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沈渡平時為人處事會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溫柔感,但他的吻卻既重又深,用力齧||咬,大力吮||吸,猶如久餓之人品嚐珍饈。




毫無準備的宋南星被迫仰起頭,銀||絲從張開的唇角滑落,有種喉嚨都被親到的可怕窒息感。




他像溺水的人一樣緊緊抓住沈渡的肩膀,手指用力扣緊,身體的重心都靠向沈渡,只能發出含糊又曖||昧的哼聲。




過了很久,沈渡才意猶未盡地將人放開,手掌在他腰||間摩挲著,親暱地跟他碰一碰鼻尖,又變回了那個溫柔體貼的沈老師,用拇指將他下巴上的透明水漬擦去。




“去吧,我在家等你,別讓周懸等久了。”




宋南星還在微微喘氣,臉頰因為害羞和憋氣一片緋紅,聞言一言難盡地看他,總覺得沈渡好像有哪裡不一樣了。




他想說什麼,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只好低頭整理了一下衣著,等臉上的溫度退去,才說:“我先去一趟許來家。”




說完也沒好意思多看沈渡,匆匆忙忙地轉過拐角,心虛地看了周懸一眼:“走吧。”




幸好周懸沒有多說什麼就跟他一起下樓了,不然宋南星實在找不到藉口搪塞。




沈渡目送兩人下樓,等看不到人影了,他才把掉落在地上的垃圾袋撿起來,又拎回了401。




這世上當然沒有那麼巧合的事,宋南星迴來他立刻就知道了,是算準了時間出去的。




回味著剛才那個美味的吻,沈渡腳下的影子興奮地扭動起來,溼滑的觸手擠滿了客廳:“星星好甜。”




“好軟。”




“好好吃,還想吃。”




觸手們興奮地討論口感,木偶呆呆的聲音也加進來:“我也要親。”




小章魚不甘示弱:“我先親!”




沈渡神色輕蔑地瞥了為誰先親吵起來的兩個分||身,嘴角輕蔑地扯了下,轉身去了廚房。




*




宋南星和周懸先去了許來父親家。




還沒敲門就聽見裡面傳來男人歇斯底里的打砸聲,以及女人和孩子驚恐的哭叫聲。




兩人對視一眼,一起踹開了門。




門口傳來的巨響打斷了正在臥室叫罵踹門的許國昌,他遲鈍地轉過身,長滿絡腮鬍的一張臉怪異漲紅,眼神渾濁無光,整個人散發著難聞的酒氣和餿味。




“你們是什麼人?進、進我家幹嘛?”他手裡拿著變形的衣架,搖搖擺擺地上前,表情非常駭人。




宋南星在屋子裡聞到了山茶




油的味道。




“許來來過了。”




周懸說:“許國昌不太對勁,我上一次來他不是這樣。”




他讓人調查過許來的父母,調查的資料顯示許國昌是某個大公司的小主管,能力不錯很得公司賞識,和新娶的妻子感情融洽,對兩人的兒子非常呵護寵愛。




拋開上一段失敗的婚姻,他似乎是個還算成功的男人和丈夫。




前提是不提他的前妻和大兒子。




許國昌將自己失敗的前半生都推到了前妻和大兒子身上,將兩人當做身上的腐肉挖掉,連提起都不願意。




周懸神色冷沉,主動迎上前:“許來來過這裡,他人呢?”




許國昌頭腦混沌,反應了半天才明白他在問自己的大兒子,臉色頓時變得非常難看:“鬼知道那個廢物死在哪裡了,你問我我問誰?”




一提起大兒子他就來氣,抄起旁邊的餐椅就砸向兩人:“給我滾出去!”




周懸避開,猝不及防一腳將他踹到在地,攥著他的衣領將人拉起來,額頭上六隻紅色單眼因為怒意睜開,在眼裂中來回轉動,陰沉滲人:“我再問一遍,許、來、呢?”




許國昌對上那些眼睛,嚇得一哆嗦,房間裡頓時瀰漫起一股尿騷味,他大著舌頭叫救命:“有、有怪物……”




周懸耐心耗盡,將人扔開,往主臥走去。




宋南星及時攔住他,表情嚴肅:“你冷靜一下,讓我來問。”




周懸定住,用力閉了閉眼,退到一邊去:“抱歉,我有點著急。”




宋南星搖頭,轉身去主臥門:“你好,可以開下門嗎?”




裡面傳來女人恐懼的聲音:“是警察嗎?”




宋南星頓了下,說是:“我們接到了報案,許國昌已經被控制住了。”




女人聽信了,小心翼翼地將門打開一條縫往外看。




看見倒在地上的丈夫時,她麻木恐懼的臉上露出一絲擔心:“他怎麼了?”




宋南星說只是暈過去了。




女人鬆了口氣,抱著嚇得哭都不敢哭的兒子從臥室裡出來。她身上有多處紅腫淤青,每扯動一下都輕輕吸氣。




宋南星把證件給她看,放柔了聲音詢問到底出了什麼事。




女人哭著搖頭:“我不知道,老許戒酒都戒了好多年了,今天忽然就這樣了。當時我在廚房做飯,他在給孩子輔導功課……”




宋南星皺眉:“許來沒有回來過?”




女人擤了鼻涕,一下子沒想起來許來是誰,反應過來後才搖頭:“我有兩年沒見過他了,老許都不許提,一提就要發脾氣。他從來沒來過家裡。”




沒來過?宋南星擰眉沉思,但這裡明明殘留著山茶油的味道。




宋南星見女人和孩子狀況都不好,沒有再刨根究底,幫忙聯繫了衛生中心。




他看了一眼狀態詭異的許父,懷疑對方忽然發狂跟許來有關。




等衛生中心的人趕到後,他和沉默許多的周懸一起離開,去許來母親家裡。




許來母親住在富人區,兩人過去卻撲了空,問了小區的保安才知道,許來母親忽然發狂,提著刀將丈夫和女兒砍傷。家裡的傭人報了警,就前一會兒,發瘋的許母和受傷的父女一起被帶走了。




從小區出來,宋南星篤定地說:“是許來做的。”




周懸抬頭,額頭的赤紅單眼半闔:“他來看過了自己的父母,這會兒應該已經離開了桐城。”




桐城之外,是濃霧籠罩的荒野之地。




周懸斂眸,說:“先回去吧。”!