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我不是你愛的燃妹了麼?

    分開來的時候,楚晚寧慢慢睜開溼潤的眼,想看墨燃,卻又不敢看。

    墨燃笑了,知他臉皮薄,便情不自禁地把他擁到自己懷裡,撫摸著他,心跳砰砰交織。

    “其實叫你什麼都好。”

    “嗯?”

    “沒什麼。”墨燃笑著,最後只道,“師尊最好了。”

    楚晚寧伏在他肩頭,這種感覺很甜膩,卻又令他不知所措。

    他騎坐在墨燃腿上,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個硬熱的東西,他覺得自己腦袋都在冒煙。

    半晌他輕聲道:“你怎麼又……”

    “咳,沒事。”

    “……我幫你……”說完這句話,楚晚寧的臉已燙的發燒。

    墨燃忙道:“不用,一會兒師尊還要去長老會。”

    楚晚寧看了一眼滴漏:“差不多還有一盞茶的時間,應該……”

    墨燃尷尬道:“不夠的。”

    “嗯?”

    “……弄不出來的。”

    楚晚寧愣了一下,而後反應過來,臉霎時就更紅了。

    他忙從墨燃身上起來,往後退了一步。

    退完之後又有些懊惱,大約覺得自己這樣表現是怯弱,便又往前走了一步。

    “不逗你了。”墨燃最後又拉住他的手腕,原本想把他拉過來,再親一親他的嘴唇,可是楚晚寧的滋味那麼惑人,他怕自己沾上了就又忍不住放縱,於是最後只是牽著楚晚寧的手。

    他把手牽到自己唇邊,望著楚晚寧,而後垂落睫簾,落下一吻。很虔誠。

    末了,輕輕舔了一下楚晚寧的手背。

    “師尊,你好甜。”

    蜀中的雨斷斷續續下了半個月,這一日總算是放晴了,見了好太陽。

    墨燃踩著深深淺淺的積水潭,在竹林間走著。今天恢復晨修,但楚晚寧沒有來,聽人說他去了後山,去教璇璣的幾個笨徒弟投擲梅花鏢。

    還沒走到練靶場,就聽到楚晚寧沉冷的聲音:“手要放鬆,梅花鏢夾在食指與無名指指縫中,靈力從指尖出,使之在指端流散,待邊緣發出金光時,再朝目標投擲。”

    “沙——”

    光聽聲音,墨燃都知道那幾個弟子又落了空,一個個都哀嘆起來。

    “天啊,真的好難。”

    “長老,您能再演示一遍給我們瞧瞧麼?”

    楚晚寧道:“金光散出時,梅花鏢會微微發燙,仔細感受,不要用眼睛去看。”

    “不看也能投準?”

    楚晚寧還未回答,就聽身後一個帶著笑的嗓音:“當然能投準。”

    楚晚寧回過頭:“你怎麼來了。”

    那群新弟子道:“墨師兄。”

    其中還有一個極其嬌俏可愛的女弟子,一瞧墨燃臉就紅了,跟著手忙腳亂地抱拳。

    墨燃沒有多理睬璇璣的徒弟,而是徑直走到楚晚寧面前,說道:“師尊不如蒙上眼睛丟給他們看看?”

    “……好。”

    得了允准,墨燃拆下自己頭上雪青色的髮帶,三指寬,纏繞在楚晚寧眼前,髮帶系得緊,卻不勒人,絲綢的觸感像是流水,髮帶微梢在風中獵獵拂動。

    楚晚寧道:“梅花鏢。”

    璇璣長老的弟子上來一名,把自己的那枚梅花鏢遞給楚晚寧。

    楚晚寧道:“三枚。”

    “啊?”那弟子雖疑惑,但依舊從暗器囊裡又取了兩枚,呈給他。楚晚寧細長冷白的手指摩挲著梅花鏢冰冷的金屬質感,抿了抿唇,而後一言不發,也不多做停留,只見得他指尖一點,電光火石間,飛鏢已從他指隙間掠出——

    “錚!——鐺!”

    嗡鳴脆響。

    “哎呀,打中了!靶心中紅!但是隻有一枚啊。”

    楚晚寧不吭聲,墨燃淡淡道:“還有兩枚在你們身後的靶子上。”

    那些新入門的弟子聞言不信,紛紛回頭去看,結果一看之下,盡是悚然。剩下兩枚鐵鏢一左一右,深嵌在完全反方向的靶子裡,正中紅心。

    沙沙竹林中,晨曦流淌,璇璣的弟子被震得說不出話來,楚晚寧則抬手摘了矇眼的雪青色綢帶,鳳眸微掀,睫毛翊動。

    他把髮帶交還給墨燃,說道:“方才那第一聲響,是三枚梅花鏢在空中各自相撞的聲音,靈力控得好,就能使得其中兩枚受到反斥,朝反向飛襲,在應戰之時常可出其不備,以得先機。”

    眾弟子面面相覷,忽然有個年紀小的,滿臉憧憬地嚷道:“長老,這、這該怎麼練?有訣竅嗎?”

    楚晚寧說:“墨燃,你的手給他們看看。”

    墨燃就笑著把手伸出去了,小弟子們圍作一團,爭著要看看墨燃手上有什麼玄機,結果瞅了半天,什麼都沒有瞅出來,倒是那個女修看著,心中小鹿亂撞,明眸流波。

    她和幾個姊妹都是剛入門的,心還很不靜,常去山下買些閒書,頭前楚晚寧看過的那本《不知所云榜》,她們私下裡也曾傳閱過,幾個小姑娘看到尺寸排行那邊都是又羞澀又驚訝,嘻嘻哈哈打鬧著,互相嘲笑一番,卻也在弟子房裡小聲討論過這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