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風 作品

第七十九章 見之則忘從前長(1)

    ()        小兔子一直乖乖趴著,把董棾的故事看到底掉。它好討厭這個羅迢,說不上為什麼地討厭,從開始就不喜歡,如今更甚。看見了董棾終於和他分開,小兔子心裡特開心。但因著先前才被流月訓導,它不敢再隨意評論,只有小眼睛不住地悠悠亮。

    反倒是司命挺感慨的,她是真在為這倆的分開難過。她那聲聲嘆氣,比地上所有人在秋天看見花敗時,加起來還要哀愁。

    她對著一神一兔說:“世事如秋涼,萬般難經受。”

    小兔子瞥她一眼,又看流月一眼,他的臉還是冷冰。小兔子又埋下頭,反倒是流月和她搭話:“董棾會有更好的。”

    司命難得不反駁,只說:“也虧得如此,才算圓我一樁心願。”

    流月說:“你既如此惋惜難受,當初又何必如此安排?”

    司命回:“這是你永遠不會明白的道理。寫故事,寫人生,不是隻隨心所欲就可以,你寫的人是誰,就決定她會想要什麼,願景使她遭遇萬象。當越寫越長,人的經歷一多,心性就複雜,做出怎樣的選擇,就切不可再隨意編排。這是寫故事時必須要注意的準則。倘若一再地任著心意扭曲性格,人造出來了,也是死的,本子也絕不能再被叫做好本子了。鳳頭鼠尾的事情,司命不屑幹。”

    也許是她真的被觸到心尖了,話也多起來:“有時候雖是我在寫,但更像是在記錄,在陪著他們生死樂苦。愛盡掙扎計,人神皆如是。”

    流月沉思,小兔子弱弱插話:“接下來我們看什麼?”

    司命說:“不如看看鄺竒吧。他的故事再不來,一整院的繁花都要等不及得萎謝了。愛他的人是那麼多,我這小淘氣,往復鏡就是一個。”

    她剛說到鄺竒,往復鏡就開始噼裡啪啦地炸水花,表達它漫長等待後好容易摘得的喜悅。

    司命笑笑,說:“誰能不愛才子佳人呢。”

    小兔子問:“鄺竒又有好故事了?”

    司命說:“上次那個讓時間靜了的姑娘,你們還記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