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風 作品

第一百四十二章 石英枯斜笑當圓(9)

    “你照著你的看法在假想我,那又何必怪我陪你玩這一場。”

    “真正可笑的根本不是你我都戴面紗,而是雖然我戴了一層又一層的面紗,可悲的是,面紗下我愛你的那顆心是真的。”

    “可這樣難道是對的嗎一輩子戴著面紗過日子。學我最討厭的那對一樣,湊夥做麻痺自欺的恩愛眷侶。倘若我想如此的話,又何必等到現在倘若我不想如此,就要看看你究竟能接招到幾時。”

    “我知道,我清楚得很,只要我一直這麼做下去,眾人羨慕的幸福輕而易舉,我甚至相信他不會真因為誰而拋下我,但長相廝守,倘若心遠、象模糊不清,聽不見聲音,廝守百年,死後合葬又有何用”

    “我無比渴望實實在在地扎入一個人的心,打翻他私窖裡珍藏的所有酒罈,什麼珍藏背後是容不得流失的除了真正的你。讓整間屋子都是酒味有什麼不好呢,甩開那些虛頭巴腦的良心、責任,義務,把你偽善的狐狸皮撕爛個口,露出奸邪算計的嘴縫,怕什麼呢。你想要的不就是被愛嗎,不就是被尊崇被認可被崇拜嗎,你不就是害怕又不敢表露,懦弱又要顧著名聲偽裝強大嗎。誰不是為了眾生在不斷扯碎自我的邊界呢,眾生都為了眾生這麼做。”

    “看清楚了,我難道就怪你嗎,我有什麼資格呢。”

    “你何必說謊呢。”

    “說謊的好處太多了。真實的利益,他人輕而易舉的喜愛,順風順水的推崇,打一巴掌後被忽視一下午的幸福,莊美精緻的畫舫對岸,那所有人的觀看。你為什麼不說謊呢”

    “我不知道。”

    “我恨謊言,甚過愛愛情,甚過服侍我強撐靈魄的軀體,甚過戀憐我自己。”

    “倘若有一個信念,頑固地附著我的長鞭,長鞭又因與我日夜不分而轉為我的靈魄,靈魄驅使我扭形動作,那一切都很簡單:我堅信謊言無法獲得幸福,我指那些內心深處的落定,謊言可以把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看起來一塵不染,但它空裡飄著空,感覺動,只是麻著應激的顫動。”

    “哈哈哈,你覺不覺得,現在你很像一場野外枯草堆上的焦火,如果有個大夫現在坐我旁邊,他準會判我生了怪病,然後愚蠢地給盡我他欲加之的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