼角,他沒有睜眼,但若是睜開來,裡頭必定有血絲,一片潮紅。

    啊,然後他又猛然想起了另一件事——這件事太刺激了,他整個人都觳觫著繃緊,血往下身湧流。

    他曾經,在楚晚寧睡的那張床上自瀆過。

    年久的記憶是那麼潮溼,罪惡而甜蜜,墨燃回憶起這件事,頭皮都是麻的。他想起那一年自己泡溫泉,不小心摔進了楚晚寧懷裡,那燥熱的感覺怎樣都消不掉,只能自甘墮落地磨蹭著自己,額頭抵著牆面……

    墨燃微微睜開一半眼簾,眼神幽暗,深黑的地方像岩石,卻又有赤紅的熔漿在那石頭下湧動。他再一次把額頭抵到牆面上。

    心臟都像要撐裂了,當年自己怎麼就那麼傻,分明是如此鮮亮的慾望和愛,怎麼……就發現不了呢……

    他一隻手貼上了牆面,按捺著,卻實在捺不住。

    以為不愛時,能肆無忌憚地想著楚晚寧發洩,但愛上了,他這輩子都註定對一牆之隔的那個人,求而不得,連做一做夢,他都覺得是髒的,是對楚晚寧的褻瀆。

    生忍慾望,這對一個血氣方剛的年輕肉體而言實在太煎熬了,他的鼻尖貼著牆,他滾燙的身子都在極盡可能地貼住那一面單薄的牆體,他的思潮混亂,眼神迷離,他甚至在越來越茂盛的情潮裡,隱隱生出了一絲錯覺。

    好像,楚晚寧的呼吸,楚晚寧身上影影綽綽的海棠香味,已經透過了木紋的縫隙,滲到他床上來,嚴絲合縫地包裹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