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風 作品

第一百七十六章 重吹春曲時流豔(4)

    

    柳機低頭躲去了彎下來的枝條,回:“誤也。大道無親,從不厚愛任何一事、一人,一國,你得的,皆是你該得的。”

    

    那人不解:“你未免把運氣抹得太過乾淨。不過你一貫如此,恃才傲物,不管常理。”

    

    柳機回:“誤也。運氣雖存,也是你該得之運,不該的,根本碰不見。”

    

    那人又說:“那你方才在殿下面前說的,豈不都是哄他?”

    

    柳機說:“誤也。我跟殿下說的,就是我該說的,天有意使我如此,我便順從天意而為。”

    

    那人跟在他後頭,鼻子重出粗氣,不再答話,只覺又被他耍。

    

    兩人拐出了院子,分別時,柳機告訴他:“我從不耍人,且愛說真話。”接著,也不管那人再看不看他,故意扭出醉步,就自個兒走了。

    

    畫面再次輪轉。

    

    華琤嫟坐在臥房裡,想著今日爹爹同她交代的話,又想起了在宮裡時,皇帝和太后對婚事的反應,覺得心滿意足,終究是訂了門眾人皆喜的親事。

    

    爹爹為她準備的嫁妝,足以配得她的身份。午時她已對著瞧過了單子,一一細數時雖多甜蜜,覺得爹爹的寵愛自是萬里挑一,現下獨自坐在屋裡,想起來即將遠鄉,心中一時酸澀,淚也忍不住地落下來。此時一別,不知此生,與親眷可還有會面之期。

    

    華琤嫟不是隨意做決定之人,每走一步,都必細細思量。當日選擇與項葉示好,主動為友,後來又接受董棾的親近,三人順勢成為姐妹,交名流遍京城,都是打量得失之後,才做的安排。如今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